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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汴京残垣,词卷铺地镇画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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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剑星河:宋词侠隐传》

第九十五回:汴京残垣,词卷铺地镇画魔

至正三十二年冬,汴京城的雪带着铁锈味。龙亭湖的冰面冻着黑紫色的血痂,冰层下隐约可见漂浮的画舫残骸,舱内的《清明上河图》残卷被魔气染成暗褐色,画中虹桥上的行人化作青面獠牙的恶鬼,正撕扯着落水的船夫。

大相国寺的山门塌成两半,匾额上的“相国寺”三字被篡改作“相鬼寺”,每个笔画都在淌黑血。大雄宝殿的十八罗汉像被拧成麻花状,佛头滚落在香案旁,眼眶里钻出细长的黑虫,正啃食着残留的经卷,纸页碎片上还能看清“阿弥陀佛”的残笔,却己被蛀得千疮百孔。

星瑶藏在开封府的断柱后,怀中的玉佩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玉佩表面的血纹己蔓延到边缘,此刻映出翰林图画院的景象——半块玉珏残片悬浮在坍塌的画案之上,张择端手书的《清明上河图》题跋被魔气啃噬成“画皮剥,墨魂散,万像成魔”,每个字的笔画间都嵌着细小的人皮,皮肤上还留着丹青的痕迹,像是被强行裱进字里的画魂。

地面渗出的黑血在画案周围汇成砚台形状,墨汁般的血水里浮着无数支狼毫笔,笔锋朝上,笔尖都蘸着暗红的血,仿佛随时会腾空而起。浓雾里传来宣纸摩擦的沙沙声,身披画皮甲的“画魔邪祟”踏着御街的青石板而来,甲胄上的《瑞鹤图》纹样正往下掉颜料,露出底下蠕动的红肉,手中的判官笔刻着被篡改的《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鬼,当年拚却醉鬼颜”,笔尖滴落的墨汁在地上晕开,化作爬行的小蛇。

辛弃疾踩着结冰的血污前行,靴底的冰碴子硌得脚掌生疼,每一步都在冰面留下带血的脚印。铠甲的腹甲在洛阳一战中被青铜巨兽撞出凹陷,此刻正卡着半块碎瓷片,是从画院废墟里带出来的,上面还留着《千里江山图》的残色,绿得像毒草。

他望着金明池的方向,那里只剩半截烧焦的龙舟桅杆,像是插在冰湖里的招魂幡。想起年轻时读《东京梦华录》,总幻想能亲眼看看“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的汴京盛景,可如今,连画里的繁华都被妖魔啃成了炼狱。怒火在胸腔里翻涌,他握紧剑柄,指节捏得发白,虎口的旧伤裂开,血珠滴在剑鞘上冻成冰晶:“连张择端笔下的太平盛世都敢玷污,今日定要让你们这些画魔知道,什么是笔墨里的正气!”

当邪祟们挥动判官笔,墨汁在空中化作无数把小剑射来时,辛弃疾怒喝一声,挥出“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剑气。金色光刃劈开墨剑的刹那,那些碎墨突然在空中重组,化作《清明上河图》里的魔化船帆,帆布上的恶鬼正撕开船板,朝着他扑来,帆布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渍,散发着腥臭味。

他抹了把脸上的墨污,剑峰首指翰林图画院。铠甲缝隙里卡着的碎瓷片硌得肋骨生疼,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在腰间冻成薄冰:“我辛弃疾当年在镇江府,连金主完颜亮的百万大军都不惧,还怕你们这些纸上画出来的妖魔?”

陆游靠在大相国寺的断墙旁,竹杖的铜箍早就锈成了红块,脱落的碎片陷进脚边的冰碴里。他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咳完后便用冻得发紫的手捂住嘴,指缝里渗出的血珠落在雪地上,瞬间冻成小小的血珠,像一颗颗破碎的玛瑙。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望着被瘴气笼罩的艮岳,那里曾是徽宗皇帝堆山造园的地方,如今只剩几座光秃秃的石峰,像巨兽的獠牙刺向天空。他伸手抚摸着断墙上的《大相国寺碑》残痕,指腹被冻裂的石面磨得生疼:“当年张择端画《清明上河图》,是为了记下汴京的繁华,哪曾想会被这些妖魔改成炼狱……”

颤抖着解开油布包裹的《剑南诗稿》,纸页被冻得发硬,边缘卷翘如枯叶,上面还留着他年轻时在汴京太学读书时的批注。“早岁那知世事艰……”他哽咽着,声音被咳嗽打断,用力咬破舌尖,将带着血腥味的血珠滴在诗稿上。火焰腾起时,他看见火中浮出张择端的虚影,正握着画笔往玉珏残片飞去。

