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牡丹！
台柱子红牡丹！
左鲲清楚地记得，梦里那唱戏的红衣女子拉起他的手时，那些围观的人群便是有人说，那红衣女子是红家班的台柱子红牡丹！
会不会就是同一人！
左鲲觉得，极有可能就是同一人！
喝酒的人在议论着：
“给柳老爷子贺寿的戏班，我记得好像叫红家班吧？”
“对，就是红家班！出事的就是红家班的台柱子红牡丹！”
左鲲看见自已的手在发抖，碗里的酒如果不是因为喝了几口，此时怕是要泼洒出来。
他赶紧用另一只手一起扶碗。然而，没用，两只手都抖。不能让人看见，左鲲心想，干脆举起碗，大口喝酒。因为手抖，还有酒从嘴角流出来，让左鲲很是心疼。
终于，他大口喝完酒，将碗放回柜台上。
“呃——”左鲲打了个长长的酒嗝，郭掌柜听到都笑了。
看到左鲲手有点抖，郭掌柜道：
“小鲲儿你喝慢点，才多大呀，就敢学大家大口喝酒。人家那是拼酒，你喝那么急做什么，这不呛着了？”
郭掌柜说完，酒气、热辣气从腹中涌上喉咙头，果然把左鲲呛得直咳嗽。惹得其他人看见，都是哈哈笑起来。
经这么一咳，左鲲的手没那么抖了，至少不明显，不太容易看得出来。
他没问关于红牡丹的事，因为这些人只要起了个头，肯定能说的都会说。
果然，对于左鲲呛酒之事，大家并不在意，马上又回到红家班的台柱子的事上。
“出啥事了？”
“不知道。”
“不知道你说啥？”
那起话头的笑而不语。
“行啦，行啦，我请你喝碗‘火烧身’！”有人大方道。
对方摇头。
“我与你凑个钱，买碗‘秋老黄’！”
望月湖的打渔人家，基本都在船上住，没钱租房，更没钱买房。码头附近就一个鱼市，鱼市里有些房子，属伏波帮的产业。
打渔人家想在岸上自已建房住？
呵呵，只能说想多了。
除非是荒郊野岭没人的地方，老爷们懒得去管。否则，随便建房不交钱，房子都给你扒了。
打渔人家的生活也比较枯燥，对城里的事很好奇。城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在这里成为热谈。
更别说柳老爷子是城里有名的富豪，大家更想听了。
两人凑钱买了碗“秋老黄”给那人喝，那人才继续说下去。
前段时间，柳老爷子过八十大寿，请了几个戏班。其中有个戏班是外地来的走江湖的戏班，戏班的台柱子红牡丹生得貌美如花，芳龄十八。曲也唱得好听，就像那黄莺黄鹂唱歌一样。
大寿第二天，柳老爷子来了游兴，便邀红牡丹去湖边看风景。结果，回来时只有柳老爷子一人回来，没见着红牡丹。
等红家班的人发觉不对询问时，柳老爷子矢口否认。只说一起出去，一起回来的，还赏了红牡丹一千两银票。
红家班的人以为红牡丹得了一千两银票，私自吞了钱跑掉了。可昨天，红家班的人又来闹，说红牡丹根本没有私自逃走。他们问了许多人，都没见过红牡丹逃走。但是，他们却问出一个情况，那就是那天柳老爷子并不是与红牡丹一起回来，而是自已回的柳府！
柳家人再次否认，说红家班想讹钱。柳家在望月城也算大户人家，可不会轻易被人讹钱。更何况，讹钱的还是一个外地戏班。
戏班，在有钱人眼里，就是戏子、贱人，靠取悦人而活。
红家班的人告状，可是等他们想找那证人作证时，那证人否认自已说过这样的话。还说红家班的人想给他十两银，让他说谎，他没有答应。一定是红家班的人对他怀恨在心，才说是他说的。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说完出来，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你们说，那红牡丹是不是拿钱跑了？一千两的银票啊，换我，我也得跑。”
“呸，柳家怎么可能会这么大方，我才不信那柳老爷子会给红牡丹一千两！”
“我也不信。可如果不是这样，红牡丹去了哪里？”
“若说是柳老爷子的孙子或儿子与红牡丹单独出去，我还会怀疑柳家父子看上红牡丹，对红牡丹图谋不轨。可那柳老爷子都八十岁了，还能干啥？”
“对呀，人活八十古来稀。估计那红牡丹也是想着柳老爷子年纪那么大，不会有什么，才跟柳老爷子出去。”
左鲲心里跳得厉害。如果自已做的梦是真的，那就是说红牡丹已经死了。否则他与红牡丹根本不认识，连听都没听说过，怎么会梦到红牡丹？
他想得深了，更加胆寒。前身落水，如果真像齐水生说的那样，水下黑乎乎的不是水草是头发，那么结合梦见红牡丹来看，会不会拖前身下水的，就是红牡丹？
红牡丹与柳老爷子来湖边赏湖看风景，不知什么原因红牡丹溺水而死，化为水里的脏东西。
合情合理，合乎逻辑！
左鲲又拿出一个钱：“再来一碗‘火烧身’。”
店小二此时有空，给左鲲打了一碗“火烧身”。左鲲端起碗喝上一大口。这酒够辣够烧身，可以压惊。
人，都是喜欢听八卦聊八卦，更何况是城里高高在上的柳老爷子家的八卦。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具体的说事的人自已也不清楚。这事他还是听人说的。接下来，就是各种猜想八卦。
左鲲不必再听下去，看见郭掌柜有空，他说明今天的来意：
“郭掌柜，你见多识广，可知有什么地方可以习武？”
郭掌柜听到左鲲这样问，脸露诧异神色：
“你想去习武？”
左鲲点头。
“不打算打渔了？”郭掌柜又问。
左鲲继续点头。
郭掌柜带着些许认真，对左鲲说道：
“小鲲儿，你有这样的心思很好。毕竟打渔又苦又累，还有危险。可这练武，并不容易。人们常说穷文富武，那可不是胡说。很多人投了钱进去练武，最终也就会些三脚猫功夫。习武不仅要勤奋，更讲天赋！”
郭掌柜说了许多习武难、白花钱的话，最终在左鲲几次提醒下，终于说出了他所了解的情况。
习武有几个途径，最常见的就是进武馆、入宗门、入帮派、请武师传授、参军、买功法秘籍自已练。
“买功法自已练，是最扯的。如果真能练成，还要武馆做什么？都是一些人为了卖自已编的假功法，说什么看你骨骼清奇、是练武奇才。所以啊，你遇到千万别信。”郭掌柜告诫左鲲，希望左鲲不要被骗。
他又说：“请武师传授，你真有那么多钱，也不用来这里问我这些事”
听了郭掌柜的话，左鲲有所了解。按郭掌柜的说法，进武馆习武，要收钱。加入宗门或帮派，要为宗门或帮派做事，习武时间相对来说没那么多。
参军有个问题，真要成为军户，怕是再难出来，更有可能死在战场上。而且，不过，参军习武不需要花钱。
所以，普通人想要习武，多是选择进武馆学。哪怕加入帮派，也是在武馆学到些本事后再加入，可以混个小头目，在帮中会好过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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