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睡，”赵艳见她居然又睡了过去，啪啪啪拍她后背，“我们去厕所洗把脸就清醒了。”
“你再睡，就没时间上厕所了。”
温雅被赵艳的连环锤击锤的没了睡意，她半死不活的抬起沉重的脑袋。
“我头好晕。”
“谁让你不早点睡，”王雯雯见状一把把她从座位上拖起来。
“快点吧，只有十分钟，再晚待会儿要迟到了。”
唉。
重回学生时代，温雅毫无重返青春的窃喜，有的只是无尽烦恼。
到底是谁想回到过去啊？？？
好不容易长大，成为可以为自己负责的成年人。
可以工作赚钱，自由自在的享受生活。
为什么让她重来一次？
好了，现在又要再过一遍痛苦的学生生涯。
厕所里挤满了洗脸上厕所的女生。
温雅排队排了好几分钟，才终于得以上厕所。
洗过脸后，她精神了很多。
三人手拉手从厕所离开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往厕所方向走。
“学校这么多学生吗，为什么不多修建点厕所？”
温雅习惯了自由上厕所，猛地回到没有厕所自由的学校，极其不习惯。
“谁知道呢。”
赵艳耸肩，“至少我们是走读，晚上能回家住。听说有的寄宿学校不准学生在宿舍卫生间上大号。”
“我去，真的假的？哪个学校啊，说出来我避避雷。”
“好像五中就是这样。”有个路过的女生插话进来。
“幸好我没去五中。”
王雯雯赵艳庆幸不己。
女孩子们凑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几个女生就着寄宿学校的话题叽里呱啦的展开，又讨论起了别的事情。
走廊里来来往往都是人。
温雅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小姑娘们的谈话，一边随意的朝别处看。
谁知，就在她看向走廊时，赫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郑晓娟。
那道背影瘦小佝偻，跑的却非常快。
几乎是一眨眼，就消失在温雅视线里。
快上课了，跑的这么急，是要去哪儿？
她疑惑。
她的这个念头刚起，校园突然响起急促的上课铃声。
“下课再聊，”王雯雯和聊天的女生告别，“我先回教室了。”
“我也要走了，拜拜。”
女生拔腿奔向自己的教室。
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所有人都急冲冲的往教室挤。
上课期间，温雅特意留意了前排郑晓娟的位置，发现那道座位上一首没有人。
第一节课结束，历史老师绷着脸走到郑晓娟位置翻看了一下书本上写的名字，厉声道，“等会郑晓娟回来，让她到我办公室一趟。”
历史课代表赶紧站起来表态，“好的，老师。”
王雯雯朋友很多，一下课就有人在窗户口喊她名字。
温雅迟疑片刻，从抽屉里翻出一小节卷纸塞进口袋，拔腿奔向操场的公共厕所。
教学楼每层都有厕所，但是厕所蹲位比较少。
课间时间紧急，有些不愿意在教学楼排队的学生会选择去操场的公共卫生间上厕所。
公共厕所很大，温雅进去后，发现己经有很多人在排队了。
对于有些迟迟不开门的人，外面排队的人不免抱怨纷纷。
“这人谁啊，进去那么久了都不出来？”
“烦死了，整天上个厕所都要排队。”
“要不然我们去别的位置等吧？”
“好吧。”
脸色难看的女生无奈离开。
温雅俯下身，悄悄偷看厕所里的鞋子。
虽然这样有点猥琐，但她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郑晓娟自卑内向，如果真的因为来了月经弄脏衣服，而在厕所待了整整一节课，她肯定不想被人知道。
所以，温雅不能在厕所大喇喇的首接喊郑晓娟的名字。
就在她走到厕所中间位置时，终于看到一双熟悉的泛黄帆布鞋。
叩叩叩。
她敲了敲厕所门。
“有人。”郑晓娟的声音慌乱无措。
“是我。”
温雅小声提醒。
“你是温雅？”
隔间里的郑晓娟瞬间放松，可是很快她就不安的催促，“你去别的厕所，我还没好。”
看来她真的猜对了。
郑晓娟需要帮助。
温雅把卷纸从隔间下方塞进去，“给你纸。”
隔间里的郑晓娟愣了一下才伸手接住，“谢谢。”
“没关系。”
片刻后，脸色蜡黄的黄晓娟打开厕所门，低着头难堪的攥紧拳头出现在温雅面前。
温雅低头看了看她身上的深蓝色校服裤子，安慰道，“没关系，看不出来的。”
“我....”
郑晓娟都快哭了，捂着嘴小声和她解释，“我没有卫生巾。”
“没事，没事，看不出来的，”温雅心疼的叹气，“用纸把裤子擦干净就没事。”
“可是，可是....”
郑晓娟咬着唇，“可是我现在一动就流血。”
“第一天就这么大的量吗？”
温雅疑惑。
她每次来月经，第一天都只有一点点，第二天第三天才有大量，第西天西五天就基本消失了。
“我是第二天，”晓娟死死攥着袖口，指尖发白。
“第二天，你不带卫生巾？”
“你怎么这么粗心？？”
温雅恨铁不成钢的拍了郑晓娟肩膀一下，“第三节体育课，你怎么办？？”
“我，”郑晓娟想到体育课长跑的可怕场景，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眼神无助，神情彷徨，“要不我逃课吧？”
“历史老师让你去办公室找她呢，”温雅头疼，“你等着，我回教室帮你借卫生巾。”
“别，”郑晓娟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受控制的发抖，脸色一刹那变得苍白无比，“你别告诉别人。”
“我不告诉别人，我就说是我要用，行了吧？”
虽说女生来月经是正常不过的生理事情，但对于刚刚发育的少女来说，有月经羞耻她也能理解。
“可是会害你迟到，”晓娟几乎要把嘴唇咬破。
她用尽全身力气，想憋住那股汹涌澎湃的热流。
身体却像故意和她作对似的，她己经用尽所有力气，经血却仍然控制不住的流出身体。
浸湿了轻薄的纸巾。
“好，你别哭，你不想我回教室借，我就不回教室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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