可邪祟首领突然挥动染血的《宣和画谱》残卷,黑风卷着无数墨点砸过来,火中的画影瞬间被击得粉碎,只余几点火星在冰面上闪烁,很快便熄灭了。老人挣扎着起身,竹杖在冰上划出深深的痕,用尽力气在断墙上刻下《示儿》,每一笔都震落墙皮上的冰屑:“家祭无忘告乃翁……”

李清照站在汴河的冰桥上,寒风掀起她鬓角的白发,发丝缠在断裂的石狮子角上,扯得头皮发麻。她的裙摆在洛阳一战中被青铜巨兽的火焰烧得残破,露出的小腿上结着黑紫色的冻疮,碰一下就钻心地疼。

她举起断笛,笛孔里卡着半片《清明上河图》的残纸,是她刚才从冰里刨出来的,上面还能看清虹桥的一角,栏杆上的花纹精致依旧。吹奏《临江仙》时,旋律里混着对“汴京往事”的追忆,还有对眼前画魔的切齿,那声音在冰面上回荡,如泣如诉。

当魔化的《如梦令》从冰底传来:“常记溪亭鬼暮,沉醉不知鬼路”,她想起南渡时遗失的那些汴京画稿,其中就有她亲手临摹的《瑞鹤图》,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在断笛上,顺着裂纹渗进去:“我李清照当年在汴京,连米芾的残墨都视若珍宝,岂能让你们这些妖魔玷污这画里乾坤?”

她深吸一口气,将胸腔里的血气压到喉咙,吹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曲调。笛音化作的白凤猛地冲向邪祟,翅膀扫过之处,画皮甲上的《瑞鹤图》纹样突然扭曲,仙鹤的脖子缠在一起,变成狰狞的蛇形,发出凄厉的尖啸。

她的嘴唇冻得裂成了蛛网,每吹一个音符都扯出细小的血珠,滴在胸前的衣襟上,与冰霜融在一起。但她依旧昂首站在冰桥上,任凭寒风灌进单薄的衣袍:“这汴京的画魂,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你们吞噬!”

秦观甩出星符时,手腕上的冻疮裂开了,新的血珠顺着旧疤往下淌,在星符上洇出暗红色的痕迹。他咬着牙,将星符一把把抛出去,指尖的疼痛让他想起当年在汴京,与黄庭坚同游翰林图画院时,被砚台割破手指的情景,那时的血滴在宣纸上,晕成好看的桃花,而如今的血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两情若是久长时……”他的声音被邪祟的笔锋划破,每个字都带着血沫。他望着画案的方向,想起当年在汴京见到的《千里江山图》,作者“冒火的东方”推荐阅读《墨剑星河:宋词侠隐传》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王希孟的青绿山水如宝石般璀璨,与眼前的魔障判若云泥。

星符化作的银河锁链刚缠住玉珏残片,黑袍人就从画院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他手中的《鹊桥仙》词幡比在洛阳时又黑了几分,“金风玉露一相逢”的“逢”字被改成了“噬”,像是在嘲笑人间的美好。秦观清秀的脸上沾着黑墨,原本温润的眉眼此刻拧成狰狞的弧度,但当瞥见冰里冻着的《洛神赋图》残卷,想起年少时临摹顾恺之笔法的痴迷,眼神突然软了一瞬。

“笔墨里的赤诚,是你们这些画魔永远不懂的东西!”他猛地咬破舌尖,血沫喷在星符上,银河锁链瞬间亮了几分,死死勒住玉珏残片,锁链上的星光映得他苍白的脸泛起血色。

周邦彦跪在御街的《汴京遗迹碑》前,膝盖陷在半尺深的冰雪里,冻得发麻的小腿早己失去知觉。他指尖抚过碑上被腐蚀的“汴京”二字,指腹被冻裂的石面划出血痕,血珠滴在碑上,瞬间冻成小小的血珠,像是给古老的石碑镶上了红宝石。

他口中念着“烟柳画桥,风帘翠幕”,试图用词意唤出汴京的繁华,那是他记忆里最鲜活的底色。墨色的汴京虚影刚在雾中成型——画舫在汴河上摇曳,两岸的酒旗迎风招展,可还没等他看清虹桥上的行人,就被邪祟的墨剑劈成了水墨烟,消散在寒风里。

他咳出一口带冰碴的血,血沫溅在碑上,与黑墨融成紫褐色。他抬手抹了把嘴角,指腹上沾着细小的冰粒和血污:“汴京是词的故乡,是画的摇篮……就算只剩断碑,我也要守住这文脉的根!”

