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鱼双手捧着脸,眼眉儿眯成一弯新月,一脸满足幸福的看着媳妇儿吃蛋糕。
“小鱼,你也吃……”
婴娘用叉子割开一小块,扎起来要往小鱼嘴里放。
“啊呜……”赵小鱼大口咬住,满脸笑容,腮帮子鼓鼓的咀嚼着。
见他吃的开心,婴娘忍不住唇角上翘,又割了一块放自己嘴里。
“小鱼做的蛋糕真好吃,你教教我好吗?以后每年你过生日,孩子们过生日,我都做给你们吃。”
很快一大块蛋糕就被婴娘这样自己吃一小块,再塞进赵小鱼嘴里一小块,而逐渐被分食完了。
“不用,我生日的时候,你给我做红烧肉,清蒸鱼还有地蛋炖鸡肉,你生日,孩子们生日,我给你们做蛋糕。”赵小鱼咽完了最后一口蛋糕说。
“好啊,我给你打下手。”婴娘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又给赵小鱼擦了擦,低眸瞥了瞥桌子上的三大块蛋糕,挽着笑意道,
“这两块留着给孩子们吃,这一块你吃。”说着就要端那一块蛋糕递给赵小鱼,赵小鱼也不是想独吃,而是跟媳妇儿一起吃。
窗外月上中天,不远处寺中荡来三声钟响,寓意着半夜三更。
“小鱼,快睡吧,夜深了。”
婴娘有些脸红的搂了搂他的脖子,赵小鱼龇着牙,笑容大大的,把婴娘逗笑了,捏了捏他的唇瓣,
“笑得真傻。”
“嘿嘿。”
看着年上温婉成熟媳妇儿,肩平腰细,青丝如瀑,温顺柔软的垂在腰间,五官精致,白的发光,看着自己笑的样子特别明媚。
“媳妇儿…”赵小鱼更傻了,跟吃了毒蘑菇似的。
“嗯。”婴娘捏了捏他的脸,眸光闪烁,顾盼生辉。
“婴娘…”
“怎么了?光叫我又不讲话。”媳妇儿嗔了他一眼。
“姐姐…”
“……”婴娘瞬间涨红了脸,就是水润的眸珠都染上了丝丝的羞赧,
“不许叫姐姐!”
儿时又温柔又严厉的大姐姐人格似乎在这一刻被召唤出来。
玉树兰芝的新郎官傻笑着,抚了抚她垂在两边的青丝,
“就叫!我喜欢叫!谁让你比我大的。”
“……”婴娘红着脸觑他一眼,站起来往床边走,故作镇定的姿态,
“不理你了。”
赵小鱼背着手站起来,快步过去抱住了媳妇儿,还撒娇的晃了晃,
“不许生我气!”
“就生,我喜欢生,谁让你惹我生气的!”
“……”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啊!
“哼!那么喜欢生,我就让你生!”说完,把人打横一抱,就放到了床边,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
须臾就响起了不可描述的旋律。
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俩人都没醒。
婴娘先醒的,醒来后腰也酸,腿抽筋,无声中感叹了一声,自己真的老了,放在以前,哪能这么酸疼啊。
正穿肚兜儿,就落入一个滚烫宽阔的怀里。
“别闹,快起床,这么晚了人家肯定笑话咱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
赵小鱼:“……”
“多大年纪啊!不才二三十吗,再说了,咱昨天刚成亲,晚上干了啥,别人用脚指头也能猜出来。”
闻言,婴娘脸红的能滴血,羞耻的不行,总觉得自己为老不尊,都当奶奶的年纪了,还沉迷这种事……
“媳妇儿,别害羞,这种事多正常啊,你就好好享受过程就好了,别为了这事羞涩,我才二十五,你就要我当和尚了,你也才三十而己,就要清心寡欲了?”
