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太阳暖洋洋的,透过仓库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块块金色的光斑。林晚星正蹲在地上,把散落的农具零件往木箱里装,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昨天晚上整理台账到半夜,今天早上又早早来仓库盘点,她感觉胳膊都有些酸了。
“晚星姐,我来帮你!”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苏梅提着一个布包走进仓库,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她穿着件浅蓝色的的确良衬衫,袖口挽着,露出纤细的手腕,头发用一根红色的头绳扎在脑后,显得干净又利落。
“苏梅,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你休息吗?”晚星首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
苏梅把布包放在旁边的木桌上,蹲下身帮晚星捡零件:“我在家也没事做,想着仓库里活多,就过来搭把手。再说,之前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也想谢谢你。”
晚星笑了笑,心里暖暖的。自从苏梅来仓库帮忙,两人就成了好朋友。苏梅性子温柔,做事又麻利,跟她一起干活,总是特别省心。而且苏梅不像工厂里其他女工那样爱说闲话,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晚星反而更愿意跟她亲近。
两人一边装零件,一边聊天。苏梅说:“晚星姐,你教我的那个整理货架的办法真好用,按标签分好类,找东西快多了。昨天陆小叔来领锄头,我一下子就找到了,他还夸我能干呢。”
提到陆沉阳,苏梅的声音小了些,脸颊也泛起淡淡的红晕。晚星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好笑——苏梅对陆沉阳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是不知道陆沉阳什么时候能开窍。
“你本来就能干,”晚星打趣道,“以后你要是熟练了,这仓库的活说不定就能交给你管了。”
苏梅赶紧摆手:“我还不行,还有好多东西没学会呢。晚星姐,你得多教我。”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把地上的零件装完了。苏梅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从布包里拿出一双鞋垫,递到晚星面前:“晚星姐,这个给你。我在家没事做,纳了双鞋垫,你看看合不合脚。”
晚星接过鞋垫,眼睛一亮——鞋垫是用深蓝色的粗布做的,上面绣着几朵小小的梅花,针脚细密,边缘还锁了整齐的花边。一看就知道,苏梅花了不少心思。
“苏梅,你手真巧!”晚星摸着鞋垫上的梅花,心里暖暖的,“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不贵重,就是我一点心意。”苏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之前你帮我挡那些流言蜚语,还听我说话,我都记在心里。这鞋垫穿着舒服,你干活的时候穿,脚就不会疼了。”
晚星看着苏梅真诚的眼神,没再推辞:“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苏梅。以后有什么事,你也别跟我客气。”
她把鞋垫放进自己的布包里,正准备跟苏梅一起整理货架,就听见仓库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晚星抬头一看,陆沉阳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需要修理的锄头,眼神却没在锄头上——他的目光落在苏梅身上,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只是苏梅背对着他,没看见。
晚星心里偷笑,故意咳嗽了一声。陆沉阳猛地回过神,眼神有些慌乱,赶紧把目光移到锄头上:“我……我来修锄头,仓库里有螺丝刀吗?”
苏梅转过身,看到陆沉阳,脸颊瞬间红了,声音也小了些:“有,我去给你拿。”说完,她快步走到工具架前,找了把螺丝刀,递给陆沉阳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苏梅赶紧低下头,转身继续整理货架,耳朵尖都红了。
陆沉阳接过螺丝刀,也有些不自在,他走到仓库角落的修理台旁,坐下修锄头,可手里的动作却慢了不少。他时不时地偷偷看苏梅一眼,看她认真整理货架的样子,看她额头上的碎发被风吹起,嘴角忍不住又往上扬了扬。
晚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着急——这两人明明都对彼此有意思,就是没人敢先开口。她想了想,故意对苏梅说:“苏梅,你去把那边的锄头像我教你的那样,按尺寸排好,我跟陆小叔说几句话。”
苏梅点点头,拿着账本走到另一边的货架前,背对着他们。晚星走到陆沉阳身边,压低声音说:“陆小叔,苏梅对你的心思,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陆沉阳手里的动作一顿,脸有些红:“晚星,你别胡说。”
“我没胡说,”晚星笑了,“苏梅昨天还跟我说,你夸她能干,她高兴了好半天。你们俩要是有意思,就别总憋着,不然错过就可惜了。”
陆沉阳没说话,只是手里的螺丝刀转得更慢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苏梅的背影,眼神里带着犹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晚星知道,他心里是有苏梅的,只是可能还没做好准备。
“行了,我不打扰你修锄头了。”晚星拍了拍陆沉阳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说完,她转身走到苏梅身边,帮她一起整理货架,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这两人早点捅破窗户纸。
太阳渐渐西斜,仓库里的光线暗了下来。陆沉阳修好了锄头,跟晚星和苏梅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走了。苏梅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带着不舍,晚星笑着说:“苏梅,陆小叔人挺好的,又能干,对你也上心。”
苏梅的脸更红了,低下头,小声说:“晚星姐,你别再说了。”
晚星笑了笑,没再打趣她。她知道,感情的事不能急,得慢慢来。只要两人心里都有对方,总有一天会走到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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