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悬的“混沌水城”遮蔽了汴京城的天空,冰冷的河水在符文作用下悬而不落,每滴水珠都映出扭曲的人脸。黑袍残魂的笑声从水幕中传来,玉珏符文与星辰玉佩激烈碰撞,震得众人耳膜渗血。星瑶的玉简在强光中炸裂,碎片拼凑出“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李白《行路难》)的谶语,却被魔气篡改成“欲镇混沌水围城,须破幽冥万鬼狞”。
“诗词化浪,冲其阵眼!”辛弃疾将玉佩插入地面,剑气斩出“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金色浪潮撞上水城底部,激起的水花却化作持盾的冥兵,盾牌上刻着柳永《雨霖铃》:“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李清照断笛横吹,《永遇乐·落日熔金》的曲调裹挟着火光:“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火凤撞碎冥兵阵列,却见水城中央降下一座冰台,台上立着位身披白纱的女子,正是被魔气操控的李清照词魂残影。她指尖轻点,水幕中浮现《声声慢》的字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词音所至,众人竟觉万念俱灰,手中武器险些脱手。
秦观咬破舌尖,以血为引吟诵《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星辰锁链穿透水幕,却被女子袖中飞出的《一剪梅》词笺缠住:“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周邦彦折扇如轮飞旋,扇面显现贺铸《青玉案》:“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墨色烟雨冲刷水幕,竟显露出水城核心处的青铜巨钟,钟身刻满被篡改的《赤壁赋》,“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的字句被涂成“魂兮归来,共堕幽冥”。
“破钟镇魂!”陆游与姜夔双剑合璧,前者剑走“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书愤》),后者鞭卷“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扬州慢》)。剑气与词意相撞,青铜巨钟发出震天一响,钟内竟涌出万千被囚禁的词魂,他们齐声高诵文天祥《过零丁洋》:“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在词魂的光芒中,控的李清照残影恢复清明。她玉手轻扬,《夏日绝句》的词句化作利剑:“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利剑劈开玉珏符文,水城轰然崩塌。辛弃疾趁机将星辰玉佩嵌入巨钟,众人齐诵苏轼《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金色词浪冲天而起,将混沌水城与幽冥玉珏一并卷入云端。当浪涛平息,汴河上漂来一卷《范文正公集》,扉页“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墨迹未干,正是第三道诗词真意。然而,众人尚未及松口气,远处的黄河突然断流,河床底部赫然露出半截刻满混沌图腾的青铜巨棺,棺盖上的锁链正寸寸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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