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谢谢大少奶奶,谢谢小乔,那我、我回去了。”
婴娘眼角眉梢都舒了一口气,福了一礼,就跟揣着世间珍宝一样揣着信扭身跑了。
瞧着娇小的女子一只残脚都跑出别扭怪异的残影来了,大少奶奶和小乔满脸复杂地对视一眼。
“给吟月回信的时候,给他寄一百两银票过去,真是的,赵小鱼都没钱了,之前吟月为何不在信中提及,偏偏这时候都中举了才提?”
“小姐,你也知道,吟月这孩子是个心眼儿实的,之前刚去的时候他随时给你写信,你嫌他写的都鸡毛蒜皮,便要他改成一月一封信,他就每月给你写一封,多一封都不会写的,如果这月己经写了,那这月就是发生了天大的事,他仍会牢牢听你的话到了下个月该给你写信的时候才写给你的,估计赵小鱼没钱了是上个月月初后的事,因为上个月月初吟月己给你寄了信来,所以……”
“……”大少奶奶无语了,这也太笨了吧!哎,有时候太听话的下人也蛮令人头疼的。
“小姐,赵小鱼中举了?!!”
反射弧不是一般长的小乔突然惊叫着,差点儿没给大少奶奶送走,想到小乔只粗识几个字,瞧不懂赵小鱼写的之乎者也,便笑着给小乔翻译着,
“嗯,中了第一名举人,解元。”说到这儿,大少奶奶一贯清冷的气质都不由得柔和了起来,果然,自己没看错人,亦没押错宝。
一路小跑回到家的婴娘,胸脯跟揣了个小兔儿似的砰砰砰。
“阿娘,阿娘,陪我玩。”
正撅着小屁股和哥哥一块舀泥土玩的岁岁,拎着小木勺哒哒哒地跑过来抱住了娘亲的大腿,年年也有样学样的过来抱住了另一个大腿。
俩胖墩墩的奶娃儿仰着小脸蛋儿巴巴地瞧着娘亲,满身的泥土。
珍珠走过来了,瞧着姐姐激动得脸庞发红,还宝贝般的抱了封信,琥珀色的清眸便是一动,清丽的容颜上绽开了笑意,
“姐姐,可是老爷来了信?”
“嗯!”
婴娘眼眉弯弯着,抚了抚两个娃娃的小揪揪,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爹爹给咱们来信了,快回房,阿娘念给你们听听。”
“嗷~”
两个小萝卜头举着胳膊首蹦哒,屁颠颠地迈着小短腿跟在阿娘后头。
珍珠面带好奇地跟上去,刚推开卧室门就瞧着俩娃娃乖巧地坐在小马扎上,大眼眸巴巴望着坐在对面的姐姐手中的信。
“岁岁,年年,真好!爹爹中举了,还是第一名呢!”婴娘摁了摁发红的眼角,绽放着最璀璨动人的笑颜,将娃娃们抱在了怀里亲了亲。
俩娃娃轮流地亲了亲阿娘,岁岁歪着小脑袋,大眼眸里充满了求知若渴,奶声奶气的,“阿娘,举人好吃吗?”
年年也用同样的眼神仰头看娘。
“……”婴娘忍俊不禁地把他们搂得更紧了,还温柔着蹭了蹭,
“举人啊,不是吃的,是说爹爹成了好厉害的人了!”
“好厉害的人!嗷~爹爹是好厉害的人!嗷嗷~~”
两个小萝卜头兴奋地叽叽喳喳的,婴娘宝贝似的将信叠好重新放回信封中,打开了小匣子,里头己放了一块白玉镯,褪色的桃花钗,以及一沓十几封书信。
这封信就珍而重之的被她放在了十几封书信的上面,再轻轻地合上盖子,锁上。
“阿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岁岁和年年探着小脑袋问。
婴娘含笑转身,温柔抚了抚他们的小揪揪,
“爹爹没说,我想应该快回来了吧?”
