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三听着女儿的话,看着这远超他理解范围的环境,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到震惊、再到将信将疑。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下柔软的毯子,又看了看妻子身上奇怪但舒适的衣服,以及女儿那沉稳得不似孩童的眼神。
柳氏在一旁用力点头,佐证着女儿的话:“当家的,是真的!要不是小雨有这个神仙地方,咱们一家三口早就……早就没了!外面现在乱得很,村里人都逃进山了,只有咱们在这儿,安安稳稳的。”
祝老三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货架上那些琳琅满目的陌生商品,最终落回女儿脸上。他喉咙滚动,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带着颤抖的叹息,和一句沙哑的询问:“……这……这为会给你带来啥祸事吧?”
他最关心的,不是这地方有多神奇,而是女儿的安危。
祝小雨心中一暖,坚定地摇头:“不会的,爹。只要我们自己不说,没人知道。这里是我们家最大的秘密,也是我们活下去的倚仗。”
她拿起旁边一瓶打开的矿泉水,小心地递到父亲嘴边:“爹,您刚醒,少喝点水。等您好些了,我再慢慢跟您说。”
祝老三就着女儿的手,抿了一口清澈甘甜的水,冰凉的感觉滑过喉咙,让他更加确信自己还活着,而眼前发生的一切,虽然匪夷所思,却是真实的。
他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看着忙碌着给他换药、喂水的妻子和女儿,看着这个温暖、明亮、充满食物的安全所在,一种巨大的、恍若隔世般的庆幸和酸楚涌上心头。
他活下来了。他们一家,都活下来了。
祝老三的身体底子本就不算太差,加上空间里的药物、食物和水,以及绝对安宁的休养环境,他恢复得很快。几天后,他己经能在柳氏的搀扶下,在便利店里慢慢走动,虽然动作还不能太大,以免牵扯到胸口的伤处,但精神气色己然大好。
当他第一次亲眼看到那两箱埋在奇怪“箱子”里的泥土,以及女儿口中那能“源源不断”长出吃食的“土蛋子”时,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脸上露出了比刚醒时看到便利店景象更浓的惊奇。
“这……这东西,真能在不见天日的地方长出来?”他蹲在种植箱旁,用手小心地摸了摸那潮湿的泥土,满是怀疑。
“爹,咱们试试嘛。就算长不好,也不?啥。”祝小雨笑着安抚。
然而,随着祝老三身体好转,能够通过洞口藤蔓的缝隙看到外面山林日益凋敝、人群面带菜色的景象,又听柳氏念叨着外面能吃的野菜几乎都被挖绝了根后,他沉默了。
生存的压力,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
这天,祝老三感觉身上又有了些力气,他看向正在整理空间的女儿,语气带着庄稼人特有的务实:”小雨,爹这身子好多了,光躺着也不是事儿。你那个……种地的法子,爹觉得行!用箱子太浅,怕是长不好根。爹以前帮人打过家具,会点木工活儿,咱们弄点木头,做几个深点的木架子,填上土,指定比这箱子强!“
祝小雨眼睛一亮。她正愁塑料收纳箱不够深也不够透气呢!父亲这个提议正是时候。
”好!爹,那我们今天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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