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初春，北平城的柳絮裹着硝烟在街巷飘荡。林砚之裹紧灰布长衫，将藏有731部队铁证的胶卷塞进旱烟杆空心处，指腹着管壁凹陷处刻下的"木菊"二字——这是铃木雪子临终前用血写下的最新细菌武器代号。他拐进琉璃厂西街时，鞋底碾碎的瓦片下，几片染着荧光绿的鼠毛在阳光下发着诡异的幽光。
"这位先生，要听听评书吗？"沙哑的嗓音从书场门口传来。林砚之抬眼，说书人李三爷正转动鸟笼，笼中画眉突然扑棱翅膀，尾羽上系着的红绸带露出半枚红星。他刚要迈步，对面绸缎庄的铜铃铛突然乱响，三个戴毡帽的男人装作挑选布料，袖口却隐约露出南部十西式手枪的轮廓。
书场后台，李三爷扯开假胡须，露出左耳后蜘蛛状的烫伤疤痕："日本人在城西仓库集结了三百箱'防疫物资'，木箱接缝用的是731部队特有的蜂蜡。"他推过一个油纸包，里面的驴打滚点心夹层藏着微型地图，"今晚子时，货会经德胜门运往保定。"话音未落，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三枚淬毒飞镖擦着林砚之耳畔钉入木柱。
夜色如墨，林砚之混在运煤车队中靠近仓库。月光下，日军哨兵的刺刀泛着冷光，他们腰间的防毒面具袋上印着樱花图案——正是"木菊计划"的标记。他摸到旱烟杆里的胶卷，想起铃木雪子被烧伤的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巡逻队经过时，他甩出浸了麻药的棉团，却发现哨兵的军靴沾着黑色黏液，那是鼠疫杆菌变异菌株特有的腐蚀痕迹。
仓库内，林砚之撬开标着"医疗器械"的木箱，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铅皮箱里装着的根本不是纱布，而是成排的陶瓷罐，罐口用蜡封着，隐约可见里面蠕动的黑色物体。他刚要用微型相机拍摄，身后传来拉栓声："林桑，别来无恙？"松本中将的军刀抵住他后颈，刀身上还凝结着未干的血迹，"你以为逃出731就能阻止帝国？'木菊'己经在保定埋下了种子。"
千钧一发之际，仓库顶棚轰然炸裂。沈知夏带着八路军战士破窗而入，捷克式轻机枪的火舌扫断横梁。林砚之趁机夺过陶瓷罐，却发现罐体底部刻着密密麻麻的坐标——那是华北五省水源分布图。松本狞笑着按下腕表按钮，仓库西角的铁柜弹开，数百只染着荧光的白鼠蜂拥而出，每只老鼠脖颈都系着写有"木菊"字样的铜铃。
混战中，林砚之看见松本钻进黑色轿车。他跃上一辆摩托车紧追不舍，车灯照亮胡同墙壁上的涂鸦：歪斜的樱花图案旁，用红漆写着"重庆"二字。当轿车驶入前门火车站时，林砚之终于看清车厢里堆放的铁皮箱——箱体缝隙渗出的液体，正在铁轨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而此时的保定城，第一株染着诡异荧光的"木菊"，己经在地下水道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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