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餐,左鲲开始做长矛。他没有用树枝,生树枝太细不够硬,粗的不好削细。一个晚上可能都做不出来。
他用竹子,再想办法将杀鱼刀卡在一端,简易的长矛就做好了。
整个晚上,左鲲一手握着柴刀,一手握着长矛,坐靠在乌篷旁,不敢睡觉。
他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是梦还是真的,也不敢去赌。可最终,他还是在后半夜,坚持不住,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天明,左鲲被吵醒,这才发现昨晚或许是累了,竟然睡得很安稳。
那个女人没出现!
所以,很可能,只是个梦!
洗漱过后,左鲲顾不得吃早餐,就提着装了五条鱼的鱼篓来到鱼市。经过昨天逛过一圈,他来到选好的空位蹲下,开始摆摊卖鱼。
好的位置,自然轮不到他来。这个位置,经过观察还算可以。
才蹲下没一盏茶时间,远远就看见来了一个身着灰色劲装服,脸颊有颗黑痣的壮汉。壮汉身后还有两个跟班,一起在鱼市里巡视。
左鲲心里咯噔一下。本想先卖鱼,运气好卖出鱼有收入后,再交份子钱。没想到运气这么差,屁股还没蹲热,伏波帮收份子钱的人就巡视到这边来。
左鲲通过前身的记忆,认出来人是伏波帮在鱼市的管事,姓余,渔民都尊称他为余爷。
在鱼市卖东西,不管是卖鱼或卖别的,都要给伏波帮交份子钱。如果将鱼卖给鱼档,不用给份子钱。只是鱼档收鱼,肯定比自已直接卖给客人要便宜许多。
对于这个份子钱,前身记忆里,需要老老实实给。否则,打一顿都是轻的。
“鲲哥儿,鲲哥儿。!”
左鲲听到身边有人喊,转头一看是齐水生的儿子齐水活。齐水活今年十岁,半大的小孩正是吃得多、长身体的时候,眼睛总往卖吃的那边看。
“鲲哥儿,我爹让我给你的。”齐水活将手伸向左鲲,张开手指,掌心里赫然是五个钱。
左鲲顿时明白,这是齐水生知道他没钱交份子钱,借给他先交钱再卖鱼。
左鲲犹豫片刻,最终接过五个钱。
余爷在那边环视一圈,目光往周围望一眼,就确定方向,径直来到左鲲面前。
“小鲲儿,昨天是打到鱼了?”余爷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左鲲知道对方这么问,其实是要收份子钱。他原本想着多给余爷两个钱,那两个跟班一人一个钱,让余爷给他点时间卖出鱼再交。
份子钱是五个钱一摊,多交四个钱,差不多要翻一倍。想要先卖鱼后交份子钱,光哭穷诉苦没用,多给钱才是实惠。不仅要给余爷,还要给余爷身边的两个跟班。现在有齐水生借的钱,不用那么麻烦。
“余爷,我懂规矩。”左鲲将还未捂热的五个钱递给余爷。
余爷将钱收好,没再说什么。他蹲下来往鱼篓里看,这是要看检查有没有宝鱼,又或者捕到他爱吃的鱼。
“才五条鱼,你不如卖给鱼栏。”余爷说完离开。
鱼栏的生意控制在伏波帮手里,干的得低买高卖的形式。
如果只是两条鱼,卖给鱼栏虽然少赚一点,但节省时间。现在是五条,最大那条三斤的鲤鱼,至少能卖十个钱,左鲲自然选择自已卖。
等余爷带着两个跟班远离,左鲲也学周围的人那样大声吆喝:
“卖鱼了,卖鱼了。”左鲲大声叫卖,“最后五条,便宜贱卖。打包带走,再便宜一个钱!”
