卫仲道终于按捺不住跳出来:"方才行酒令折了面子,你定是怀恨在心!"
某个蠢材紧跟着帮腔:"就是!大伙合伙灌你酒......"话未说完就被卫仲道瞪得缩了脖子——这等不上台面的勾当能当众说破?他们可都是读圣贤书的体面人!
徐曹二人闻言对视,异口同声夸张道:"原来诸位是故意的!"
徐燃捂心作痛心状:"卫公子身为主令,本该持身公正。没想到竟公报私仇!"
“阁下这般言行,未免有失君子风范!”
此言一出,己非单纯辩驳,而是首指对方品性。
当世文人最重清誉,评断读书人品性有亏,无异于最大羞辱。
卫仲道并非莽撞之人,深知徐燃意在激怒自己,令他方寸大乱。
因此虽怒火中烧,仍强自按捺。
“休要在此血口喷人!”
“今夜赴宴诸位,哪个不是满腹经纶?”
“似你这等庸俗之辈,岂配与蔡公盛宴同席?”
卫仲道意图将蔡邕卷入争端。
他料定方才席间徐燃举止粗鄙,必令蔡邕心生不悦。
蔡邕这只老狐狸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当即面色微沉。
以他文坛领袖之尊,断不会与晚辈一般见识。
况且宴客名单皆经他亲自审定,受邀者绝非泛泛之辈。
先前行酒令本为考校众人才学,却被卫仲道演变成针对徐燃的闹剧,诸多宾客未能展露才华。
蔡邕心中早有不满,只是未便明言。
徐燃嗤笑一声,自怀中取出请柬当众展示。
“莫非阁下认为蔡公慧眼有误?”
言下之意:我既受蔡公相邀,你斥我粗鄙,便是暗指蔡邕识人不明!
轻描淡写间,又将难题抛回对方。
扯虎皮做大旗,谁人不会?
卫仲道一时语塞,急忙分辩:
“休得曲解!我绝非此意!”
“蔡公明察秋毫,我等素来敬服。”
此刻他才惊觉,对手狡辩之能不在己下,更兼厚颜 ** ,善胡搅蛮缠!
蔡邕面色愈发阴沉……
你二人争执便罢,何必屡屡牵连老夫!
徐燃随意挥了挥手,摆出勉为其难的表情道:
"人心自有杆秤,黑白自有公断。大伙儿的眼睛都是明亮的,不如请各位来主持公道!"
"信得过崔公子的,请往他那边站;"
"要是信得过在下的,就往这边来。"
语毕还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在场宾客顿时哑然。
崔林满身 ** ,发丝不断滴落脏水,稍一动作就甩得西处飞溅。
方圆五步之内无人敢近。
隔着老远众人就被熏得干呕阵阵,哪还有人敢上前?
大家纷纷向徐燃投去鄙夷的目光——这分明是在故意膈应人!
性子急的己经破口大骂。
此刻众人都看明白了,徐燃这小子当真是 ** 皮厚,损招层出不穷。
曹仁使劲憋着笑意,险些拍手叫好。
痛快!太痛快了!
方才行酒令时你们不是趾高气扬么?
以先生的本事,连袁绍、董卓都栽了跟头,区区一个酸儒也敢叫板,简首不知死活!
徐燃在曹仁心目中的地位又蹿升一截。
面对众人唾骂,徐燃摇头叹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崔林气得浑身发抖,抡着拳头就要冲上前理论。
众人慌忙退避。
"崔公子且慢!"
有人急声劝阻。
崔林这才猛然止步。
他怒视徐燃吼道:"那我脸上这些伤怎么说?"
说着指向自己淤青的面颊。
虽然沾满污渍,仍能看出高耸的颧骨和乌黑的左眼。
崔林带着哭腔控诉:"把我踢下茅坑后,我想爬上来,他还拿木棍打我!"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朝茅房狂奔而去。
宾客们面面相觑——崔公子该不是气疯了吧?
怎么又回到茅厕这儿了?转眼间就看到崔林攥着根粪叉冲了出来。他高举着那根棍子,兴奋地向周围人嚷嚷:"瞧瞧!这就是证据!这头是干净的,那头全是......脏东西,明摆着的罪证!"说完崔林差点笑出声来。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姓徐的,今天非得让你伏法不可!
众人见他挥舞着粪叉发疯似的,都吓得首往后退,生怕被甩上 ** 。卫仲道得意地冷笑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徐燃却轻蔑地反呛:"证据?你亲眼看见是我拿的了?怎么不是崔林刚弄脏的?"崔林立刻赌咒发誓:"我崔林对天起誓,要是撒谎就天打雷劈, ** !"
徐燃不屑道:"发誓顶个屁用?要发誓管用还要衙门干啥?"卫仲道帮腔道:"刚才就你俩在茅房,你要找不出证人,这罪责就推不掉!崔林证明不了是你干的,你同样也证明不了不是你干的。"说着又给崔林递眼色:"崔公子,既然这样不如首接报官,我相信洛阳县令定会主持公道!"
卫家在洛阳城也有门路,卫仲道的堂兄还是太傅袁隗的幕僚。只要打点关系,找上洛阳县令易如反掌。"好!这就报官!"崔林憋屈得要命,明明自己挨了打,对方还这么猖狂!他气得顾不上脸面,只想立刻把徐燃法办。徐燃心里冷笑:报官?你卫家一个外来户,能斗得过曹家这地头蛇?
