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梧在禁闭室的第三夜，听见了指甲刮擦铁门的声音。那声音像毒蛇游过枯叶，混着苏红绫沙哑的哼唱：“金三角的凤凰啊…烧了翅膀才能飞哟…”她蜷在霉烂的草席上，手腕的镣铐磨出白骨，却突然笑起来——墙角渗出的污水正倒映出通风口铁网的影子，那交错的黑线竟拼成个“玄”字。
柴油发电机的轰鸣震得看守所地动山摇。叶青梧舔了舔裂开的嘴角，尝到铁锈味——那是三小时前独眼龙女囚的拳头留下的。那女人踹翻她的饭盆时，狱警的强光手电恰好“故障”，黑暗里响起苏红绫的嗤笑：“陈家的狗连剩饭都抢呢。”
“闭嘴！”独眼龙的胶棍砸向声源，却扑了个空。
叶青梧趁机攥住滚到脚边的馒头，指尖摸到嵌在霉斑里的刀片。苏红绫的声音贴着耳膜爬进来：“凤凰涅槃要借火…你的火在307监舍。”
当夜暴雨倾盆。叶青梧被推进307时，正撞见三个女囚用磨尖的牙刷捅刺新人的。血水漫过她脚踝，墙上用经血涂着“欢迎警花”。领头的光头女撕开她囚服，突然僵住——叶青梧锁骨下方，赫然纹着展翅的火凤凰，羽翎末端缀着警徽编号。
“破军小组的凤凰刺青…”光头女的胶棍哐当落地，“您是三年前滇缅线那位…”
叶青梧掰断牙刷抵住她喉管：“告诉陈昊，他走私的五百公斤冰毒还在我脑子里。”
方拓在凯悦酒店的浴室里呕吐。镜中男人西装革履，领带却勒得像绞索。他刚签完认罪协议——承认自己伪造叶青梧收受贿赂的证据，交换条件是云栖镇三百村民的拆迁补偿款。
“方大律师抖什么？”陈昊的秘书把钢笔塞回他口袋，指尖划过他腕上结痂的咬痕，“您女儿在私立医院的氧气费，够买这层楼了。”
落地窗外，推土机正在铲平云栖书院。方拓看见林深站在废墟上，暴雨将他风衣浇成裹尸布。两人隔着一百米的雨幕对视时，方拓突然扯开衬衫纽扣——胸口用红药水画着巨大的“X”，那是他们年少时约定的求救信号。
“林先生请回吧。”保镖挡住林深去路，“方律师自愿担任陈家法律顾问了。”
林深抛来半块玉佩，那是他们当年在终南山结拜的信物：“律师证换狗链，值吗？”
玉佩碎在积水里时，方拓的惨叫被雷声吞没。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觉醒：资本狼影 他撞碎玻璃幕墙纵身跃下，腰间的安全绳却猛地绷首——三十八层高空，他像钟摆般撞向广告牌，霓虹灯管炸裂成“天道”二字。
林深在古镇地窖找到叶青梧埋的铁盒时，嗅到焦糊味。盒里除了一枚生锈的警徽，还有烧剩半页的账本残片，焦痕恰好圈住“周玄策”三字。账目显示：三年前滇缅缉毒行动前，周玄策向陈家转账两千万。
“叶警官用血泡软纸页才撕下来的。”苏红绫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她让我问你——破军小组全军覆没那晚，带队增援的真是周玄策？”
地窖突然震动！陈家的挖掘机正铲飞窖顶砖石。林深在塌陷的土方间狂奔，手中残片被血汗浸透，墨迹竟浮现隐藏的经纬度——北纬27°42′，正是叶青梧父亲殉职的矿洞坐标。
“凤凰要飞了！”苏红绫尖叫着引爆沼气池。火光中，林深看见她撕开囚服，脊背上布满弹孔疤痕组成的凤凰图腾，尾羽指向北方。
叶青梧在矿洞深处醒来。鼻腔里除了硝烟味，还有周玄策惯用的沉香气。石壁上钉着张泛黄照片：二十岁的周玄策抱着婴儿站在矿难纪念碑前，背后站着微笑的年轻女人——竟是陈露的母亲。
“你父亲用命换的铀矿资料，在陈露保险箱。”周玄策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林深正带警察抓你，猜猜谁报的警？”
矿洞开始注水。叶青梧蹬着矿车攀向通风井，钢索突然断裂！下坠时她扯开衣襟，凤凰刺青在幽光中流转——那根本不是纹身，而是皮下植入的微型投影。羽翼展开成矿道地图，红点闪烁处正是铀矿样本库。
“破军小组凤凰，申请启动涅槃协议。”她对着锁骨下的芯片低语。
矿洞外，所有警用频段同时响起《国际歌》。
林深在矿洞口截住陈露时，她怀里铀矿石正发出幽蓝辐射光。“玄策是我生父。”她笑着举起引爆器，“他当年在这埋了…”
山体突然塌方！陈露被气浪掀飞前，将钥匙塞进林深掌心。他滚进防空洞，看见满墙血字写着《道德经》第西十章：“反者道之动”。血字下方，铁柜里整齐码放着破军小组的尸骨——每具心口都插着青铜饕餮簪，簪尾刻“周”字。
收音机突然自动开启，周玄策的诵经声混着电流杂音：“见凤凰者，当知地狱即净土。”
洞外传来警笛声。叶青梧站在悬崖边，囚服被山风撕成飘扬的裹尸布。她回头望来，锁骨下的凤凰刺青正渗出血珠，坠入深渊燃起幽蓝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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