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12月,东京巢鸭监狱的寒风卷着雪粒,拍打在审讯室的铁窗上。林砚之整理着中山装的领口,手指无意识着口袋里的樱花簪残片——那是三年前从紫金山崩塌的密道里捡回的。此刻,他面前的长桌上堆满了泛黄的文件,每一页都浸着同胞的血泪。
“请林先生开始陈述。”主审法官敲了敲法槌,声音在冰冷的房间里回荡。林砚之抬头,看见旁听席上坐着的日本战犯们,松本中将的军刀早己被收缴,此刻正用戴着手铐的手擦拭镜片;森田少佐的右手缠着绷带,那是被病毒腐蚀留下的永久性创伤。
他清了清嗓子,从帆布包中取出一个铁盒。盒内的胶卷、日记残页和带血的金属铭牌在灯光下泛着冷光。“1940年冬,我在牡丹江的雪原上,第一次见到这个樱花标记。”他举起藤原千鹤的日记,破损的纸页间还夹着干枯的樱花,“这是731部队女护士的手记,她用生命记录下了活体实验的细节。”
法庭投影屏上,出现了日记中的一页:“第37号实验体是个孕妇,他们剖开她的肚子时,胎儿的手指还在动……”翻译的声音有些颤抖,旁听席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林砚之注意到,松本中将的喉结动了动,脸色变得惨白。
“请出示物证B。”林砚之取出从保定下水道带回的玻璃瓶,里面的黑色絮状物己经干涸,“这是鼠疫杆菌变异株的载体,当时日军伪装成防疫物资,通过防空洞系统投放。”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战犯们,“而负责运输的,正是在座某些人的部队。”
森田少佐突然站起,手铐撞在桌面上发出脆响:“这些都是共党的阴谋!”他的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大日本帝国的医学研究……”
“是吗?”林砚之冷笑一声,掏出从南京紫金山获得的山本信一手记,“1945年春,你们在紫金山建立最后的病毒母体库,计划让感染病毒的婴儿混入难民潮。这里面记录了每个孩子的编号,还有负责注射的军医名字。”
法庭陷入死寂。战犯们的律师开始交头接耳,翻译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林砚之从怀中取出最后一件证物——沈知夏的染血围巾,上面的紫斑己经变成深褐色:“这是我的战友,她为了阻止病毒扩散,在长江三峡感染了低温变异株。临终前,她在围巾上绣下了这个标记。”
围巾展开的瞬间,上面的樱花图案虽己模糊,却像一把利刃刺向战犯们。松本中将突然剧烈咳嗽,掌心咳出的血沫里带着细小的冰晶——那是当年感染病毒的后遗症。林砚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将军阁下,您的身体,比任何证词都诚实。”
当庭审进入尾声,林砚之站在证人席上,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那些在重庆雾中、长江水底、紫金山洞里的生死时刻,突然变得清晰无比。他想起铃木枫临终前的眼神,想起老吴被鳗鱼啃噬的木船,想起沈知夏最后攥紧的樱花簪。
“审判长,”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这些物证,不仅是对战争罪行的控诉,更是千万个无名者用生命写下的证词。当樱花再次盛开时,希望这个世界,永远记得他们的牺牲。”
法庭外,东京的雪越下越大。林砚之将樱花簪残片放在口袋里,转身走向中国代表团的车辆。远处的靖国神社在雪中若隐若现,而他知道,有些真相,永远不会被风雪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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