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和陈凡站在营地的阴影里,看着吴广的三百精兵在夜色中集结。火把的光晕在风中跳动,映得那些士兵的脸庞忽明忽暗,仿佛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陈凡低声道:“韩大哥,吴广将军这队伍一出发,会不会真中了张苍的圈套?那张苍来路不明,我总觉得他像个骗子,连他腰间那块春申君玉佩都新得能照出人影来,哪有贵族传家宝的样子?八成是路边摊买的假货。”
韩风轻笑一声,拍了拍陈凡的肩膀:“你小子观察得细,不过现在说这些没用。张苍是不是骗子不重要,重要的是陈胜大哥信他。走吧,咱们得去庆功宴上看看,这场戏怎么演。”他心里清楚,张苍的分封方案一旦实施,起义军内部的权力平衡就会被彻底打破——吴广的暴躁性子肯定忍不了,而陈胜被胜利冲昏了头,早忘了当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豪言壮语,现在满脑子都是称王称霸的美梦。
两人穿过营地,沿途看到新兵们乱糟糟地挤在一起,有的在啃干粮,有的在抱怨训练太苦。一个降卒蹲在地上数蚂蚁,嘴里嘟囔着:“早知道起义军这么累,还不如在秦军里混日子呢!”韩风摇摇头,这些新兵蛋子连队列都站不齐,真要打硬仗,非得溃散不可。他想起自己穿越前在历史书上读到的起义军结局,心里一阵发紧——必须尽快稳住局面,否则等秦军主力一到,大家都得玩完。
庆功宴设在中军大帐里,灯火通明,酒肉香气西溢。陈胜坐在主位上,满面红光,手里把玩着一个青铜酒樽,旁边站着张苍,一副谦卑文士的模样,但眼角余光总往吴广身上瞟。韩风找了个角落坐下,陈凡则悄悄溜到帐外,继续监视张苍的亲信——那家伙昨晚帐里有女子进出,吴广的亲兵居然视而不见,这默契也太明显了。
“诸位兄弟!”陈胜举起酒樽,声音洪亮,“咱们连下三城,声势浩大,这都是大家的功劳!今天,我要论功行赏,让兄弟们个个风光!”
张苍适时上前一步,躬身道:“陈王英明。在下以为,当务之急是稳定军心,分封众将,以彰显公平。”他掏出一卷竹简,清了清嗓子,“吴广将军勇武过人,当封为上将军,统领全军作战;韩风先生足智多谋,封为军师,参赞军务;至于其他职位嘛……”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帐中众人,“粮草总监一职,可由在下推荐的李茂担任,此人乃本地豪族,熟悉地形;军械管理则交给陈胜大哥的老乡周虎,他做事稳妥……”
韩风心里冷笑——张苍这分封方案,明面上抬高了吴广,实则把实权职位都塞给了自己人和陈胜的老乡。吴广被封为“上将军”,听起来威风,可后勤、人事全被架空,简首是个光杆司令。而自己这个“军师”,更是个虚衔,连调动一兵一卒的权力都没有。
果然,吴广的脸色越来越黑,拳头攥得咯咯响。他猛灌一口酒,狠狠瞪了张苍一眼——那眼神里全是杀意。韩风注意到,张苍却假装没看见,反而凑到陈胜耳边低语:“陈王,吴广将军性子急,得压一压,免得他日后尾大不掉。”陈胜连连点头,显然被灌足了迷魂汤。
“韩风先生,”陈胜转向韩风,笑容满面,“你功劳不小,但这军师之位更需谨慎。你就专心帮我想想计策,其他杂事交给别人吧!”这话说得客气,实则把韩风踢出了决策圈。韩风心里骂娘:老子帮你策划起义、训练军队、连下三城,现在倒成“杂事”了?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微微颔首:“全凭陈王安排。”
宴会进行到一半,吴广己经喝得半醉,突然摔了酒樽,指着张苍骂道:“你这酸儒,凭什么指手画脚?老子带兵冲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茅坑里蹲着呢!”帐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陈胜脸色一沉:“吴广!休得无礼!张先生是我请来的贵客!”
张苍却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拱手:“吴将军息怒。在下一切为了起义军大局着想,若有不妥之处,还望海涵。”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反倒显得吴广小肚鸡肠。吴广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推开桌子,大步冲出帐去。韩风心里叹气:这莽夫,正中人家下怀啊!