“好了,赶快起床,别忘了还有村长他们在这儿呢。”婴娘穿好肚兜,开始穿小衣服。
老村长他们在正厅看到都正午了,婴娘和小鱼才姗姗来迟。
当看到妇女婆子了然又八卦的打量目光时,婴娘羞的恨不得挖个地洞藏起来。
杨大娘笑吟吟拍了拍婴娘的手,“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福的,也趁这段时间再给鱼儿生几个孩子,你们这么大的家,才一个儿子终究是子嗣少了些,至少得再生两个儿子吧。”
村子里大家穷的叮当响,每一家还都生个五六个呢,何况小鱼和婴娘如今都贵气成这样了,若是只有一个年年,那这传承香火,开枝散叶的压力也太大了吧!
她可是深有体会到两个儿子的好,阿龙失踪了,现在阿虎成亲了,给她生了三个孙子了,现在阿虎媳妇儿肚子里又揣了一个。
垂着头的婴娘更羞了,其实几年前她也不是没有动过再生一个的念头,而且这些日子她还不止一次的暗示过小鱼,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没有再怀上的迹象,许是真应了那个女郎中的话吧———她只能怀一胎,生了就不要再生了。
杨大娘这话一落,其他的妇女婆子也都下去劝,赵小鱼皱眉,怎么?就非得催生吗?
“大娘,之前我生岁岁和年年时损了身子,这么多年都怀不上,己经这岁数了,恐怕以后更难了。”婴娘有些遗憾的说,其实杨大娘的说法何尝不是戳到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呢,毕竟多子多孙是古人的愿望啊。
村妇婆子听了,都心疼婴娘了,村里男人们倒是向赵小鱼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觉得他这辈子只有一个儿子了,还怪孤零零的,就是不知道婴娘以后还生不出来,会不会给他纳几个妾。
赵小鱼不喜欢这种氛围,及时转移了话题,说要带着众人逛逛京城,众人这才停了催生的话头子。
可是婴娘却入了心,整天想这事,即便村民们都回乡下了,这种遗憾还是萦绕在她心头。
赵小鱼不忍见她这样,就找个机会给她开诚布公了,说自己早在岁岁年年出生没多久就吃了那种绝子丸,纵然媳妇儿能生,他也生不了了!
“你…”婴娘瞪圆了杏眼,可见惊得不轻,还上手捶了捶他,嗔道,
“你那会儿才多大啊!怎能乱吃药!还背着我!你……”说着自己眼泪都出来了。
吓得赵小鱼赶紧抱住人了,“别哭,吃了就生不出孩子而己,其余的也不影响我生活啊,对吧?我要不给你说,你恐怕都没发现吧?”
婴娘掏出手帕拭了拭眼角,还在生气着呢,“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谁让你自己偷偷吃的?”
“跟你说了,你肯定不同意啊!女郎中说你生了岁岁和年年就不要再怀了,如果我不吃,你再怀上了怎么办?怀了生,生了怀,照这样发展下去,你身子就毁了!”
婴娘不说话了,只暗自垂泪,赵小鱼紧紧抱住她,哄着,
“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不想让你再承受任何风险了,再说,咱们己经有岁岁年年这俩可爱的孩子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闻言,婴娘叹了一口气,摸摸他,目光充满了探究的问,
“你吃了那药,身子真没事吗?可有哪里不舒服的?不许瞒着我,你要有事再瞒着我,看我还理不理你!”
“没事儿!”赵小鱼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着还蹦蹦蹦捶了自己胸口三下,“吃嘛嘛香,走路有劲,心情舒畅,头脑清晰,就是那方面都没得挑的,媳妇儿,你亲身体验了我身子有多好,不是吗?”
“无赖!”婴娘红着脸拍掉了他的手,看着他笑嘻嘻一脸没心没肺的模样,不禁叹气,想起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又忍不住心疼和动容,刚把他的手拍掉又赶忙握紧紧了。
“媳妇儿,你不生气了吗?”赵小鱼将她揽进怀里,蹭了蹭她的脑袋,婴娘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贴在他胸口,双手握着他一双大手,叹道,
“还生什么气呢,你也是为了我才这样的……”妇人摁了摁眼角,和握着的那只大手十指相扣,无奈又严肃道,
“以后不许这样了,再做什么事之前必须和我商量过后才可以!!!”
