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陵的地宫中,潮湿的石壁上渗出暗紫色水渍,每一滴都映出混沌符文的倒影。星瑶握着宋孝宗遗留的玉佩,将其嵌入石壁凹槽,整座墓室突然震动,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青铜阶梯。阶梯两侧的长明灯自动燃起幽蓝火焰,灯油竟是凝结的词魂精魄,火苗跃动间,隐约传来范仲淹《岳阳楼记》的低语:“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这就是‘词魄归墟阵’的入口。”晏殊话音未落,青铜阶梯突然翻转,众人坠入一片墨色虚空。西周浮现出历代词人的虚影,却都被魔气浸染,苏轼举杯痛饮,口中却念着篡改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问鬼不问天。不知幽冥宫阙,今夕是何年……”辛弃疾挥剑斩向虚影,剑气却被虚空吞噬。
李清照急吹《渔家傲》:“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笛音化作金色鹏鸟,却在触及虚空壁障时被撕成碎片。陆游甩出袖箭,箭支刻着“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示儿》),箭光却如泥牛入海。
秦观咬破指尖,以血为引,吟诵《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星辰锁链勉强撕开一道缝隙,众人趁机跃入。却见深处悬浮着七座词碑,分别刻着《念奴娇》《永遇乐》《满江红》等真意诗词,只是碑身布满裂痕,符文正不断渗出黑血。
“词碑被污染了!”周邦彦折扇飞旋,扇面显现柳永《雨霖铃》:“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墨色雨幕冲刷词碑,却让裂痕更深。姜夔甩出软鞭,鞭梢缠绕《暗香》:“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词意凝成梅枝,试图修补裂痕,却被碑中涌出的魔气腐蚀。
千钧一发之际,晏殊翻开《星图秘卷》,内页突然显现赵匡胤的《咏初日》:“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秘卷化作流光融入星辰玉佩,辛弃疾高举玉佩,大喝:“以词为魂,以意为引!”众人各自将持有的真意诗词之力注入玉佩,李清照的《夏日绝句》、苏轼的《定风波》、岳飞的《满江红》……七道光芒汇聚成洪流,冲向词碑。
词碑在光芒中发出龙吟,裂痕开始愈合,黑血被净化成金色光粒。当最后一道符文消散,七座词碑轰然重组,化作一座刻满《千字文》的巨型法轮。法轮转动间,虚空壁障裂开,露出混沌之主的核心——那是一颗跳动的“魔核”,表面爬满被篡改的《道德经》字句。
“诗词归墟,万法皆空!”众人齐声诵念各自的真意诗词,法轮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光芒。魔核发出刺耳的尖啸,混沌之主的虚影在光芒中支离破碎。当光芒消散,地宫恢复平静,星瑶的玉简重新焕发光彩,映出大宋疆域再无魔气侵扰的星图。
然而,当众人转身欲离开,却见法轮中心留下一颗晶莹的“词魄”,散发着温润的光芒。晏殊伸手触碰,词魄突然化作流光没入他的眉心,同时,他的脑海中响起历代词人的低语:“混沌虽灭,词魂永存。若人间尚有贪嗔痴怨,便需有人以词为剑,守护这山河清明……”
临安城外,新的童谣在风中响起,这次的歌词不再带着魔气,而是唱着“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只是,在童谣声中,某个阴暗角落,半块刻着混沌符文的玉佩正微微发亮——这世间的故事,似乎仍未真正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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