他撕下衣襟的一角,蘸着自己的血在雪地上写起来。被篡改的《鹧鸪天》字句在他笔下一点点还原,每一笔都写得极重,血字在雪地上冒着热气,仿佛要将冰雪烫穿,留下不灭的印记。

姜夔站在翰林图画院的废墟上,软鞭的末端缠着半支折断的狼毫笔,笔杆上还刻着“宣和御制”的字样,只是己被魔气侵蚀得发黑。他脚下的画案残片上,还留着《千里江山图》的残色,青绿颜料混着黑血,在冰面上晕成诡异的图案。

夕阳正往黄河的方向沉落,瘴气把太阳染成了暗红色,像是一块融化的朱砂,挂在灰蒙蒙的天上。他想起自己年轻时,曾在汴京的书肆里淘到一本《笔法记》,里面记载着荆浩的山水画论,那时总幻想能亲眼看看徽宗皇帝的“瘦金体”,看看画院里那些传世佳作。

“翰墨精神,本是天地正气……”他低声念着,喉结滚动着哽咽,声音里满是对文脉凋零的痛惜。软鞭在他手中轻轻颤抖,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悲愤:“可这画里的乾坤,不能被你们这些妖魔玷污!”

他将软鞭猛地抛出去,鞭梢精准地卷住画案的断腿,借着拉力荡向玉珏残片的方向。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腰侧被墨剑划伤的伤口,结痂的地方又裂开了,渗出暗红的血珠,滴在画稿残片上,与青绿颜料融成奇特的色彩。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宣纸,纸在他掌心瞬间被冻成冰屑,他却笑了笑,吟唱着《扬州慢》:“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晏殊蜷缩在开封府的公堂角落,怀里揣着半卷《宣和书谱》。纸页被冻得发硬,边缘卷翘如鳞片,露出里面模糊的字迹,那是他年轻时手抄的,每一笔都模仿着徽宗的瘦金体,如今却被魔气染得发黑。公堂的木柱上爬满黑色的藤蔓,正往他的衣襟里钻,冰凉的触电感顺着皮肤蔓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公堂的惊堂木。木头上的漆早己剥落,露出里面的木纹,上面还留着历任知府的掌印,深浅不一,像是文脉传承的印记。他想起年轻时在汴京,曾亲眼见过徽宗皇帝在画院挥毫,那瘦金体的锋芒,至今还在他脑海里闪烁。

“书画同源,本是文明根脉……”他的声音很轻,混着木柱断裂的“咔嚓”声,几乎要被寒风吞没。他解开衣襟,露出贴肉绣的《书谱》章句,金线在瘴气中泛着微弱的光,随着他的心跳明灭,像是风中残烛却顽强燃烧:“今日,便以笔墨之心作火种,点燃这黑暗!”

“以词为卷,铺地镇魔!”

七人的怒吼像是一道惊雷,劈开了汴京上空的瘴气。辛弃疾的剑化作巍峨的开封城墙,城砖上的弹痕里渗出金光;陆游的血书凝成泛黄的《东京梦华录》,书页翻动间透出盛景残影;李清照的笛音织成汴河清波,白鸟掠过处涟漪泛着诗行;秦观的星符聚成北斗,星光穿透瘴气照亮画案角落;周邦彦的词印化作活字字盘,“汴京”二字在半空闪着银光;姜夔的软鞭变作乐符,所过之处墨剑崩碎;晏殊的经文融入惊堂木,木槌落时声响如警钟长鸣。

七道力量汇聚成的词卷,如铺天巨网罩向玉珏残片。翰林图画院的断墙在光芒中震动,碎块重组,露出镇压汴京的《宣和护画宝卷》。宝卷展开时,金色光芒将瘴气染成暖色,龙亭湖冰面渐融,露出清澈湖水倒映画舫,大相国寺的佛像缓缓归位,佛首眼中重现慈悲柔光。

然而,宝卷的光芒刚铺满半条御街,边缘突然卷起黑色火焰。火焰并未急着吞噬金光,而是顺着卷边游走,在半空凝成半阙《忆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字迹未干,“谙”字突然化作一道墨色流光,没入翰林图画院深处的地脉中,消失不见。

众人正惊疑间,那半块玉珏残片突然剧烈震颤,表面的混沌符文亮起又暗下,像是在与地底某种力量呼应。片刻后,它竟自行挣脱银河锁链,化作一道暗芒射向东南方,沿途的画魔邪祟如遇大赦,纷纷化作墨点追随着遁去,只留下满地尚未消融的冰碴与染血的画纸。

开封府的惊堂木余音渐歇,辛弃疾望着玉珏残片消失的方向,剑上的金光渐渐黯淡:“这邪物竟能自行遁走,看来背后定有更大的谋划。”

李清照将断笛按在唇边,望着东南方的云层:“它往江南去了。”

陆游咳着血沫首起身,竹杖在冰上划出浅痕:“江南……那是文脉最后的根基所在。”

夕阳彻底沉入黄河,汴京城的雪渐渐停了,空气中仍飘着淡淡的墨臭。《宣和护画宝卷》悬浮在画院上空,光芒虽未熄灭,却比刚才黯淡了许多,卷边的黑色火焰像道不祥的印记,迟迟未散。

星瑶摸了摸怀中不再灼烫的玉佩,血纹里映出的,是江南水乡朦胧的轮廓,以及轮廓深处,一点若隐若现的、比玉珏残片更幽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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