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灯火下，一个讲得认真一个陪得专注！秦姐这碗爱心粥比啥公式都管用！所以...下章是学业突飞猛进还是感情急速升温？追更别停，票票就是最佳助燃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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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被秦淮茹那通“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给骂醒之后，林向东心里头那点因为学习小组带来的憋屈，彻底转化成了动力。用他的话说，这叫“知耻而后勇”！
于是，小院的作息时间悄然发生了变化。
晚上，收音机不咋响了。取而代之的是，林向东屋里的那盏昏黄电灯，亮得比以前晚多了。他撅着屁股趴在炕桌上，对着那本《高等数学》，还有李秀兰发的一些油印资料，眉头能拧成个死疙瘩，手里的铅笔写得唰唰响，偶尔烦躁了，就使劲挠挠他那头短毛，挠得跟个鸡窝似的。
秦淮茹哄睡了小当，自个儿在院里坐着纳了会儿凉，听着隔壁屋里没动静了，才轻手轻脚地回屋。可她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听着那边偶尔传来的叹气声、挠头声，还有纸张翻动的哗啦声，心里头跟猫抓似的。
第一天晚上，她忍住了没管。
第二天晚上，她又忍住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都快十一点了，隔壁灯还亮着，还能听见林向东在小声嘟囔着什么公式。秦淮茹终于躺不住了。
她披上外套，趿拉着鞋，摸黑去了厨房。灶膛里还有余温，她舀了两勺小米，加了水，点上火，慢慢熬着。然后又从柜子里掏出两个鸡蛋，准备等粥快好了放进去。
小米粥的香味儿慢慢飘出来，混着夜的凉气，格外勾人食欲。
她盛了一大碗稠糊糊的小米粥，里面卧着两个嫩嫩的荷包蛋，端着走到了林向东屋门口。门没锁，她轻轻推开一条缝。
只见林向东背对着门口，趴在炕桌上，脑袋都快埋进书里了，肩膀微微耷拉着，看着就累得慌。
“咳咳。”秦淮茹清了清嗓子。
林向东吓一跳，猛地回头，看见是她，愣了一下：“秦姐？你咋还没睡？”
“我睡不睡要你管？”秦淮茹板着脸，把碗往他炕沿上一搁，“赶紧的，把这吃了！大半夜的点灯熬油，费电不说，再把你那本来就不灵光的脑子给熬坏了，我找谁说理去？”
那碗粥冒着热气，金黄的米油上漂着的荷包蛋，看着就暖心暖胃。
林向东心里头那叫一个热乎，鼻子都有点酸了。他放下笔，端起碗，吸溜了一口，粥熬得火候正好，米香浓郁。“谢谢秦姐……”他声音有点哑。
“谢啥谢！赶紧吃，吃完赶紧睡！”秦淮茹嘴上凶着，眼神却在他那疲惫的脸上扫了一圈，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瞅你那德行，跟书有仇啊？这么硬啃能啃出个啥？”
林向东呼噜呼噜喝着粥，含糊道：“没办法，笨鸟先飞嘛。人家听一遍就会，我得琢磨十遍。”
“知道自个儿笨就行！”秦淮茹哼了一声，走到他旁边，瞥了一眼桌上那写满演算过程的草纸，上面密密麻麻，不少地方打了叉叉改了又改。她虽然看不懂，但也知道他用功了。
她拿起暖壶，给他杯子里续上热水，语气放缓了些：“学习也不是你这么个学法。得用脑子，不能光使傻力气。那什么……李同志讲的时候，你没问问？”
“问了，”林向东放下空碗，抹了把嘴，“人家也讲了，就是……就是有时候转不过弯来。”
秦淮茹沉默了一下，忽然说：“那你不会……问问院里别人？”
“院里别人？”林向东一愣，这院里除了他俩和小当，还有别人？耗子吗？
秦淮茹脸一热，扭过头去，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我……我虽然不懂你那洋码子，但……但你念叨出来，我听着，说不定……说不定你自个儿就捋顺了呢？”
林向东眨巴眨巴眼，看着秦淮茹那微微泛红的侧脸和耳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酥酥麻麻的。他明白了，秦姐这是变着法儿地想陪着他，给他鼓劲呢！
“哎！秦姐你说得对！”他立马来了精神，拿起书本，指着上面一道题，“就这个，这个极限，它为啥非得趋近于这个数呢？我就纳了闷了……”
他开始煞有介事地讲起来，其实大部分是在自言自语，偶尔偷瞄秦淮茹一眼。
秦淮茹压根听不懂啥叫“极限”，更不懂“趋近”，但她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件小当的衣服假装缝补，耳朵却支棱着，听得那叫一个“认真”，时不时还配合地点点头，或者在他卡壳的时候，插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嗯，是挺难的……就跟那和面一样，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总有个合适的度……”
林向东被她这驴唇不对马嘴的“点拨”逗得想笑，心里却暖得一塌糊涂。他就这么絮絮叨叨地讲着，秦淮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陪着（虽然听不懂），偶尔给他杯子里添点热水。
夜更深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这间小屋里，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讲得投入，一个陪得认真，气氛莫名地和谐又温馨。
也不知道是这“教学相长”真起了作用，还是秦淮茹的陪伴给了他力量，林向东感觉脑子里那团乱麻，好像真的捋顺了一点。
首到秦淮茹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林向东才猛地反应过来，赶紧合上书：“行了行了，秦姐，今天先到这儿，我好像明白点了！你快回去睡吧！”
秦淮茹也确实困了，站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你明白个屁！赶紧睡！明天还得出工呢！” 说完，端着空碗出去了。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凶巴巴地补了一句：“以后别熬这么晚！听见没？费电！”
“知道啦！”林向东笑着应道。
看着秦淮茹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林向东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干劲儿。什么高等数学，什么学习小组，有秦姐这碗热粥、这份笨拙又真诚的陪伴，还有啥坎儿过不去？
他吹熄了灯，躺在炕上，嘴角还带着笑。
这“笨鸟”不光要先飞，还得带着窝里那份暖暖的惦记，一起往高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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