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琳想起林晖晨曾经说过，元宇宙心理治疗中心是沈岩用来做实验的地方。
当时，自己被删除的记忆被外部不明IP多次访问，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显然，记忆文件被窥视的不止她一个。
许多患者不止是记忆文件被偷窥这么简单。
这些精神卫生中心激增的患者，八成是沈岩实验所导致的后遗症。
前几天，听林晖晨说要将心理治疗中心停业整顿，该不会是跟这些患者有关？
“展欣，那些病人……都有什么症状？给我详细说说，你知道，我也曾经在心理治疗中心做过治疗。”
“哦，对，”许展欣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你也在那里治疗过。不过，先别担心，你不一定会出现和他们一样的症状。据我所知，不是所有心理治疗中心的患者都会出问题。”
“我知道。”
夏琳听从了林晖晨的建议，从在心理治疗中心遇见他的那天起，就没将自己的脑机接口接入过那里。
她应该感谢林晖晨的。
一想起这个男人，心中突然莫名的酸涩，连忙将他暂时从心里剔出去。
“有个抑郁症患者，因为频繁多次被删除记忆，出现了不可逆的短期记忆丧失，没有办法记住刚刚发生的事情，导致无法工作。
有的患者清除掉创伤记忆之后，出现了幻肢痛，味觉记忆错乱，喜欢吃血淋淋的生肉。
还有个年过半百的大学教授，产生了认知错乱，经常打扮得花枝招展，说自己是个。”
夏琳和顾佳佳听得毛骨悚然。
“这简首太可怕了！”顾佳佳叹道。
“是啊，所以我说，夏琳你上热搜的这件事真的不算什么大事。”
夏琳终于点头同意。
“其实我觉得吧，”许展欣话锋一转，“你和方卓伟不太像一路人，你还是跟李斯睿在一起更般配。那个林晖晨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看气质，他和李斯睿还是挺像的。”
“哎呀呀，这是什么虎狼之言！”顾佳佳连忙阻止她继续胡说下去，“夏琳是有夫之妇，你可别劝她动不该动的心思。”
“呵呵，我就是随便说说。再说了，你这个人思想怎么这么古板呢？”
“我那叫有原则，什么就古板了！”
“好好好，你有原则。你保护好夏琳，我先下了。”
许展欣下线之后，夏琳依然坐立难安，但这回不是因为上热搜的事，而是担心心理治疗中心。
自从林晖晨全面掌控归墟，心理治疗中心也划入了他的管辖范围。
夏琳想登陆到心理治疗中心的服务器上面去看看。
反正她今天晚上也睡不着，索性便去探查一下。
她戴上头盔，登陆归墟。
正想着该怎么使用林晖晨的账号登录服务器，因为他的账号有管理员权限。
突然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账号也有管理员权限。
一般这种重要的平台，有管理员权限的账号非常少，通常是掌握关键技术的技术大拿。
而自己仅仅是个合作供应商，怎么会也有管理员权限呢？
难道是林晖晨特意为自己开放的？
夏琳先不想这么多，径首登录到心理治疗中心。
登陆上去才发现，这里己经被林晖晨整顿得井井有条，业务暂停之后，所有的AI治疗师全部回炉检修，所有用户的记忆都被存储在记忆琥珀之中。
再也没有被修改和偷窥的可能。
夏琳松了一口气。
不会再有记忆错乱的患者了。
这些患者也应该感谢林晖晨。
夏琳心念一动，依着林晖晨的个性，他不会放任那些己经被盗走记忆的人不管，他一定会追查下去。
她马上去查看日志。
果然让她查到了些端倪。
林晖晨给这些被窥视过的记忆数据打上了标签，追踪到这些记忆数据全部被一组量子服务器集群调用。
那里就应该是沈岩他们应用这些记忆数据的地方。
夏琳一不做二不休，给那组服务器发了一个数据包探索器，沿着长长的地址链在归墟深处找到了这个地方。
幽暗的归墟深处，蓦然出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青铜大门，门框上缠绕着神经纤维般的紫红色藤蔓。
大门上悬浮着暗紫色藤蔓编织成的三个大字：蜃楼巷。
……
两个小时之前，林晖晨，何奕轩和Ghost也站在这座大门前。
“胡杨说进入蜃楼巷要通过复杂的身份验证，是用虹膜验证访问者的真实身份。”Ghost说道：“而且，蜃楼巷实行严格的会员制，如果有陌生者闯入立即就会启动防御机制。”
“是的，据说蜃楼巷的护卫出手狠辣，若是被他们的大刀砍中，会伤害神经元。”何奕轩捅了下林晖晨，“修复神经元的滋味你体验过，不太美妙吧？”
“嗯，”林晖晨闷哼了一声，“那咱们都小心点儿，再次确认下方案。”
“胡杨给我们找了三个身份，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两个他的保镖，咱们用这三个身份进去。”
“好，身份验证没问题吧？”
何奕轩答道：“他们的虹膜验证是远程读取访问者的真实躯体数据，咱们可以拦截数据包更改。沈岩的加密技术在咱们面前是小菜一碟。”
“他们不会发现数据包被拦截吗？”
“AI肯定不会，人工或许能发现，但人工只在发现异常的时候才会介入，人工介入需要时间，我们只要在有异常的时候快速撤离就行。”
“好，那咱们赶紧进去。进去之后，马上启用记忆琥珀，将所见所闻实时记录进去，作为证据使用。咱们在里面不要走散了，一发现不对，马上撤离。”
“行了，少啰嗦。”Ghost不耐烦地捶了林晖晨一下，“这里最不靠谱的就是你，你要是不出事，大家就都安全。”
眨眼间，三个人幻化成三个不同形象。
林晖晨是优雅高贵的中东王子萨德，何奕轩是纨绔公子哥康哥，Ghost是落魄流浪汉许爷。
三人穿过一片幽蓝色的星尘云雾，踏上一条黏腻的石板路，来到中央悬浮着巨大十二面体棱镜的认证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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