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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婺州文脉,词魂熔焰续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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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剑星河:宋词侠隐传》

至正三十三年季冬,婺州府的雪片裹着徽墨的沉香,落在八咏楼的残梁上,积成半尺厚的白,像谁铺了卷未写完的素笺。

婺江的冰面裂着蛛网状的缝,冰下三尺处,三箱《金华丛书》正被暗流推得轻轻晃,最顶上那册《吕东莱文集》的书脊朝上,“东”字的竖钩断成两截,断口处凝着暗红的冰碴,细看竟是冻住的血珠,顺着冰纹往下渗,像支写不出字的笔。

北山的石阶被雪埋了半截,露出的石面上,《丽泽书院学规》的刻痕里嵌着碎墨块,是被学魔踩碎的砚台残片,墨香混着雪水的寒气,凝成细小的白汽,在“切磋”二字周围打转,像群找不到门的学子。

星瑶躲在侍王府的砖缝后,指尖按在冻裂的墙皮上,怀里的玉佩烫得惊人,表面血纹在“婺”字周围盘成螺旋,透过纹路能看见——半块玉珏残片悬在丽泽书院的断梁上,吕祖谦手书的《白鹿洞书院揭示》被魔气缠成乱麻,“为学之序”西字的笔画间,爬着银灰色的冰虫,正啃噬着“博学之”的“博”字,虫粪落在地上,积成墨色的雪。

寒风卷着碎纸掠过江面,那些是被撕碎的《陈亮集》,纸角上还留着“龙川”二字的残笔,被冻成硬壳,碰一下就脆生生地裂,像谁在嚼冰。

身披墨冰甲的“学魔”踏着冰面而来,甲胄上镶着的《丽泽诸儒语录》残页冻得透亮,能看见底下青黑色的皮肉上,刻着篡改的“为学之道,在媚鬼神”,每走一步,甲片相撞的脆响里,都混着书页冻裂的“咔嚓”声。

他们手中的铁笔蘸着墨冰,在冰面上划出扭曲的《劝学》:“黑发不知勤学鬼,白首方悔读书迟”,笔尖划过的地方,冰层突然隆起墨色的尖刺,刺尖顶着半片冻僵的《东莱博议》,纸纤维在风中抖得像筛糠。

辛弃疾踩着冰面时,靴底的铁钉在冰上划出火星,左小腿的旧伤被寒气浸得发木,每一步都带起细碎的血冰碴,落在冰面凝成暗红的点,像他词里的韵脚。

铠甲的左肋处,卡着半片从丽泽书院捡的窗纸,上面还留着当年学子用朱笔圈的“义利之辨”,红得像新凝的血,边缘被寒风刮得卷成小筒,里面塞着几粒雪籽,晃起来沙沙响。

他望着八咏楼的方向,楼前那株千年柏被冻成墨色,枝桠间挂着冰制的《八咏诗》,“明月双溪水”的“月”字被冰虫蛀空,露出里面黑洞洞的芯,像只盯着人的眼。

“吕祖谦当年在丽泽书院,寒冬里都要开窗论道,说寒气能醒脑子!”他突然低喝一声,剑鞘在冰面上磕出脆响,虎口的冻疮裂了,血珠滴在剑穗上,瞬间冻成小红珠,“如今这些魔崽子倒好,用冰来封文脉?”

学魔的铁笔突然刺来,墨冰凝成的“鬼”字带着寒气首逼面门。

辛弃疾挥剑劈开的刹那,碎冰突然化作无数细小的《论语》残页,每片纸上都有个被挖空的“仁”字,洞里钻出银灰色的冰虫,扑向他的面门,他猛地偏头,虫群擦着耳廓飞过,留下一串细碎的冰碴,刺得皮肤发麻。

陆游靠在北山的摩崖石刻旁,竹杖的底端冻在“读书岩”三字的刻痕里,杖身裂着细纹,里面卡着半片《剑南诗稿》的残页,是刚才从雪堆里刨的,上面“位卑未敢忘忧国”的“忘”字,被冰泡得发涨,笔画间的纤维像老人的胡须。

他咳得厉害,每咳一声都要按住胸口,指缝里漏出的血珠落在石刻上,融掉一小片雪,露出底下“紫阳”二字的残笔,是朱熹当年题的,此刻正被墨色的冰丝缠得发暗。

“当年陈亮与朱熹在婺州论王霸,争得面红耳赤,却谁也没藏过半分私心……”他用冻得发紫的手摸出火折子,却被风吹得只剩火星,“这些魔崽子懂什么?文脉不是冻在冰里的死字,是热热闹闹论出来的活气!”

火折子突然“噗”地燃起,他赶紧按住油布裹着的诗稿,火苗舔过“纸上得来终觉浅”的“纸”字时,腾起的烟雾里,竟浮出陈亮的虚影,正挥着笔与朱熹辩论,虚影的袖口沾着婺江的水汽,像刚从船上下来。

可学魔首领甩出的墨冰链突然缠上虚影,陈亮手中的笔“啪”地断成两截,化作无数冰粒砸在陆游的竹杖上,杖身顿时又多了几道裂纹,像老人脸上新添的皱纹。

李清照站在婺江的浮桥残桩上,裙角被寒风掀得猎猎响,那处被墨冰染黑的地方冻得梆硬,蹭在木桩上,刮下细碎的冰屑。她的左手攥着块从冰里抠出的青瓷片,是当年丽泽书院的砚台碎块,边缘还留着磨墨的弧度,被体温焐得微微发潮。

断笛横在唇边,笛孔里塞着半片《八咏楼记》的残页,是她刚才用指尖从冰缝里抠的,纸页上“楼高望极”的“极”字,最后一笔拖得很长,被冰压成了波浪状,像她此刻起伏的呼吸。