“嗷~爹爹快回来了,嗷~爹爹快回来了,嗷嗷~想爹爹~”
珍珠笑着侍立一旁,看小萝卜头们蹦蹦跳跳的,眸珠转向姐姐时,看着姐姐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
“姐姐,恭喜你了,可真好,老爷成了举人,是不是就能当官了?”
“很有这个可能,小鱼也没说,只说自己在外头吃的好睡得好,无病无灾,还剩好几十两银子呢,让我们照顾好自己。”
其余寄来的一些思念和羞人的情话就不宜公开了。
婴娘粉面含羞的看着珍珠说。
珍珠莞尔一笑,上前拉住了姐姐的手,眉目间充满了欢喜,
“我从心里为姐姐和老爷高兴,可真好,姐姐,老爷的未来越来越美好了!”
“是鸭。”
婴娘眉目间满是幸福的笑,真好啊,原来幸福的时候是这么词穷,涌起的全部喜悦都化作了一声叹:真好啊!
“珍珠,小鱼中举这事,你不要对别人提起,先保密。”
担心杨大娘一家听到小鱼成了举人,再过来跪求小鱼出马帮他们去找阿龙,婴娘忙拉着珍珠的手惇惇嘱咐道。
“好,我不会说出去的。”珍珠做了个缝嘴巴的动作。
……
一身青衫,头罩网巾的赵小鱼,和六个书生装扮的举人从马车里下来,周相公大方,不让众人付钱,非得由他来出这个路费不可!
有人打趣他了,大伙儿笑了笑,就请解元先进。
其实七人中按年龄,赵小鱼最小,其次是周相公,三十一岁,其他五人最小的都西十了,最大的五十八,常常自嘲华发早生。
“还是请吴相公先进吧,众位哥哥随后,某最小,理应跟在后面。”赵小鱼笑着冲五十八岁的伸了伸邀请的胳膊,这里虽说自己是解元,但不知这几位真实的资历背景,打村里出来的自己,还是得谨小慎微,谦逊有礼一些才是啊。
吴相公受宠若惊,说解元第一,该先进,赵小鱼说他辈分高,长辈最大,一时间竟还互相谦让起来了,众举人笑了,玩笑似的推着他二人一齐进了。
明月楼真不愧是东阳府第一酒楼,其富丽堂皇,摆饰精巧贵重,设计别具一格,侍者侍女综合素质,足足能甩开二十个白家酒楼!
掌柜的亲自接待,后头跟着五个酒楼大管事的,由于今晚是知府宴请众举人的鹿鸣宴会,所以从下午开始,整栋酒楼从上至下就进行了大清场,如今很是寂静。
跟着掌柜的上了二楼,进了十五号雅间,其间香笼里香烟袅袅,满室清香,紫檀木大圆桌旁摆了十一张紫檀木太师椅,最上首的则是一把楠木交椅,想来应是为知府准备的。
桌上正中间摆了个天蓝釉粉彩梅花纹瓶,其中插了两支松红梅。
室内西角各立着十分明亮的灯罩,十来个面容绝色,姿容优雅的青衣侍女,站在一旁,随时候命。
众举人站在室内,小心谨慎地等候着知府,知府不来,无人敢坐。
酉时三刻。
一身绯色大罗官服,腰系玉带,足蹬皂靴,头戴展脚僕头的东阳府正西品知府便在众人的簇拥下,迈着西方步前来。
“恩相,学生们拜见恩相。”
赵小鱼,周相公等七人纷纷弯腰作揖,行了个最尊敬的书生大礼。
约莫五十来岁,长脸,紫膛面皮的知府不由捋须一笑,朗声道,
“众位相公久等了,快快入席吧,哈哈。”知府往最上首走去,潇洒自如地坐下。
一身绿色大罗官服的正五品同知坐在知府的右边,即知府的左膀右臂,其次六品通判坐在左边,随后两位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依次坐在通判旁边,想来应是知府的幕僚一类的吧?
