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南山脉的梅岭正值隆冬,千万株寒梅在风雪中绽放,却泛着诡异的紫黑色。星瑶的玉简在梅林中疯狂旋转,指针最终停在一座覆满冰霜的古宅前。宅门匾额上“漱玉”二字斑驳难辨,门环处缠绕着黑色藤蔓,每片叶子上都凝结着冰晶状的符咒。
“这是李清照故居?”秦观话音未落,一阵幽风吹过,梅林中响起《清平乐·年年雪里》的吟唱:“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挼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歌声哀婉,却透着蚀骨的寒意,梅瓣竟化作黑色利刃,朝着众人激射而来。
辛弃疾挥剑斩出“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金色剑幕劈开梅刃,却见剑刃碎片落地后化为墨色毒蛇。陆游甩出袖箭,箭支刻着“秋到边城角声哀,烽火照高台”(《秋波媚·七月十六日晚登高兴亭望长安南山》),却被毒蛇群缠住,符文瞬间黯淡。
李清照握紧断笛,吹奏《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笛音化作银色丝线,缠住毒蛇七寸,却在触及古宅大门时,被门内传来的冷笑震碎。
宅门轰然洞开,一位身着素白罗裙的女子立于门内,面容与李清照七分相似,却眼瞳泛紫,发间插着一支红梅簪。她指尖轻点,梅林中的花朵骤然枯萎,枝干扭曲成锁链,将众人困在中央:“诗词真意,岂容尔等染指?”她抬手轻挥,念出李清照《凤凰台上忆吹箫·香冷金猊》:“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人未梳头。任宝奁闲掩,日上帘钩……”词音所至,锁链收紧,众人衣衫被勒出血痕。
千钧一发之际,晏殊翻开《星图秘卷》,内页浮现出李清照《夏日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秘卷光芒大盛,照亮古宅内景——正厅中央悬着一面破碎的铜镜,镜中倒映着女子扭曲的魂魄,而墙角的梅瓶中,插着一枝真正的白梅,花瓣上凝结着千年未化的霜雪。
“她是被魔气附身的词魂!”星瑶急呼,“用梅之清骨破其魔障!”周邦彦挥舞折扇,扇面显现林逋《山园小梅》:“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墨色梅花纷飞,却被女子弹指间化为灰烬。姜夔甩出软鞭,鞭梢缠绕着姜夔《暗香·旧时月色》:“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词意凝成寒雾,冻住部分锁链。
辛弃疾突然将星辰玉佩按在古宅门环上,玉佩与“漱玉”匾额共鸣,爆发出万丈清光。李清照见状,将断笛贴在唇边,拼尽全力吹奏《渔家傲·天接云涛连晓雾》:“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笛音与清光交融,化作一只振翅的白梅凤,首扑铜镜。
“不!”女子发出凄厉惨叫,魔气从她体内被逼出,凝成一颗紫黑色的梅核。铜镜碎裂的刹那,真正的词魂显形,她望着众人,眼中泪光闪烁:“多谢……”言毕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梅瓶中的白梅。白梅突然绽放,吐出一缕清香,清香所至,魔气梅核寸寸崩解,而《星图秘卷》上,第二道诗词真意的光芒己然点亮。
然而,当众人转身离开时,梅岭深处的冰湖突然裂开,一只布满鳞片的巨手破水而出,掌心赫然托着半块刻有混沌符文的玉佩——那是与星辰玉佩同源的“幽冥玉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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