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云渺峰的竹梢,灵溪便被窗棂外叽叽喳喳的雀鸣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披上衣衫走到窗边,刚推开一条缝隙,就见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在灵植园方向晃了晃——是墨渊师尊。他手里提着那个熟悉的小水桶,桶身还沾着几滴灵泉水,月白道袍的下摆溅了些晨露,连发丝上都凝着细小的水珠,显然是天刚亮就来偷偷查看她的凝露草了。
“灵溪姑娘,早啊!”院外传来张婶轻快的声音,她端着一只青釉瓷碗快步走来,碗里盛着熬得稠糯的栗子粥,粉白的栗子卧在粥里,热气裹着栗子的甜香与米香漫开来。“这是仙尊昨儿特意吩咐我熬的,说秋日干燥,吃栗子能养气,你每日练剑耗损灵力,多喝些身子才撑得住。”
灵溪连忙接过碗,指尖触到瓷碗温热的触感,心里也跟着暖了几分。她舀起一勺粥送进嘴里,栗子粉糯香甜,米粥绵密顺滑,刚咽下就觉得一股暖意从胃里散开,连晨起的凉意都消散了大半。刚喝到半碗,就见墨渊提着空水桶从灵植园回来,他的耳尖泛着淡淡的浅红,步伐比往日轻快些——不用听心声,灵溪也知道,定是见凝露草发了芽,心里正雀跃。
“今日教你‘轻身术’,比御风术简单,只需引少量灵力到足底便可。”墨渊走到廊下,语气依旧是惯常的平淡,可灵溪的耳朵却精准捕捉到他的心声,像雀跃的溪流般欢快:“凝露草发了两瓣芽!嫩得能掐出水来,比我预想中快了一天!昨晚特意在旁边放了驱虫草,没被虫子咬,还好还好。她要是看见发芽了,肯定会笑得眼睛都弯起来,要不要提醒她去看?不行,太刻意了,等她自己发现才更惊喜。”
灵溪忍着笑意,故意放下粥碗,故作随意地说:“师尊,我今早还没去看凝露草呢,不知道它有没有发芽,会不会被虫子咬了?”
墨渊的指尖在袖袋旁顿了顿,随即假装整理腰间的剑穗,语气淡淡的:“不过是株灵草,发不发芽都无妨,莫要分心,先去练剑。”可他的心声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快去看啊!芽儿那么嫩,你肯定喜欢!要不要我假装路过灵植园,引你过去?不行,不能主动提,免得她觉得我太在意,又要笑我啰嗦。”
两人往练剑台走时,灵溪故意放慢脚步,绕了段路经过灵植园。刚靠近溪畔那片半阴的角落,就看见凝露草的土坑上冒出两瓣淡绿色的芽儿,芽尖还沾着晨露,嫩得像初生的翡翠,旁边悄悄放着一小把晒干的驱虫草,叶片上还带着灵泉的湿气,显然是墨渊今早刚放的。
“师尊!凝露草发芽了!”灵溪惊喜地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芽瓣,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易碎的珍宝。墨渊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那两瓣嫩芽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嘴上却故作淡然:“不过是株普通灵草,发个芽而己,值得这么开心?”心里却像开了朵甜花:“你看她笑得多甜,眼睛亮得像星星!早知道该多放些驱虫草,再偷偷浇点灵桃汁,让芽儿长得再快些,她就能更早看见开花了。”
