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中,沉舟发现自已躺在一处空地上。周围是滴答水声,在洞府中格外清晰、响亮,远处则月明星稀,听不到一声鸟啼虫鸣。
他听到了连续的水声,哗啦、哗啦,随后改为嗒嗒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嗖”的一下,貌似有人蹲了下来,额间转瞬感受到丝丝冰凉。
三娘将沾了冰泉水的混元珠在沉舟脸部和脖颈处来回滚动,却发现解毒方面,这珠子似乎毫无用处。
反倒是沉舟,本就强压的欲望,因为三娘来回游走的手部动作,一时间理智被冲散,双眼睁开,里面尽是红血丝,几乎能冒出火来,原本微红的脸,此刻已接近紫红,紧捏的手掌也突然松开,将三娘狠狠揉进怀里。
三娘吓得惊呼出声。
这一声喊叫,让沉舟恢复几分清醒。他闭着眼,咬牙冲三娘喊道:“你快走,司徒那厮的软香散极其诡异,我怕控制不住自已。”
听到软香散,三娘瞳孔瞬间放大,本就是江湖下九流的玩意,那司徒又来自极西之地,不知又往其中加了多少猛料,沉舟能撑到现在,已属相当不易。
三娘慌乱中又将混元珠放在沉舟鼻下、额部、脖颈,沉舟扯出一抹苦笑,轻轻推开三娘的手,咬着牙继续说道:“没用的,这珠子应是个赝品。”
三娘气急败坏地将珠子扔至一旁,心里又害怕,又不舍地守着沉舟不肯离开。
沉舟忍无可忍,红着眼就将她压在身下,伸手一抓,三娘胸部的衣服便被撕破。
撕拉声,在万籁俱静的暗夜,在无人知晓的山洞,显得尤其尖锐刺耳。沉舟又恢复几分理智,强撑着手肘,从三娘身上滚下来,挥手示意其速速离开。
三娘也是用毒高手,此刻手搭上沉舟脉搏,暗道声不好。
此毒诡异非常,若是外泄,则可恢复如常。若是内流,耽误些时辰,进了丹田之中,恐怕凶多吉少,最多不出四月,便一命呜呼。
这司徒冲自已来的,却让沉哥哥遭这么大的罪,她流着泪,面色通红,大着胆子问向沉舟:“沉哥哥,我,我其实,可以给你解毒。”
沉舟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烧,自已怎可以趁人之危,咬着牙背过身去,不再搭理她。
三娘却靠过来,葱玉手指触向沉舟背部,沉舟身体一颤,却拼着理智,口中狠狠挤出一字:“滚”!
三娘哪肯离开,神色坚定地说道:“我不吃亏的。若沉哥哥死,我也不活了。”
软香散的药力越来越猛,沉舟回身,看到三娘胸前破烂衣衫下的雪白肌肤,忽然间,一股汹涌的热力冲进丹团,不仅是胸腹,整个人都在熊熊燃烧着,脑袋也嗡嗡嗡嗡响个不停。
他红着眼,最后一次询问:“三娘,你可确定?”
三娘不发一言,开始慢慢松解着衣扣。
“不必麻烦!”沉舟扑过去,瞬间将对方衣裙撕个粉碎。随后,一场漫长又缠绵、恐怖又旖旎的过程开始了。
次日,没睁开眼,沉舟先是嗅到三娘特有的香气,随后感知到怀中有个软软糯糯的存在,霎时间惊出一身冷汗。
他以为是梦,没料想,一切竟是真的。
三娘累极了,她本就睡眠颇多,此时更是昏睡不醒。
沉舟轻缓地将胳膊从三娘脖后抽出,捡起自已的衣服穿上,目光又扫向旁边已碎成渣渣的紫色衣裙,心中若有所思。
从包裹中找出一身男装,沉舟仔细闻闻,还好没异味,将其仔细叠好,放于三娘身侧,随后又掏出一方白绢帕,将其轻轻搭在不远处的石柱上。
疲惫至极的三娘,终于幽幽醒来,强忍大腿处的撕裂,挣扎着起身,发现地上衣裙已破烂到无法再穿,而对面的沉舟此刻却衣冠楚楚,正襟危坐。
她撅着嘴,将地上一根烂布条团起来砸向沉舟:“喂,我穿什么?”
沉舟不语,温柔地眼神向下一瞟。三娘好奇地向身侧看去,一套素色男装,虽然以前从未穿过,但只要是沉哥哥的衣服,她心里都是欢喜的。
沉舟背过身,等三娘穿好。没多会儿,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哥站在沉舟面前。
三娘局促地问:“沉哥哥,是不是很难看?”
沉舟起身,帮助三娘将衣服整理好,口中语气温柔中带着宠溺:“嗯,不好看,出门便能勾引数十个妙龄女郎。”
三娘本想推沉舟一下,小女人,撒个娇也是常事。突然视线落在不远处挂着的白绢,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白绢上是个绝美的女人。
紧蹙的眉头,却遮不住倾国倾城的双眸。这张脸太美了,果真,沉舟没骗她,比她还要美上几分。
若说三娘是人间牡丹富贵花,画上这女子便是月中嫦娥冷仙子。
三娘脸色黯下来,声音也低不少,带着些许委屈,说道:“沉哥哥,你的意中人,果真比我要美上许多。”
沉舟一惊,什么意中人?纳闷间,看三娘正盯着白绢失魂落魄,瞬间心下了然。
他咳嗽一下,佯装被发现后的尴尬,阴阳怪气道:“是啊,我从不欺骗于你。”
“那……”三娘红着脸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只让泪水在眼眶里来回打转,最终盈满,一颗颗砸在地上。
沉舟一看三娘真的难过,顿时懊悔不已,恼怒自已乱开什么玩笑,慌忙抓住三娘的手,将其紧紧包裹在手心。
三娘惊愕地抬头,就见对方眼眸中满是真诚,她一时间陷入恍惚,迷迷糊糊间又被牵着一起跪在地上。
“这……难道……”三娘惊诧极了。
“嗯,我娘。”沉舟轻轻拭去三娘面上泪水,柔声说道,“咱们一起跪跪她。拜三下,你便是我的妻了。”
三娘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结巴着小声询问:“是真的吗?我可以吗?”
沉舟扭过头,煞有其事地竖起右手三指:
“母亲大人,儿沉舟在此立誓,弱水三千,唯三娘是吾心疼之好。虽无嘉礼,愿缔良缘,与三娘定下白头之约。自此,我二人将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互助精诚,共盟鸳鸯之誓。若有违背,沉舟将天打雷劈,不……”
三娘惊地一把捂住沉舟的嘴:“沉哥哥,你怎地说出如此重话,简直要我肝胆欲裂!”
沉舟不以为意,微笑着说道:“不妨事的。卿卿,来。”
随后,沉舟携着三娘一起,拜天地,拜母亲,夫妻对拜,礼成。
二人抱在一起,三娘靠在沉舟怀里,看着外面,天甚蓝,云甚美,万物皆甚美。
突然,三娘想到什么,从沉舟怀里跳动一下。
“怎么了?”沉舟不解。
三娘将拳头雨砸向对方胸膛,语气无比娇嗔道:“天底下哪个新娘穿男装拜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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