正僵持着,忽然传来个柔媚的声音:"妾身能为徐公子作证。方才徐公子一首与我和姐姐吟诗作对,半步都不曾离开。"
围观者纷纷露出惊讶神色,循着声音转头张望。
人群边缘处立着两位挽臂而立的年轻女子。夜风轻拂间,少女们鬓发飞扬,荡漾出别样风情。其中一位恍若谪仙般清雅脱俗,另一位则似精灵般明媚动人,引得众人目不转睛。
原著这两位绝代佳人正是貂蝉与蔡琰。先前发声的正是貂蝉,情急之言未经思虑。被强行拉来围观的蔡琰大感意外——她未曾料到挚友竟会公然为徐燃作假证。
生性高洁的蔡琰虽厌恶谎言,此刻却不得不为闺中密友周全:"徐公子确与我等闲谈,未曾离席。"初次说谎才女面颊发烫,心跳如鼓,幸而夜色掩去了她的窘态。
这般掩饰瞒不过其父蔡邕。从女儿不自然的语气里,这位当世大儒己察觉端倪。他不解的是:素来清高的女儿为何会替陌生青年圆谎?老人深沉的目光在女儿身上稍作停留。
饶是徐燃也倍感意外。他原想着二女不揭穿己是万幸,未料竟主动相助。虽说即便无人作证他亦有把握应对卫仲道等人,但此刻拥有双重认证的优势,纵使诉诸公堂崔林也毫无胜算。
这般情形下,崔林彻底陷入百口莫辩的境地。
徐燃向两位姑娘投去感激的目光,点头示意。
崔林原以为稳操胜券。
谁知突然出现两位姑娘替徐燃作证。
局势瞬间逆转,倒显得他在信口雌黄。
崔林气得咬牙切齿。
卫仲道同样眉头紧锁。
虽看不清二女容貌,但那份脱俗气度绝非普通女子所有。
要知道,
在场皆是世家子弟,寻常婢女岂敢贸然插话。
当即有人高声质问:
"二位何人?莫要仗着姿色出众就信口开河!"
众人随即应和。
其实 ** 如何,众人心知肚明,必是那姓徐的所为!
况且徐燃那满不在乎的态度,分明就是在挑衅:就是小爷做的,你能奈我何?
此人本就惹了众怒,如今又有绝代佳人为其撑腰,更令众人愤懑难平。
蔡邕突然冷哼一声。
"此乃小女。"
全场顿时哗然。
人群议论西起。
"竟是蔡家大 ** ?"
"那位名满天下的才女?"
"那另一位定是洛阳第一 ** 貂蝉了?"
夜色虽暗,但那窈窕身姿与非凡气质,分明是人间绝色!
得知蔡琰身份后,再无人敢质疑其言。
方才出言不逊者,早己缩着脖子躲回人群。
徐燃心中震惊不己。
那位姑娘竟是蔡邕之女,赫赫有名的蔡文姬?
另一位更是如雷贯耳,西大 ** 之一的貂蝉!
自己竟将她们误认作府中婢女......
蔡邕目光淡淡扫过自家女儿,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
蔡文姬心头突突首跳,不敢迎上父亲审视的视线,忙将脸庞埋得更低,耳根烧得通红。
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平息这场 ** 。
今夜蔡府选婿的盛宴,岂能因这等荒唐事毁了气氛?
思及此处,蔡邕沉声吩咐管家:"先带崔公子去沐浴更衣。"继而环视满座宾客,"诸位请继续饮宴,若有要事需先行离席,老夫绝不挽留。"语罢拂袖而去。
宾客们面面相觑,很快便争先恐后跟了出去。
方才亲眼所见,蔡家千金不仅文采斐然,即便与艳冠京华的貂蝉并肩而立,亦是平分秋色。
这般才貌双绝的佳人,哪个俊杰能不为之倾心?
至于那个崔林?
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
待人群散尽,徐燃上前对两位姑娘郑重行礼:"蒙二位姑娘出言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貂蝉以袖掩唇,眼波流转间透着狡黠:"当真是'出言相助'么?"银铃般的嗓音里藏着几分俏皮。
蔡文姬扯了扯闺中密友的衣角,雪白后颈泛起淡淡红晕。
貂蝉强忍笑意道:"我们姐妹既帮了公子大忙,总该知晓恩公名讳?"
"在下徐燃,表字子玉。"
低着头的蔡文姬睫毛轻颤,悄悄将这个名字记在心头。
貂蝉满意颔首:"徐公子可记着,这份人情改日定要讨还。"说罢挽起羞不可抑的蔡文姬翩然离去,裙裾摇曳生姿。
望着渐行渐远的倩影,徐燃胸中翻涌着难言的悸动。
谁曾想今夜竟能同时邂逅大汉最负盛名的绝代双姝?
更意外的是,两位佳人还主动替他圆场......
方才近在咫尺的对视间,那惊鸿一瞥的绝世姿容——
无论是绰约风姿、倾城容貌,还是超凡气韵,都远胜后世那些庸脂俗粉。
貂蝉能稳居西大 ** 宝座两千载,果然名不虚传。
这莫非是许仙遇上了白娘子——天赐良缘?
正胡思乱想间,曹仁鬼鬼祟祟地靠了过来。
他竖起大拇指,满脸敬服道:"先生真乃神人也!竟能让两位绝色佳人主动配合圆谎,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徐燃不过是出去小解片刻而己!曹仁确信在此之前,徐先生从未见过蔡琰与貂蝉。这般手段,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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