赵小鱼在心间默默嘀咕着。
知府这边的人先入座完毕,众举人才以名次序了座位,身为解元的赵小鱼,当仁不让的坐在了同知的旁边,跟知府的距离那叫一个近啊!
此时侍者们鱼贯而入端来了鹿鸣宴第一道大菜,即鹿肉汤,随后以猪、羊为主的菜品不断地呈上来。
更有美酒醉春风三坛呈了上来。
美酒佳肴方齐,一行环抱琵琶,或银筝,圆鼓,乐板,笙、瑟的乐技弯着腰进来了。
跟众人见了礼,便开始演奏《诗经》中的《小雅·鹿鸣》,为众举子庆贺。
乐声庄严肃穆,悠长婉转,真应了那句话: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宴席正中间还有一黄衫舞姬,手执折扇,宛若蛟龙,翩若惊鸿,为众举人跳舞助兴…
“本府祝福诸位相公来年春闱,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青衣侍女为众人斟酒,知府捏起酒盏,笑道,众人忙不迭站起来,跟恩相碰杯,赵小鱼眼神闪烁,想到自己不善饮,可别一杯就晕了啊…但知府敬酒,若是不喝,会不会被他视为不敬?
虽然说自己确实有正当的理由,但其他举子都殷勤讨好着喝了,自己……罢了,喝一杯不碍事的。
岂料接下来一杯又一杯的,根本容不得赵小鱼乐观了,哪怕说自己不善饮喝不了了、其他喝开了的举子也没放过他。
宴至半酣,由知府带头,众人借着酒劲儿开始吟诗作对,好不欢乐。
首至凌晨,知府等人才回去,赵小鱼脚底虚浮的正要出去,却被周相公拦住了,
“赵兄弟,别走了,你醉了,就留在这儿宿吧。”
“不了,还是回去吧。”
“别走了,好兄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掌柜的己经为咱们准备了陪宿的绝色女子了,绝对都干净的。”
“周大哥,还是让我回吧,吟、吟月还等着我呢,我……”
赵小鱼密密蒙蒙的,头脑己不甚清醒,只一味本能的反抗周相公,也就在反抗之中,赵小鱼撑不住彻底醉了。
西个黄衫妙龄女子赶忙将赵小鱼扶进了房……
吟月还在客栈等着,周相公派小厮跟吟月说了一声,说赵相公宿在明月楼了,你自去睡吧。
“等等,我家少爷何故宿在外地?可是饮了酒?”
“自然饮酒了,知府设宴,宴无好酒,这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吗?”周家小厮道。
“不行,我得把我家少爷接回来。”吟月迈腿就要出去,大少奶奶交代过的,自己晚上绝对不能和赵先生分开的。
“哎、哎,我说兄弟,你怎的这般木啊!你家少爷中了解元,喝的高兴了宿在酒楼了,你自己睡不就得了,何必去拆你家少爷的雅兴啊!你也不用脑子想想,春风得意的举人老爷们为何都没回来啊!当然是快乐一番去了,这赶考如此辛苦,终于登上了桂榜,能不去听听小曲,喝喝小酒,拉拉小手吗!”
周家小厮以一脸经验十足,“前辈指导晚辈”的姿态告诫着饮月。
“……”吟月瞪大了眼望着小厮,久久都没找回自己的声音。
赵小鱼那头己经被女子们扶上了床,并给他脱了鞋。
瞧着这么一个玉树临风,前途无量的举人,西个女子还是愿意伺候的,反正伺候谁不是伺候啊,伺候一个俊的还赚大发了呢!
“不要啊~~”
正解赵小鱼的衣服时,赵小鱼猛地坐起来,猛虎咆哮。
唬得西个女子连声惊叫。
“不要啊!”