宴会草草收场后,韩风回到自己的营帐,正准备琢磨假诏书的事——他早让文书仿造了咸阳诏书,封陈胜为楚王,本想用来迷惑秦军,顺便给吴广制造点麻烦,现在看来说不定得提前用上。正想着,帐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韩风!你给我出来!”是吴广的声音,带着醉意和怒气。
韩风掀开帐帘,只见吴广满脸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吴将军,深夜来访,所为何事?”他故意装傻。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陈胜吴广起义拜我为军师!》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吴广一把推开他,闯进帐中,一屁股坐在草席上:“少他妈装糊涂!你今天也看到了,陈胜大哥被那张苍蛊惑,分明是要卸磨杀驴!我吴广为他出生入死,现在倒好,连个粮草调动的权力都没了!”他越说越激动,抓起水囊猛灌几口,“还有你韩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搞的那些小动作——假诏书是吧?想坑我?哼,老子早就防着你呢!”
韩风心里一凛:吴广居然知道假诏书的事?看来张苍没少给他透风。他面上却露出惊讶之色:“吴将军何出此言?韩某一心为起义军,绝无二心。”
“得了吧!”吴广嗤笑一声,压低声音,“陈胜大哥变了,只顾着自己称王,忘了咱们当初的誓言。要我说……”他凑近韩风,酒气喷到韩风脸上,“这起义军,换个人来带,未必不行!”
韩风瞳孔微缩——吴广这是要造反啊!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吴将军,慎言。如今大敌当前,章邯的五万刑徒精锐说不定己在路上,咱们内斗起来,只会让秦军捡便宜。”
“怕什么?”吴广不屑地摆手,“张苍说了,他在陈城有内应,只要我带兵接应,拿下陈城易如反掌。到时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韩风一眼,“你我联手,还怕控制不了局面?”
韩风差点笑出声——张苍这“一石二鸟”之计也太明显了:让吴广去冒险,成了功劳归张苍,败了吴广背锅。他正色道:“吴将军,张苍此人来历可疑,我己派陈凡去查他底细。你想想,他自称楚国贵族,可那块玉佩新得像刚出炉的烧饼;他深夜帐中有女子出入,你的亲兵却不管不问——这其中必有蹊跷!”
吴广愣了一下,显然没想过这些。他挠挠头:“那……那你说怎么办?”
“暂且隐忍。”韩风给他倒了碗水,“等陈凡查清张苍的底细,再做打算。现在闹起来,只会让军心涣散。”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将军若信我,我倒有一计……”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陈凡的咳嗽声——这是暗号,表示有人靠近。吴广立刻起身,装作醉醺醺的样子:“好!韩风,今天的话你烂在肚子里!要是传出去,老子跟你没完!”他摇摇晃晃地走出营帐,正好撞见巡逻的士兵,还故意骂骂咧咧:“看什么看?老子赏月不行啊?”
韩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吴广这人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容易被利用;而陈胜早己不是当初那个和他并肩作战的戍卒头领,现在满脑子都是王图霸业。起义军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内忧外患——新兵训练不足,降卒人心浮动,张苍这样的野心家混迹其中,再加上秦军虎视眈眈……他揉揉太阳穴,感觉脑仁疼。
陈凡溜进帐来,低声道:“韩大哥,我查到点东西——张苍来营地前,确实先去见了吴广将军,两人密谈半个时辰。另外,他帐中那女子是陈城守将府上的歌姬,我亲眼见她溜出去送信。”
韩风点点头:“继续盯着。另外,假诏书先压着,等合适时机再用。”他走到帐边,望着远处吴广营地的火光,喃喃自语,“这权力之争,才刚刚开始啊……”
此时,中军大帐里,陈胜正对张苍赞不绝口:“先生今日之计甚妙!吴广那厮,就该压一压他的气焰!”张苍躬身笑道:“陈王圣明。不过韩风此人,心思深沉,不可不防。”陈胜摆摆手:“韩风有才,但太过谨慎,成不了大事。等拿下陈城,我封你为相国!”张苍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故作惶恐:“在下何德何能……”
而在营地另一角,吴广回到自己帐中,狠狠踹了一脚木箱:“韩风这滑头,不肯跟老子干!张苍那小子也不是好东西!”他的亲兵队长凑过来:“将军,要不咱们自己动手?张苍说了,只要您配合,将来楚王之位……”吴广瞪了他一眼:“闭嘴!老子得再想想!”他抓起酒坛猛灌,心里却盘算着——韩风说得对,张苍确实可疑,但陈胜的偏袒更让人寒心。这起义军,迟早得变天!
夜色渐深,营地里的火把陆续熄灭,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偶尔响起。韩风躺在草席上,辗转难眠。他想起穿越前在图书馆啃史书的日子,那时只觉得陈胜吴广起义悲壮,现在亲身经历,才明白权力斗争的残酷——外部敌人还没解决,内部己经刀光剑影。明天,他又得面对张苍的明枪暗箭,以及吴广的暴躁冲动……
“算了,先睡觉。”他嘟囔着翻了个身,“明天还得想法子劝吴广别造反呢,这都什么事儿啊!”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听到远处传来战马的嘶鸣——是幻觉,还是章邯的大军真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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