灵溪没戳破他的心思,只抱着膝盖蹲在旁边,盯着嫩芽看了好一会儿。墨渊忽然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竹制书签,递到她面前:“昨日闲来无事刻的,你平日看书,便用这个夹着,省得折坏书页。”灵溪接过书签,指尖触到竹面的温润,只见上面刻着两瓣小巧的凝露草芽,芽旁还缀着个小小的铃兰纹,和她腰间香囊的纹样一模一样——那是墨渊之前亲手绣的。
“谢谢师尊,这书签真好看!”灵溪把书签握在手里,忽然听见他的心声,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昨晚在丹房刻到半夜,第一次刻得太粗,第二次芽儿的形状不对,磨了三次才满意。不知道她觉得像不像?要是喜欢,下次再刻个凝露草开花的样子,挂在她的书桌上,这样她看书时就能看见,也能想起这株灵草。”
练剑台的晨雾渐渐散了,阳光透过竹林洒下来,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光影。墨渊站在台中央,耐心地给灵溪演示轻身术的要领:“吸气时引灵力到足底,别往一处聚,要均匀散开,这样身子才稳。”灵溪跟着要领尝试踮脚,刚抬起脚跟,就觉得脚踝一软,身子往旁边歪了歪,眼看就要摔倒。
墨渊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的腰,掌心的温热透过衣料传过来,带着他身上惯有的墨香。“稳住,灵力别慌,慢慢来。”他的声音很稳,像定海神针,可心里却在疯狂紧张:“怎么崴到脚了?是不是上次给她做的鞋子不合脚?鞋底是不是太硬了?早知道该让裁衣坊多垫两层软布,不该急着拿回来。快看看脚踝肿了没,要是肿了,得赶紧涂消肿药膏,不然练不了剑,她该难过了。”
灵溪站稳后,低头看了看脚踝,只是微微泛红,并无大碍。“师尊,我没事,就是刚才灵力没引好,没站稳。”她轻声说,想继续练习,却见墨渊蹲下身,执意要查看她的脚踝。他的动作很轻,指尖避开泛红的地方,只在周围轻轻碰了碰,眼神里满是担忧,心声也跟着焦躁:“还好没肿,要是肿了,得用灵泉的温水敷,再涂些我用薄荷和当归熬的药膏,消肿快还不刺激。今日不能再练剑了,得让她回屋歇着,不然脚踝加重,明日更难好。”
“今日就练到这里,回屋歇着,明日再练。”墨渊站起身,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严肃。灵溪刚想反驳,说自己还能练,就听见他的心声:“要是再练,脚踝肯定会肿。回屋我给她拿药膏,就说药膏是宗门库房里领的,别让她知道是我特意为她熬的——上次给她熬药膏,她还笑我啰嗦,这次可不能让她知道。”
灵溪跟着墨渊回屋,刚进门,他就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白瓷瓶,递到她面前:“这是消肿的药膏,每日涂两次,涂之前用温水敷一敷,三日就能好。”灵溪接过瓷瓶,见瓶身上刻着小巧的凝露草纹样,是新的——她知道,这定是墨渊今早特意从丹房拿的,怕她练剑时脚踝不适。
“谢谢师尊。”灵溪把瓷瓶放在桌上,忽然想起碗里没喝完的栗子粥,又想起张婶说的“秋日吃栗子养气”,便笑着问:“师尊,我下午想做栗子糕,用今早的栗子熬馅,你要不要尝尝?”
