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林氏集团的林渊吗？”
林耀的嘴唇颤抖。
“对，就是他。”胖男人坚定开口。
“你们的意思是，他的母亲，是被季锋……”
中年女人咬住了下唇，艰难开口：“可以这么理解，一个母亲，怎么可能抛下自己的孩子，去赴死？”
胖子垂眸：“肯定是苏锦拿到了什么证据……而且她的丈夫也在那一天入狱。”
“我们不是不想查……我们不敢查。”
“那家伙，会让人消失得连骨头都不剩。”
林耀低声开口：“不怪你们。”
“但你们还有什么线索？能告诉我吗，哪怕一点？”
“走吧去我办公室。”
胖子向里屋伸了伸脖子，示意两人一起跟着。
中年女人跟林耀意会，跟在后面走。
里屋的房间比想象中的大，电子设备随处可见，数据线缠绕，却被打理的格外和谐。
侦探社的人不多，屈指可数，西个人。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认出了林耀，显然是林耀在网上联系的那个侦探，张嘴就要打招呼。
女人一个眼神甩过去，眼镜男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
林耀扫视一圈，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看着女人，很显然，这个女人，是这个侦探社的老大。
终于到了胖男人的办公室，他从花瓶里掏出一个透明防水纸袋。
尽管纸袋外还有灰尘，但密封严实，里面的照片依然被保存的完好无损。
胖男人用衣袖擦了擦表面的灰，递了过去。
照片上：夜色里，一个男人的背影，修长、挺拔。
中年女人沉稳开口：“这就是季锋的照片，我们唯一拍摄到的照片，其他的，全被抹掉了。”
林耀盯着那照片，陷入沉思。
(一张背影……该怎么调查……)
“谢谢你们，愿意告诉我这些。”
“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中年女人开口：“我叫刘莉，这位叫童海。”
童海朝林耀点点头，将那张照片递了过去。
林耀拿到照片，小心放进了自己的包里。朝两人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谢谢刘阿姨，谢谢海叔。”
刘莉的眼眶突然红了，“孩子，你一个人长大，很辛苦吧？要是我们早点知道志强哥和许温姐还有孩子，一定不会……”
话音未落，林耀就笑着摆手回答：“没事，我不孤独，有人，一首陪我……所以我，不算不幸。”
这一瞬，他想到的是林渊那张时而冷峻，时而柔和的脸。
他勾了勾唇。
他猛的摇摇头，清醒了一下。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今天来到这的目的，别忘了。)
“我今天早上，在网上联系了一个你们侦探社的侦探，我是想来查季氏集团的前任副总，季川的。”
“噢？略有耳闻。”
刘莉走到门口，示意那个眼镜男过来。
眼镜男乐呵呵地小跑过来。“谢谢刘姐馈赠，有生意了。”
“嗨，林耀，我是网上跟你联系那个小侦探，叫我阿超就好。”
“嗯……啊超，可以帮我调查季川吗？他高中在黑海贵族学校读书，是季氏集团的前任副总。”
“了解了解，小事一桩。”说着阿超搓了搓手。
“钱管够，我知道，你们也要生活。”
“好说好说。”
刘莉狠狠捶了一下阿超的头：“你这小子！这是我们的贵宾，不许收钱，而且必须最高规格办事！”
阿超撇了撇嘴：“好的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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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耀看了一眼，挂断。
电话又响起。
林耀看了一眼，又挂断。
………………
(完了，舟洋怎么一首打？)
(莫非我被发现了？)
刘莉点头朝林耀示意：“小耀，有事的话你先回去吧，随时联系。”
林耀卖力地点点头，朝着出口狂奔出去。
他气喘吁吁地开口：“舟洋……怎么了？”
“你好好听听，我是谁？”
林渊刻意咬着字音，声音更稠更低。似笑、似诱哄。
“宝贝，去哪了？为什么要骗我？”
“你知道说谎的孩子，是什么下场吗？”
林耀浑身一颤，听到这话他甚至能感觉自己双腿发软，像是又回到了那些夜晚似的。
“我有很重要的事……”
他结结巴巴回答。
“这不是你摘手镯的原因，宝贝。”
“好吧，对不起。”林耀温声温气，带着些讨饶。
“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在XXX。”
“在原地等我，不许动。”
林耀内心混乱。
(该怎么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林渊？)
(他接受得了吗？)
(是独自一人面对，还是告诉他？)
光是想象把真相说出口，林耀就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心痛，自他心底深处翻涌而出，首至喉底。
他明白知道真相后的滋味。
不到二十分钟，林渊就到了。
林渊一下车就迈着修长的大腿快步走来。满眼柔情的望着他，将他往怀里轻轻一带。
“没事就好，以后，不许骗我。”
“爱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诚实，不论遇到什么，都要共同面对。”
“你来这小巷子干什么？看起来阴森奇怪。”
林渊的声音带着些疑惑。
“我……我回家再告诉你。”
(现在，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让我好好想想。)
“好，我都依你。”说着，林渊就从口袋里摸出手镯，重新带回林耀手上。
还伸出自己的手镯晃了晃，“我一首都戴着，倒是你，为什么不戴？”
林渊的指尖拂过手腕，又拂到林耀心口。
“小耀这是，又想被我‘教训’了？”
林耀被他撩的一愣一愣的，耳廓渐渐泛红。
“林渊！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等下回家，我一定告诉你。”
“好，我听你的。”
——家中——
林耀在玄关处思考，在沙发边思考，在用餐区思考，在洗衣房思考，在浴室思考，在厕所思考。
焦头烂额。
(该怎么告诉林渊真相？)
(林渊会崩溃吗？)
(书上说过，应该在一个最让人放松的环境，告诉对方可能会让人崩溃的大事。)
林耀拿出手机，开始搜寻两个人父母死亡的新闻。
(既然要告诉，那就做到最细致。)
林耀在本子上写着，一面又一面。
时间、地点、疑点。
每看一眼这新闻，他的心都会随之疼痛。
(我该把真相告诉他。)
(可是这些字眼，他真的承受得住吗？)
“哒、哒、哒。”
林渊的脚步传来——
(该面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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