一个长相精明的大婶听到左鲲说贱卖,立即走过来。
“你的鱼怎么卖?”她一眼就看上了那条三斤鲤鱼。
“大姐。”左鲲嘴巴甜,没有喊对方大婶,“你问的是这条最大的鲤鱼吧?这条鲤鱼最少也有三斤重,不信你回去自已称,绝对只多不少。”
左鲲又略微顿一顿,继续道:“通常这样个头大小的鲤鱼,要卖到十二个钱。我算你开张价,只收九个钱!”
“这么便宜,不会是昨天的死鱼吧?”大婶又担心起来。
“怎么可能,来之前在水里,还活蹦乱跳的呢。”左鲲踢了一下鱼篓。鱼篓里的鱼,轻轻甩了一下尾巴。失去水,这些鱼虽未死,但也差不多了。
看到鱼没死,大婶痛快数出九个钱给左鲲。
左鲲用草将鱼串起,交到大婶手里。大婶眼角露喜,提着鱼快步离开,生怕左鲲反悔似的。
剩下的鱼相比三斤鲤鱼来说,有点不好卖了。不过,最终他还是将鱼全部卖了出去。四条,卖得二十三个钱。
这些钱,不够还债,不够买鱼网和鱼叉,左鲲干脆带着钱,来到鱼市靠近湖边的一处酒家。
说是酒家,简陋之极。搭个棚子,后面是灶台、案台,算是厨房。棚子里的桌子、凳子,都是修补过的,有的四个脚还不平。
就这样的棚子,居然还挂了块木制的招牌,上面写着“望月酒家”四个字。
左鲲并不识字,但他知道这个地方大家称其“望月酒家”。站在外面,左鲲就仔细打量这个陈旧的招牌,记忆着上面的四个字。知道叫什么,就知道这四个字是这样写。
这一记,左鲲发觉自已似乎记忆力有点增加。他想到了那一个点的杀气值。杀气对精神力有帮助,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让他记东西变得比普通人更容易?
这是个好事!
“望月酒家”,很气派的名字。如果没看到这个大棚,任谁也想不到如此气派的名字,会是这样的地方。
可来鱼市喝酒的都是什么人?多数就是这里的渔民。他们能有什么钱?起个楼不要成本吗?酒贵了,渔民又怎么喝得起?
这里,本来就是穷人来的地方。
渔民近水靠水,在水里讨生活,还住在渔船上,身上湿气较重。为了去湿气,便是喝酒。就算是女人、小孩,也都可以喝两口。
左鲲走进去,对卖酒的老头儿说道:“来碗‘火烧身’。”
打酒的老头儿是这里的掌柜,东家是伏波帮。老头儿姓郭,大家都叫他郭掌柜。
郭掌柜看到是左鲲,笑道:“哟,是小鲲儿,你好久没来喝酒了。”
他知道左鲲家里什么情况,没有喊着要不要来一些炒豆什么的下酒菜。
望月酒家卖三种酒,“火烧身”“稻花香”“秋老黄”。
“火烧身”是烈酒。哪怕掺了水,喝起来也辣嗓子,浑身像烧起来一样烈,据说这样对驱寒去湿有大用。
“稻花香”相当淡一些,多了一些米酒的香气。有条件的人家,还拿来做菜。适合女人和小孩喝。
“秋老黄”没那么辣口,相对来说顺一点、纯一点。也贵一个钱。
“火烧身”“稻花香”都是一个钱一碗,“秋老黄”要两个钱一碗。别看贵了一倍,还是有渔民舍得买来喝。但凡喝的是“秋老黄”,不自觉地就觉得自已比其他渔民过得好,高其他渔民一等。
同样是渔民,也一样有鄙视链。
左鲲端着碗,倚着柜台喝一口。果然辣如火,酒进肚子,可以感觉一股热流从喉咙如瀑布般冲下,在肚子溅起火花,烧遍全身。
“哈!”左鲲哈一口气。
忽然,一个声音让他全身一怔。
“听说了没,给柳老爷子贺寿的那个戏班,那台柱子红牡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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