墨渊的耳尖瞬间红了,连忙转身往门口走,声音比刚才快了些:“不必麻烦,我下午要炼药,忙得很,没时间吃。”可他的心声却像揣了只兔子,跳个不停:“要吃!当然要吃!她居然要给我做栗子糕!下午得早点把药炼完,提前去膳房等着,免得被其他弟子撞见,围着问东问西。对了,早上忘了跟张婶说,得让她多准备些栗子,还要蒸得软些——她上次做山楂糕时栗子放少了,这次多放些才够糯,她牙口浅,太硬的剥不动。”
灵溪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按照墨渊的嘱咐涂好药膏,歇了半个时辰,便提着篮子去膳房找张婶。刚推开门,就见张婶正往木盆里倒剥好的栗子,见她来,笑着说:“灵溪姑娘,你来得正好!仙尊早上就跟我说了,让我多准备些栗子,说你要做栗子糕,还特意交代我把栗子蒸得软些,说你剥栗子费劲儿,怕你累着。”
灵溪心里一暖,原来他早上就跟张婶交代好了,嘴上却还说“没时间吃”。她走到盆边,拿起一颗蒸软的栗子,剥了壳递到嘴边,甜糯的口感在嘴里散开,比她在山下吃的任何一颗栗子都甜——许是因为这栗子里,藏着师尊不动声色的心意。
下午做栗子糕时,灵溪特意多放了些栗子碎,还加了一勺从库房领的蜂蜜,让口感更甜润。刚把最后一笼栗子糕放进蒸笼,就见墨渊从丹房方向过来,手里拿着个装丹药的玉瓶,假装路过膳房:“丹药刚炼完,路过这里,见你在做糕点,便来看看进度如何。”他的目光落在蒸笼上,喉结悄悄动了动,心声却首白得很:“栗子糕好香!是不是快蒸好了?能不能现在就吃一块?要是太烫,她会不会让我等凉了再吃?要是凉了,口感就不糯了。”
灵溪忍着笑意,等蒸笼冒气后,取出一块刚蒸好的栗子糕递过去:“师尊,刚蒸好,还热着,你小心烫。”墨渊连忙接过,双手捧着糕吹了好几下,才敢轻轻咬一口——怕烫着舌头,却又急着尝味道,模样竟有些可爱。“尚可,比上次的山楂糕糯些。”他含糊地说,嘴里还嚼着糕点,可心里却在疯狂夸赞:“太糯了!比张婶做的还好吃!栗子碎多,蜂蜜也放得刚好,甜而不腻!早知道该让她多做些,装在丹房的食盒里,炼药累了就能吃一块。下次要不要跟张婶学做栗子糕?这样就能给她做了,省得总让她费心为我做糕点。”
灵溪看着他偷偷把剩下的半块栗子糕塞进袖袋,忍不住笑了:“师尊,要是喜欢,我再给你装些,你带回丹房,炼药累了吃一块,也能解解乏。”
墨渊的耳尖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忙摆手:“不必不必,一块便够了,多了我也没时间吃。”可他的心声却在慌慌张张地喊:“要装!当然要装!可不能说要,不然显得我太喜欢,她该笑话我了。她要是主动装,我就拿着,回丹房藏起来,晚上炼药时吃一块,明日晨起再吃一块,正好够两顿。她居然给我装,是不是知道我喜欢?是不是看出来我刚才偷偷藏了半块?”
灵溪没戳破他的心思,默默拿了张油纸,包了西块栗子糕递过去。墨渊接过油纸包,飞快地塞进袖袋,转身就往丹房走,只留下一句嘱咐:“练完糕点早些歇息,别累着,明日辰时还得练剑。”可他的心声却像雀跃的小鸟:“西块!居然给我装了西块!够我吃两顿了!晚上炼药时吃一块,甜味能让心神定些,明日晨起吃一块,练剑也有劲儿。她肯定是知道我喜欢,不然怎么会装这么多?”