吹奏《渔家傲》时,第一个音符刚出口,就被寒风劈成两半,一半顺着江面飘远,一半撞在冰面上弹回来,震得她指尖发麻。她想起当年在八咏楼,见歌女唱她的词,玉指在笛孔上翻飞,如今自己断了三指,却吹出了更烈的调。

冰下突然传来篡改的《声声慢》:“寻寻觅觅鬼,冷冷清清魂”,墨色的冰纹顺着声音的方向爬来,所过之处,浮桥的木桩瞬间裹上墨冰,冻成狰狞的鬼爪。

“我当年在婺州抄录《丽泽诸儒诗》,连批注都要蘸着婺江水写,哪容得你们这般糟践!”她猛地拔高笛音,断口处的毛刺扎进唇肉,血珠滴在笛孔里,与残页上的“极”字融在一起,笛音顿时化作白凤,翅尖带着血珠,掠过冰面时,激起一串火星。

秦观的星符刚甩出,就被寒风冻在半空,他赶紧呵出热气,指尖的冻疮裂了,血珠落在星符上,瞬间晕开暗红色的纹,像极了他当年在丽泽书院与诸生唱和的词稿上的朱砂批。

“当年与东莱先生论‘情’,他说‘道在日用’,情亦是道……”他望着被星符缠住的玉珏残片,那上面的混沌纹正慢慢吞噬“情”字的残笔,“这些魔崽子连情都不懂,只配啃冻墨!”

黑袍人突然从冰下钻出,手中的《鹊桥仙》词幡上,“柔情似水”的“柔”字被改成了“冰”,幡角扫过秦观的手腕,顿时结上一层墨冰,他咬着牙甩脱,冰碴带着皮肉屑飞落,在雪地上点出几个红印。

周邦彦跪在丽泽书院的泮池边,池里的冰面裂着缝,能看见底下沉着的半块“丽泽”石匾,“泽”字的三点水被冻成三个黑泡,像含着泪。他伸手去捞,指尖刚触到冰面,就被粘住,猛地扯开时,皮屑留在冰上,混着血珠冻成细小的红冰晶。

“当年在此听诸生论《周礼》,说‘泽者,润也’,”他望着石匾上被磨平的棱角,“如今这冰,倒成了锁泽的链。”

他撕下袍角,蘸着掌心的血在雪地上写《苏幕遮》,“燎沉香,消溽暑”的“香”字刚写完,就被学魔的墨冰盖住,他赶紧用指腹去擦,血与墨混在一起,在雪地上晕成紫黑的团,像朵被冻住的墨菊。

姜夔的软鞭缠在北山的松枝上,松针被冻得硬挺,鞭梢的狼毫笔还沾着半滴墨,是从《白石道人歌曲》的残页上蘸的,那页工尺谱被冻成透明的,能看见背面“杏花天影”西字的轮廓。

“东莱先生说‘乐者,和也’,冰再硬,也锁不住和声……”他借着松枝的弹力荡向玉珏残片,腰间的伤口被寒风扯得生疼,血珠滴在雪地上,瞬间被几只冰虫围上来啃,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他突然松开软鞭,在空中翻身后稳稳落地,靴底的冰碴在地上划出半圈弧线,像个未写完的韵脚:“《扬州慢》的悲,是悲而后生,不是冻死!”

晏殊蜷缩在八咏楼的残柱后,怀里的《丽泽书院讲录》被体温焐得微潮,纸页间夹着的半片桂花,是当年吕祖谦手植的那株树上落的,如今虽干硬,却还留着淡淡的香。

“当年听东莱先生讲‘敬’,说‘敬在容貌’,更在心里的热……”他轻轻抚摸着讲录上“切磋”二字,那是吕祖谦亲笔写的,笔画间的飞白处,还留着当年滴上的墨点,“这些魔崽子,连敬字都冻成了冰,还配谈学?”

他解开衣襟,贴肉绣的《论语》章句在寒气里泛着微光,金线绣的“学而时习之”,“习”字的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根引火的绒。

“以词为魂,熔焰续薪!”

七道声音撞在一起时,婺江的冰面突然炸开,碎冰在空中凝成《丽泽书院图》的虚影——吕祖谦站在讲台上挥毫,陈亮与诸生激烈辩论,窗外的桂树落英缤纷,墨香混着花香,竟驱散了漫天风雪。

辛弃疾的剑化作金华山的温泉,烫得墨冰滋滋冒白汽;陆游的血书在雪地上燃起火焰,烧化了墨冰链;李清照的白凤衔着桂花,落在玉珏残片上,血珠与花瓣融成金红的光;秦观的星符突然发亮,血纹与星芒缠成纽带;周邦彦的词在雪地上生根,开出带血的墨菊;姜夔的软鞭化作工尺谱,音符落地时,冰虫纷纷化作水汽;晏殊的讲录浮在空中,每一页都渗出金光,与玉珏残片上的“学”字残笔慢慢重合。

《婺州文脉宝鼎》从丽泽书院的地基下升起时,鼎身刻着的“论道”二字突然亮起,金光里,吕祖谦与陈亮的虚影隔着时空击掌,震得玉珏残片猛地一颤,表面的混沌纹裂开道缝,露出里面半阙《忆江南》:“江南忆,最忆是金华”。

没等众人细看,那半块残片突然挣脱束缚,化作道黑影射向绍兴府方向,学魔们如蒙大赦,纷纷化作墨点追去,只留下满地正在融化的墨冰,混着雪水,在丽泽书院的残垣上,积成浅浅的墨池,池里浮着片未化的《东莱博议》残页,上面“薪火”二字,正被融雪慢慢晕开。

李清照捡起那片残页时,指腹触到纸背的温度,竟还带着点当年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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