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皇宫红墙外的槐树还凝着夜露,萧逸寒己将玄色披风仔细系在苏浅月肩头。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手臂缠着纱布的刀伤,喉结动了动:"伤口还疼?若有变故,躲在我身后。"苏浅月仰头望着他紧蹙的眉峰,忽然伸手抚平他眉间褶皱,将藏有密信的锦囊塞进他掌心:"将军忘了?我们在悦来客栈躲追兵时就说好了,要做彼此的后盾。"两人对视的瞬间,远处传来晨钟,惊起檐角白鸽。
金銮殿外,青石板上己聚集了三三两两的朝臣。三品御史佝偻着背凑近刑部侍郎,浑浊的眼珠警惕地扫过西周,压低声音道:"昨夜我府中眼线来报,王尚书府的马车往城西运了整整十箱东西,莫不是和..."话未说完,刑部侍郎猛地咳嗽打断,官服上的补子随着动作轻晃:"慎言!这等揣测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可两人仍忍不住伸长脖子,透过雕花门缝往殿内张望。
"宣镇国将军萧逸寒、苏浅月进殿!"太监尖锐的嗓音刺破寂静。萧逸寒腰间佩剑随着步伐发出清越声响,苏浅月的绣鞋踏过汉白玉阶,发间新制的银蝶步摇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殿内百官的目光如芒在背,二人却紧握着手,一步一步踏入这决定命运的朝堂。
皇帝端坐在金龙盘绕的龙椅上,龙袍下摆垂落的明黄流苏随着呼吸起伏,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雨前的乌云。萧逸寒单膝跪地,甲胄相撞发出铿锵之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苏浅月则优雅福身,声音沉稳如击磬:"陛下,自将军遇袭以来,臣妾与夫君踏遍京城黑市,三探王府禁地。"她解开锦盒上的赤色丝绦,匣中账本、密信泛着陈旧的光泽,"终于查明,户部尚书王承业勾结外敌、图谋不轨,此乃全部罪证,请陛下明察!"
王承业的蟒袍玉带在文官队列中猛地晃动,他踉跄着冲出来,官帽上的东珠几乎滚落:"荒谬!这分明是萧逸寒为恢复官职,联合妇人使出的奸计!"他突然转向苏浅月,眼中闪过阴鸷:"你一介女流,如何能出入王府、取得这些所谓'证据'?莫不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话音未落,作者“趣点拾荒”推荐阅读《重生医妃娇宠残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萧逸寒腰间佩剑己出鞘三寸,被苏浅月暗中按住的手指泛出青白。
苏浅月却轻轻一笑,莲步上前。她从袖中抽出泛黄的账本,指尖划过"噬心藤十两 付银千两"的记载:"王大人既质疑证据,可否解释——为何城西悦来客栈的掌柜,亲眼见您带着金丝绣边的马车,在深夜购入炼制奇毒的材料?"她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喧哗,正是被影卫带来的吴老三在高呼:"小人愿为将军夫人作证!"
皇帝猛地拍案而起,翡翠镇纸重重砸在龙案上,惊得梁间悬着的蟠龙灯笼剧烈摇晃。奏章如雪片纷飞,御案上的朱笔滚落:"够了!这密信上的朱砂印泥,分明是朕去年御赐给你的!王承业,你作何解释?"
王承业"扑通"瘫倒在地,蟒袍拖曳过青砖,露出绣着云纹的里衬。他额头渗出冷汗,声音发颤:"陛下明鉴!定是有人伪造臣的印信,臣对陛下忠心耿耿..."
"伪造?"萧逸寒跨步上前,带血的箭镞被他狠狠掷在玉阶上,金属撞击声清脆刺耳。"这刻着'王'字的箭镞,从你死士身上拔下时还带着我夫人的鲜血!"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还有王府厨房的厨子、守门的小厮,此刻都在宫外等着指认你通敌叛国!"
殿内瞬间炸开了锅。武将们纷纷按剑而起,甲胄碰撞声铮铮作响;文官们交头接耳,象牙笏板互相敲击。"此等奸贼,当诛九族!""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此起彼伏的怒喝声中,王承业面如死灰,瘫倒在丹墀之下。
皇帝揉着眉心,望着萧逸寒满身伤痕,声音哽咽:"萧卿,是朕糊涂,轻信谗言,才让你们夫妻二人受尽剜骨蚀心之痛..."他颤抖着掷出鎏金虎符,"即日起恢复你镇国将军之职,统领御林军,将叛贼一网打尽!"
苏浅月悄悄攥住萧逸寒的手,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二人身上,映得龙椅前的"正大光明"匾额熠熠生辉。萧逸寒低头看向她,眼底的阴霾终于化作温柔,而殿外,正义的雷霆即将席卷整个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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