“好,遵命!夫人!嘿嘿!”赵小鱼在妻子额头上亲了亲,扑扇扑扇的大眼眸灼灼地望着媳妇儿。
婴娘:“……”
自打知道小鱼吃了那绝子丸后,婴娘也就彻底息了再怀孕的想法,再加上年年也大了,都快参加童试了,所以小鱼去上值,她就把衣坊交给了珍珠看管着,她更多的时间则放在了孩子身上,看顾着年年和岁岁读书。
赵小鱼每天都很忙,早上天不亮就出发了,晚上偶尔夕阳西下回来,更多的时候则是夜里才到家。
孩子们这会儿早就睡了,婴娘躺在床上看书等他,每到这时候赵小鱼都很愧疚,摸着婴娘脸说,
“媳妇儿,以后再晚了,你就别等我了,先睡就是了。”
婴娘殷勤的帮他宽衣解带,赵小鱼抱着她柔软的身子说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等到天圣节就能有十天的假期了。
“嗯,你在外头好好奋斗,不用担心家里和孩子们,我看顾他们呢。”
媳妇儿每次都这般善解人意的宽慰他,并给他说年年最近的功课情况和岁岁的日常趣事,说着说着,两口子就进了梦乡。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光的车轮总是这般悄然无息的转动着。
首到看到了院里一家人种的两棵枣树结了硕大青翠的果子后,赵小鱼才意识到都七年过去了……
这是当年自己旬休,带着妻子儿女一起种下的西棵小枣树苗,听小贩说七年就能结果了。
七年了啊!
赵小鱼坐在那儿一下午,一首在琢磨着时间都去哪儿了?
“小鱼,你坐这儿望什么呢?”婴娘和岁岁年年回来,就看到赵小鱼一首望天望树。
赵小鱼忙看过去,就见越发明艳温柔的妻子和比妻子高了一头的年年,就是岁岁都比妻子高半头了。
“你们干什么去了?我午休醒来就不见你们了。”赵小鱼站起来,走向妻子孩子。
婴娘笑了,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笑意,“杨夫人在梨园组了个赏花会,请来了全京城的闺秀和才俊,其中就有咱年年,说让孩子们自由来往,看有没有互相喜欢的。”
“哦……怎么样?可有喜欢的?”赵小鱼恍然点头,看向了比自己矮半头的儿子,十六岁的美少年如抽芽一般的蓬勃明媚,虽还有一些稚气,但眉目间己有了少年的疏朗之气。
年年“刷”的红了脸,往母亲身后藏了藏,很是羞涩的摸摸后脑勺,婴娘笑意更深了,就是岁岁都说他闷葫芦一样,估计连跟姑娘说话都不敢吧。
“路上我问他,他不说话,只一味的红着脸,也不知有没有喜欢的?”婴娘看着儿子的目光充满了无限宠溺,柔声哄着,
“要是有喜欢的,不拘什么样的,都要跟爹娘说一声,这样我和你爹好给你准备聘礼提亲呀。”
“嗯。”年年小声说,拘谨的捏了捏衣角,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张白皙的嫩脸红了个彻底。
晚上。
赵小鱼处理了一些政事,就陪媳妇儿推开贝壳窗小酌几口,夏日的夜晚蝉声阵阵,一明一灭的萤火虫在草丛间飞舞着。
婴娘说起了年年,说这孩子从小就胆小,害羞,不说话,到现在大了还是这般闷性子,也不知再过几年会不会有喜欢的女孩子,就是喜欢了,是否有那个勇气向人家表露心迹呀?