傍晚时分,灵溪惦记着凝露草的芽儿,便提着小水壶往灵植园去。刚走到溪畔,就见凝露草的土坑旁多了一小袋腐叶,叶片,还带着灵泉水的气息——是墨渊特意晒的,之前他说过,加了灵泉水的腐叶能让芽儿长得更快。她蹲下身,轻轻给芽儿浇了点灵泉水,刚想起身,就听见墨渊的心声从竹林后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芽儿又长了些!比早上高了一点,再过几日就能长第三瓣了。晚上得再放些驱虫草,最近山里的虫子多,别咬了嫩芽。她要是知道我天天来灵植园,肯定会觉得我多管闲事,还是等她走了再过来铺腐叶吧。”
灵溪悄悄躲在竹林后,透过竹叶的缝隙看着墨渊——他蹲在凝露草旁,手里捧着那袋腐叶,一点点均匀地铺在土坑周围,动作轻得像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月光洒在他身上,月白道袍泛着淡淡的银辉,连他垂着眼帘的模样,都比云渺峰的月色还温柔。
等墨渊提着空袋子离开后,灵溪才从竹林后出来。她蹲在凝露草旁,看着那两瓣嫩芽,又摸了摸袖袋里的竹书签,忽然觉得,这秋日的风里,都带着淡淡的甜意——那是栗子糕的甜,是凝露草芽的嫩,更是师尊藏在“尚可”“不必麻烦”背后的温柔。
转天辰时,灵溪刚到练剑台,就见墨渊手里拿着一件淡蓝色的披风,站在台边等她。他把披风递过来,语气依旧平淡:“秋日风凉,练剑时风大,披着这个,免得着凉感冒,耽误修炼。”灵溪接过披风,指尖触到柔软的缎面,只见披风的衣襟上绣着小小的凝露草纹样,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精心绣的——不用听心声,她也知道,这定是墨渊特意让裁衣坊做的,还特意选了她最喜欢的软缎。
“谢谢师尊,这披风真暖和。”灵溪把披风往身上裹了裹,软缎贴着皮肤,暖得像揣了个小暖炉,连风都被挡在了外面。
墨渊的耳尖泛着浅红,转身往练剑台中央走:“今日继续练轻身术,记得昨日教你的要领,莫要再崴到脚。”可他的心声却像开了花:“披风的大小正好!早知道该多做两件不同颜色的,让她换着穿。她披着真好看,淡蓝色衬得她肤色更白,比我想象中还好看。等会儿练剑时,得盯着她的脚踝,别再崴着了,要是再受伤,药膏又得重新熬。”
灵溪按照墨渊的要领,深吸一口气,引灵力到足底。这次她格外小心,灵力均匀地散在足底,轻轻踮起脚跟,竟稳稳地在练剑台边飘了两步,像片被风吹起的叶子。“师尊,我成了!我学会轻身术了!”她惊喜地回头,正好撞见墨渊的笑容——他的嘴角弯着,眼里满是欣慰,连眼神都比往日柔和,这是灵溪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明显,竟比云渺峰的阳光还耀眼。
“嗯,进步很快,比昨日稳多了。”墨渊收回目光,假装整理剑穗,掩饰着自己的笑意,可心声却藏不住雀跃:“她成了!比我当年学轻身术时快多了!晚上得让张婶做些甜汤,放些她喜欢的莲子和桂圆,庆祝一下。对了,凝露草的芽儿快长第三瓣了,等她彻底学会轻身术,就带她去后山看枫叶——那里的枫叶红了,一片火红,她肯定喜欢。”
练完剑,两人并肩往膳房走,阳光透过竹林洒在他们身上,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并排落在地上。灵溪看着墨渊挺拔的背影,忽然轻声说:“师尊,以前我总觉得修仙路又苦又难,可自从你收我为徒,我觉得这修仙路,一点都不苦了。”
墨渊的脚步顿了顿,声音比刚才轻了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修仙本就该潜心修炼,莫要总想着这些旁的,分心会影响进境。”可他的心声却像浸了温水的棉花,软得一塌糊涂:“她居然这么说!早知道该早点收她为徒,让她少受些苦。以后我会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不让她受一点伤。等她的凝露草成熟了,就用它给她炼制凝神丹,比普通丹药好用百倍;等枫叶落了,就带她去山下摘野果,让她每天都这么开心,再也不觉得修仙路苦。”
灵溪听着他的心声,眼眶有点热。她知道,墨渊的温柔从来都不是挂在嘴边的,是凝露草旁带着灵泉水的腐叶,是栗子糕里多放的那勺蜂蜜,是淡蓝色披风上绣着的凝露草纹,是那些藏在“尚可”“不必麻烦”背后的、小心翼翼的在意。
回到住处时,灵溪把披风叠得整整齐齐,放进梳妆台上的木盒里。木盒里己经放了不少物件:淡蓝色的帕子、铃兰香囊、装药膏的瓷瓶、桃子核、玉簪、凝露竹牌、竹书签,如今又多了这件披风——每一件都带着墨渊的温度,每一件都藏着他的心意。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木盒上,把那些物件照得格外暖。灵溪摸着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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