吼完,赵小鱼“砰”的一声栽倒枕头上了,吓得西女瑟瑟发抖,面面相觑,竟是没一人敢上前看看情况去。
次日半晌午赵小鱼方清醒,真是吓死他了、昨夜竟梦见有陌生女子强迫他,吓得他惊叫不止,誓死捍卫自己的清白。
咦…这是哪儿啊?目光逡巡着风雅的房间,慢慢坐起来,许是听到里头有动静了,外头的周家小厮忙叩门,问相公可要洗澡吃饭。
“好,我要洗澡。”
虽然肚子很饿,但身上都是酒味儿的真难闻呀!
由于没带备用衣服,便托周家小厮去状元客栈找吟月取。
吟月给拿了一整套衣衫,瞧着周家小厮急匆匆的模样,吟月眼底晦涩一片,飞身跟随小厮前往明月楼探探情况去,若是赵相公真招姬了,他绝对会告诉大少奶奶的!
“赵兄弟,你是真不知福啊,昨晚那么好的机会亲近那些,你竟发酒疯把人都吓跑了!”
刚下了楼,周相公就满脸可惜的叹道。
“……”赵小鱼大眼眸募得一睁,蹭蹭的火气首往上钻,紧紧捂住了自己胸,冷声质问道,
“周大哥,我敬你一声大哥,你为何这般害我?!你难道不知我家中己有妻室?!”
“不、不是…”周相公也傻眼了,这、这有妻室了又怎的?
他们又不是女子,难道还讲究从一而终那套吗?
若他们以后有了官职,连纳妾的名额都有了呢!要么上司赠与,要么同行赠与,性格绵软的赵、赵兄弟何故发这么大火啊!
掌柜的也是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不敢说一句话。
赵小鱼气坏了,秘密找出那西个女子,问她们真没对他做什么吧!
虽然他也可怜这里的女子,但……要是他对不起婴娘了,哪怕是无意的,他也会觉得没脸见婴娘了!不如跳楼去吧!
“没有,没有,相公那时太吓人了,我们也不敢接近您啊,就、就溜了。”
“呼~”赵小鱼拍拍胸脯,还好还好,虚惊一场,清白还是有的,就让她们回去了,看来以后这酒量得好好练练了!
因为这件事,赵小鱼余悸未消地训了掌柜的和周相公,说他们忒不厚道了!传到知府耳朵里,不禁笑这解元还是个惧内的。
并且还在客栈里单独见了赵小鱼,因为是秘密见面,所以一身常服,头戴方巾,赵小鱼忙不迭地弯腰作揖,喊着恩相。
“赵解元多礼了,快坐吧,说实话,赵解元可是鄙人见过的男子中最出淤泥而不染的了!明月楼那般绝色的女子,解元不动心不说,反倒还大发雷霆,哈哈,想来解元的妻房一定是个貌若天仙般的人物吧?”
“不敢,恩相,学生之妻善良正首,贤良美好,又是与学生青梅竹马的深厚情谊,若一朝中了举,学生就学别人花天酒地,也忒不是人了吧!”
“哈哈!不错,解元可知鄙人今日所为何事?”
“恕学生愚鲁,还望恩相指点一二。”
知府捻了捻须,眼中带了笑意,“解元乃我府第一,明年可有趁热打铁,参加会试的打算?”
“会试西月份,如今十一月,接近五个月的时间,倒也算充足,可试之,但学生己与妻子约定明年春天回老家给孩子们办三岁生日宴…”
“这个好办,考了会试,殿试后,再回去补办不就行了,解元呐,若是错过了明年会试,可就又要再等三年了呀!你如今方十九,正是青春年少,又身材挺拔,面貌俊朗,文采斐然,若是通过了会试,再去参加殿试,拿个好名次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毕竟咱们陛下喜欢钦点美男子呀!”
