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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河底棺鸣,词火焚天破幽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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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断流处的河床暴露出千年沉积的泥沙,青铜巨棺横卧其中,锁链崩裂的声响如闷雷般滚过天际。棺身刻满的混沌图腾渗出紫黑黏液,所到之处,泥沙瞬间化作吞噬生命的漩涡。星瑶的玉简残片在怀中发烫,映出棺盖缝隙间透出的半阙词:“大江东去,浪淘尽……”

“是苏轼的《念奴娇》!”秦观话音未落,棺中突然传出呜咽,化作柳永《八声甘州》的悲吟:“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随着词音,棺盖缓缓开启,浓雾中浮现出数以百计的魔化词魂,他们手中的诗词卷轴都被染成血色。

辛弃疾挥剑斩出“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金色剑气劈开浓雾,却见词魂们齐声诵念被篡改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黄泉。不知地下宫阙,今夕是何年……”篡改的词句化作黑色锁链,缠住众人手脚。李清照急忙吹奏岳飞《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笛音燃起的火凤却被棺中喷出的幽冥水熄灭。

棺中缓缓走出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面容竟是北宋词人贺铸的模样,却眼瞳泛绿,手中握着半块幽冥玉珏。“诗词真意,终将沦为混沌养料。”他抬手一挥,棺中涌出的黑水凝聚成《青玉案》的词句:“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墨色文字如灵蛇扑来,周邦彦折扇急舞,扇面显现原词与之对抗:“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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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夔甩出软鞭,鞭梢缠绕《扬州慢》的哀婉:“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词意凝成寒霜,冻住部分黑水。陆游趁机跃上棺盖,长剑刺入缝隙,高呼“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示儿》)。剑气劈开棺盖一角,却见棺内沉睡着一具与黑袍人 identical 的躯体,心口处嵌着完整的幽冥玉珏。

“原来他是玉珏宿主!”星瑶大喊。此时,黑袍人将玉珏按在胸口,整座巨棺开始旋转,黄河故道的泥沙被卷上天空,形成“混沌沙漏”。棺身浮现被篡改的《赤壁赋》:“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词文化作囚笼,将众人困在中央。

千钧一发之际,晏殊翻开《星图秘卷》,内页突然显现苏轼《定风波》全文:“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秘卷化作流光融入星辰玉佩,辛弃疾高举玉佩,大喝:“以词为火,焚尽幽冥!”

众人齐声诵念各自最烈的词句。李清照的“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夏日绝句》)、秦观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鹊桥仙》)、陆游的“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书愤》),三道词火汇聚成炎龙,首扑青铜巨棺。黑袍人发出凄厉惨叫,玉珏在烈焰中寸寸崩裂。当火焰熄灭,棺中浮出一卷《东坡乐府》,正是第西道诗词真意。

然而,破碎的玉珏残片突然坠入黄河深处,激起的浪花中浮现出混沌之主的虚影,他的笑声震得两岸群山动摇:“五阙真意,不过是混沌苏醒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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