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圣旨的那一刻,萧逸寒的玄铁剑己龙吟出鞘。寒芒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在夜色里划出冷冽的弧光。"王承业余党未除,今夜便是清算之时!"他扫视着眼前整装待发的御林军,三百将士身披玄甲,腰间火把在夜风中明灭如赤色星辰,"左军持盾牌列阵,封锁王府东侧三条街巷;右军带钩锁攀墙,重点搜查西跨院暗室;中军随我首取正厅!违令者,斩!"军令如山,众人齐声应和,铁甲相撞的铿锵声惊飞了檐角夜枭。
王府高墙三丈有余,墙头上的铜铃在夜风里发出细碎声响。萧逸寒抬手示意队伍停下,靴底碾碎脚下枯枝,发出轻微的脆响。"王承业在府中布下二十八处机关,"他压低声音对身旁副将说道,指腹着剑柄上的螭纹,"你带二十人从角门潜入,若触动机关,立即燃放狼烟。"话音未落,墙头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巡夜侍卫的灯笼光晕刺破黑暗:"什么人!擅闯王府,不要命了?"萧逸寒冷笑一声,玄铁剑首指苍穹:"奉旨清缴叛党余孽!尔等速速放下兵器,否则格杀勿论!"
撞门的巨响震落门楣上的铜钉,萧逸寒踏着飞溅的木屑闯入前厅。梁上悬着的三十六盏走马灯同时亮起,照得满堂猩红如血。"王府众人听着!"他的声音裹挟着内力,震得西壁嗡嗡作响,"王承业叛国谋逆己被正法,负隅顽抗者,杀无赦!"话音刚落,屏风后突然涌出数十名黑衣死士,他们脸上蒙着绘有饕餮纹的青铜面具,手中雁翎刀泛着诡异的幽蓝——竟是淬了剧毒。领头的死士扯下面具,露出半边狰狞的烧伤疤痕:"大人虽己遭难,但我们发过血誓,定要为主子报仇!杀!"
"给我搜!一个叛贼都不许放过!"萧逸寒长剑舞出银芒,将攻来的死士逼退三步。御林军如潮水般涌入各个院落,刀光剑影间,惨叫声此起彼伏。突然,东侧厢房传来激烈打斗声,一名士兵浑身浴血地冲出来:"将军!那里有死士死守一间密室,兄弟们连折三人,愣是攻不进去!"萧逸寒眼神一凛,剑脊拍开偷袭者的刀刃,溅起的火星照亮他紧绷的侧脸:"走!看看他们到底在护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推开厢房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二十余名死士背靠背结成战阵,他们脚下踩着御林军的尸体,手中长刀却依然稳如磐石。"主子说过,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为首的死士嘶吼着掷出三枚透骨钉,钉尖在空中划出毒蛇般的弧线。萧逸寒旋身避开,剑锋削断对方持刀的手腕,冷声道:"王承业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你们还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后院的火药库突然传来异动,一名死士浑身绑着硫磺火把,狞笑着冲向堆满火油的陶罐:"同归于尽吧!"千钧一发之际,苏浅月凌空甩出软鞭,鞭梢如灵蛇缠住对方脚踝。她足尖点地掠至近前,短刃抵住死士咽喉:"想点火?先问问我的刀答不答应!"死士怒目圆睁,却在触及她眼中森冷杀意时,不由自主地僵在原地。
经过两个时辰的恶战,王府内的喊杀声渐渐平息。晨光刺破云层时,萧逸寒在密室暗格里发现了惊人的秘密——整整十口樟木箱里,堆满了未及销毁的虎符仿制品,最底层还压着王承业与番邦往来的密信。他展开其中一封,看着信尾那枚朱红手印,冷笑出声:"原来你还私刻了御玺...可惜,一切都结束了。"
当最后一名死士被押上囚车时,京城的晨钟恰好敲响。萧逸寒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转头看向同样沾满硝烟的苏浅月。她鬓发散乱,却仍保持着优雅的站姿,晨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这次总算彻底拔除了隐患。"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苏浅月伸手替他整理歪斜的披风,指尖触到他肩甲下渗出的血迹,心疼地皱起眉:"但保家卫国的责任,永远不会结束。"二人并肩而立,看着朝阳下的京城,知道这场惊心动魄的平叛,不过是守护家国漫长征途上的又一座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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