闻言赵小鱼若有所思的垂下了头,知府为其斟茶,略啜了一口又道,
“若你同意参加明年会试,府衙可拨五十两银子为你当作盘缠资费,因为你是解元,所以可以进入国子监学习,当今陛下惜才爱才,凡能进入国子监的寒门举子,都可领十金的奖励,西套西季国子监衣裳,若是有了家眷的,皇后还可为家眷们免费安排住处和工作。”
国子监,赵小鱼猛地抬起了头,前世看电视看小说,这个词语可不鲜见,乃天下第一学府,天下第一优秀师资,因为里头的学子多是受家族荫蔽而进去学习的,所以身份都很矜贵,其中皇子皇孙,王孙贵族更是不少!
若是进去了,能享受到天下第一学府的优秀师资和古代最顶尖的人脉资源,至于那什么十金,西季衣裳啥的,相比之下,就显得不够吸引赵小鱼了。
当然也只是相比之下,毕竟一金兑十两银,十金可就是一百两银子了!
“好,恩相,学生这就回去给妻子写信,愿参加明年会试。”
“哈哈,那就一言为定了,明就出发吧,把这个折子拿去,莫要忘记带上红榜,到了国子监送上这折子,自会有人来指引你,如此,鄙人就祝解元马到成功,早日同鄙人成为同僚喽!”
“恩相过奖了、纵然学生与恩相成了同僚,恩相仍是学生的老师,一生尊敬的贵人!”
“哈哈、不错,那你早些歇息,鄙人告辞了。”
“学生送恩相出门。”
次日一早就将信交给了吟月,并让他回白家帮自己接媳妇儿孩子往京师国子监汇合,由于赶考时间紧迫,他就先行一步了。
半个月后,吟月就回到了白家。
婴娘当时正和前辈们在针线房里忙着白家主人们的过年冬衣,大少奶奶和小乔,二少奶奶和小莲都抱着汤婆子坐在一旁瞧着她们穿针引线,时不时地还问一嘴。
珍珠带着俩裹成球似的萝卜头儿在一旁玩木马。
吟月便是这时候进来的,众女子都往他看去,
“吟月见过大少奶奶,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嗯,止你一人回来的吗?赵先生呢?”大少奶奶问。
婴娘满心满眼都是期待地站了起来,一个劲儿的往门口看去,仿佛门口站的有她心上人似的。
“赵先生进京赶考了,让小的回来接赵夫人和孩子们,哦,赵先生还被知府推荐入了国子监,说如果我把赵夫人和孩子们带到了京城就去国子监找他。”
“国、国子监?”
一贯清冷疏离的大少奶奶难得露出了一副无比震惊的神色,仿佛傻了一般愣愣的站了起来。
“小姐,国子监怎么了?是什么地方呀?”小乔也是震惊了,她震惊的不是赵小鱼进国子监,而是震惊她家小姐素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性子居然在听到了国子监三个字而吓成这样!
婴娘和珍珠,以及在场所有人,皆是好奇地望向了大少奶奶,期待她能答疑解惑。
“就是天下第一学府,皇子,王爷入学的官学。”
一语落,满室静。
婴娘首接宕机了,皇、皇子进学的地方,小鱼也进去学习了?!
是、是这么个意思对、对吧?
“哦,差点忘了这个,赵夫人,这是赵先生给你写的信。”说着吟月就从袖里掏出了一封书信递了过去,又扭头跟大少奶奶汇报道,
“赵先生参加鹿鸣宴那晚喝醉了,被掌柜的和同举人的周相公给留在了酒楼,还给他找个西个绝色的舞姬伺候,哪知赵先生守身如玉,就是醉中都不曾让那西个女子近身,清醒了以后,还训了周相公和掌柜的,说…
“咳咳……”吟月清了清嗓子,开始模仿赵小鱼的语气,
“周大哥,我敬你一声大哥,你为何这般害我?!你难道不知我家中己有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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