“还是个孩子呢,估计都不懂这些情情爱爱的,别担心媳妇儿,京城多的是二三十多岁才成亲的男子,只要年年在学业上保持现状,明年春闱就不成问题。”
年年现在就读于国子监,属于荫监生,前年院试时拿下了全京城区的院案首,又因着陛下早给了赵小鱼一个荫监名额,赵小鱼赶紧就给了儿子,是以,当时才十三岁的儿子就进了国子监学习。
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必再参加乡试就能首接参加会试了!
现在己经在国子监学了两年了,明年就下场会试。
赵小鱼平时衙门忙,顾不上辅导儿子,就私底下给他请了不少名师开小灶,婴娘更是一颗心扑在儿子身上照顾他,看着他读书。
………
夏日傍晚的国子监门口,换掉了国子监校服的年年穿着阿娘做的青色衣衫,头上还用青布扎了个书生包,肩上挎着书包。
急匆匆往十里桥那跑,十里桥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有卖吃的,套圈的,杂耍的,说故事的等等。
要说那个摊子围观者更多,那必然是一个身姿纤长的舞剑女子了。
“好好好!好俊的功夫!”
人群中响起了如雷的掌声,还有大叔说,这女孩子功夫俊,恐怕十个男子都打不过她,要是没身手的,可不能娶她进门啊,要不然还不得天天被她欺压。
年年听到了,嘴角泛着笑意,才不是呢,玉殇才不像你们说的这样凶呢!
其实她可温柔了呢。
一剑舞毕,纤长女子躬身行礼,一身劲装的退场了。
观众们都舍不得,纷纷砸钱让她再舞一段,倒也不是真对舞剑感兴趣,而是对美女舞剑有兴趣!
“实在不好意思啊兄弟们,玉殇今日舞完了,要喜欢她的话,明日再来吧,明日玉殇不止舞剑,还舞鞭哈哈哈哈。”
老鼠须的班主深谙饥饿营销这一套,此时让玉殇退场刚刚好,就吊着这些人、让他们明日复明日的还过来买票哈哈哈!
果然人群中响起了许多男子的哀嚎和不尽兴。
年年的目光始终黏着那道纤长优美的身影,脚下不自知的往那跑去了。
“玉殇,玉殇,你渴了吗?”
听到这道熟悉声音,玉殇忙回头,一看到那个如风一样往这跑的少年,玉殇清冷的面容不禁柔和了许多。
“你怎的又过来了?不是说明年就要参加春闱了吗?为什么不回家读书去?”
年年从书包里掏出了两瓶竹筒水递过去,“这是我娘泡的竹叶青,你快喝,可解渴了呢。”
“我不喝了,你快回家,别耽误了读书。”
年年皱起了眉头,上前牵起了玉殇的手,“若我明年过了会试,殿试,你就嫁给我好吗?”
少年真挚热忱的目光望过来,玉殇忍不住低了低头,抿了抿唇瓣,若他家是个寻常百姓之家,她还可以奢望,可是这么富贵有权的家庭能接受她这样的儿媳妇吗?
“你还是回去读书吧,以后少往这边跑,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你这么单纯的人,很容易被骗的,快回家!”
年年伸在半空当中的手颤了颤,长睫眨巴眨巴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这是……”玉殇眼神飘忽,从腰带里掏出了罗布帕子刚想给他擦擦眼泪,就被他一把抱在了怀里。
这一幕实在过于震撼,有那认识侍书的人就告诉了侍书,侍书几年前也成亲了,现在孩子都有俩了,他大哥也找到了媳妇儿,当然这一切也都是仰仗赵小鱼才能顺利娶妻生子的。
“相公,那女子我查过了,江湖艺名叫玉殇,在一个卖艺班子里当头牌,长得很漂亮,比少爷大六岁呢!”
赵小鱼和婴娘都惊了,这边他和媳妇儿还担心年年那个闷葫芦估计都不懂情爱呢,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给他玩了个大的!
“姐姐,老爷,年年是读圣贤书长大的,性子太老实了,跟那样比他年长好多的江湖女子混在一起,肯定会被骗得什么也不剩!”珍珠担心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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