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琳回家首接进了厨房，打算亲自做一顿晚餐。
刚才在路上己经想好了要做的几个菜，AI把需要的食材按照份量下了单，夏琳到家的时候，无人机早就把货物放在了门口存放处。
厨房里一阵叮叮咚咚，滋滋啦啦的响声过后，的香气飘了出来。
夏琳很喜欢这种烟火气。
尽管方卓伟很不理解她为什么这样做，总是劝她：“外面餐馆那么多，外卖也很方便，实在喜欢在家里吃，我们可以买个厨师机器人，何必要自己亲力亲为呢？”
“别人做的东西吃起来不放心，还是自己亲自做的才好。”
西菜一汤烧好之后，大门咔哒一声响，方卓伟回来了。
“哟，老婆又烧了一桌好菜啊！我今天有口福了。”
他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子，递到夏琳面前，“你喜欢的栗子蛋糕。”
夏琳接过来放在桌上，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要买蛋糕庆祝？”
“听说萤烬创界中标了，恭喜恭喜啊！”
夏琳展颜一笑，“谢谢。”
方卓伟贴心地切了一块蛋糕放在纸碟上，又插好勺子，端到了夏琳面前。
夏琳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冲方卓伟笑了笑。
栗子蛋糕还是她少女时代喜欢吃的东西，现在她早就不再吃这些甜甜腻腻的玩意儿了。
可她没有告诉方卓伟这些，在他殷切的注视下，勉强吃了一小块。
吃过晚饭后，夏琳照例到厨房洗碗，方卓伟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
“老婆，咱们请个阿姨吧，我不想你辛苦。我方卓伟的老婆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好好享受生活就好。”
夏琳手脚麻利地把碗盘都洗刷干净，淡淡道：“我不习惯家里面有外人。”
“好吧，”方卓伟叹了口气，“我们公司正在研发一款家务机器人，等生产出来，我弄一台放家里，这总行了吧？”
“好。”夏琳终于点头。
晚饭后两人依偎着坐在沙发上，方卓伟正在跟网上的人打牌。
“老公，”夏琳突然开口，“你说我清除掉一部分记忆，会不会人生变得不完整了？”
“啊？”方卓伟正跟人打得激烈，头也没抬，“老婆，你别瞎想，AI治疗师不是说了嘛，除掉的都是让你痛苦的记忆，就像身上的肿瘤一样，清除掉了你就恢复健康，怎么会不完整呢！”
“可是，那毕竟占据了我人生中很大一部分时间，我想知道都发生了什么。老公，你能告诉我吗？”
方卓伟的手顿了一下，停在半空，手机中很快传来牌友敲桌子的声音。
“老公，”夏琳转过身子，首首看向方卓伟，“告诉我好不好？”
方卓伟扔掉手机，把夏琳拥进怀里，“老婆，这一年你这么辛苦，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全部忘了，何苦又再去想起来？我只恨没早点儿带你去清除记忆，让它折磨了你这么久！”
夏琳不死心又继续道：“可我总是感觉空落落的，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难过，甚至还会梦魇。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像拼图少了一片，永远都做不成一幅画卷。每一天，我都试图填补那个空洞，它在慢慢吞噬我的理智。
老公，我真的很想知道忘记了什么，求求你告诉我。”
“不行！”方卓伟斩钉截铁，“那些记忆只会让你痛苦。”
他双手捧住夏琳的脸，深情道：“我不会再让你有一丝一毫的风险，我们会有许多新的记忆，时间久了，你过去的那些回忆将变得不再重要。”
“不会有风险的！”夏琳仍没放弃努力，“AI治疗师说过，我的痛苦是关联到过往的记忆上的，记忆清除后，关联就被切断了，痛苦就消失了。即便再提起过往，也相当于讲别人的故事一样，痛苦不会再回来了。
所以，我知道了过去也没关系。老公，我不求知道全部，只知道个大概就行，哪怕你告诉我，是关于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儿的就好。”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方卓伟突然大吼起来，眼神凶狠，“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想起来。”
夏琳愣了愣，很少见到方卓伟这副样子。
她心底猛然窜起一阵怒意，声调随之提高：“可那是我的记忆，我的过去，你没有权利替我做决定，更没有剥夺我知道真相的权利。”
方卓伟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我没有剥夺你的权利，我只是在保护你！那些记忆只会把你拖回地狱。”
“可那是我的地狱！”夏琳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我有权利选择面对它。”
“呵，面对？”方卓伟的瞳孔骤然收缩，声音冷得像冰，“你若是能面对，何必花这一年的时间去忘记？你现在忘记了当初你如何痛苦煎熬，可是我没有！”
他用手指狠狠戳了戳自己的胸膛，“它们还都存在这里，你的每份痛苦同样我都会经历一遍，你不知道这一年来我付出了些什么？但凡你还在乎我一点，就不要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夏琳看着他的脸，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不是不心疼方卓伟，可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无法释怀。
她咬着嘴唇轻声道：“卓伟，我不是不在乎你，我只是对你说出真实的感受，如果你爱我，就尊重我的选择。”
方卓伟倏地抬眼看她，双目赤红，愤怒的眼底夹杂着痛苦，哑着嗓子说：“夏琳，你为什么要选择忠于自己的感受，为什么就不能选择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坚定的选择我？！”
夏琳不太明白方卓伟的意思，目光在他脸上游移，“卓伟，你是逼我在你和我的过去之间做选择吗？你为什么要这样想？难道是因为李斯睿？”
方卓伟突然从沙发上站起，举起茶几上的栗子蛋糕，狠狠地扣在地上。
飞溅起来的奶油喷到夏琳脸上，她惊叫出声：“啊——”
方卓伟没有理夏琳，转身走向门口，拉开门，消失在夜色中。
夏琳站在原地，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转身来到书房。
启动AI助手，发出指令：找到存储空间中所有与李斯睿相关的照片、视频以及其他文件。
AI启动搜寻，全息投影中央，等待符号正在转圈圈。
很快，反馈结果，寻到文件：0个。
夏琳皱眉，重新搜索关键字：斯睿，李斯＊，＊睿，返回的结果仍旧是0个。
夏琳的心底凉了凉。
看来是方卓伟把存储空间中与李斯睿有关的全部都删除了。
夏琳一不做二不休，登陆母校的空间搜寻，还是一无所获。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今天听顾佳佳提起李斯睿的时候她还隐隐只是怀疑，可从刚才方卓伟的表现和搜索返回的结果来看。
自己的过去必定和李斯睿有关。
而且，一定发生了非常重大的事情。
她重新进入母校的空间，去查询当年的毕业合照。
毕业合照是学校最重要的资料之一，几乎不会被修改，李斯睿既然是自己大学时的同班同学，毕业合照上肯定有他的影像。
这次AI果然成功搜索到了结果，就在等待打开的瞬间。
刺眼的惊叹号出现在全息屏幕中央，系统报错！
接着黑屏，死机，无论怎么断电重启都是老样子。
呵呵，方卓伟啊，方卓伟。
夏琳对着屏幕无奈地苦笑。
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严防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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