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渡被郁妩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怔，喉结微微滚动，但很快压下眼底的情绪。
他抬手轻握住她的手腕：“大小姐，别闹。郁总的话我得听，这是规矩。”
郁妩不满地撇了撇嘴，手指却故意在他领带上绕了一圈：“规矩规矩，你就知道规矩。那我呢？我的话你听不听？”
顾逸渡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声音沙哑了几分：“你的话……我也得听，但不能越界。”
郁妩凑近他，声音轻得像羽毛：“可你昨晚……不是也越界了吗？我最好的地方，你不是也碰了吗？”
顾逸渡身体微微一僵，耳尖瞬间染上一抹红。
他别过脸，声音低哑：“大小姐，那是……意外。”
“意外？”郁妩轻笑，“那你现在怎么不敢看我？是不是怕自己又把持不住？”
顾逸渡深吸一口气，嗓音磁沉：“昨晚是我失态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
郁妩指尖顺着他的锁骨滑到胸口，轻轻点了点：“可我怎么觉得，你昨晚挺喜欢的？而且……我也没说不可以啊。”
顾逸渡抓住她的手，语气无奈：“大小姐，别闹了。”
郁妩歪着头，眼里带着狡黠：“那不在学校的时候，就可以闹了？”
顾逸渡被她噎住，半晌才低声道：“你得去上课了。”
郁妩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耳尖，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顾老师，你耳朵红了。”
顾逸渡别过脸，声音闷闷的：“你看错了。”
车厢里忽然安静下来。
郁妩松开顾逸渡的领带，望着他俊逸的脸庞，声音很轻：“顾逸渡，你是后悔了吗？”
顾逸渡轻抿了下唇，沉默不语。
他想起刚到她身边当保镖时，郁京泽曾特意叮嘱他：“我妹眼睛刚好，别让她再哭。”
那时的他，满心都是对郁家的感激和责任。
可现在，他却越了界，碰了不该碰的人。
郁妩见顾逸渡不说话，心里涌上一股委屈和酸涩。
昨晚的事，她虽然主动，可到底是个女孩子，心里难免有些羞怯和不安。
她咬了咬唇，声音低了几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那样？”
顾逸渡抬眸看她，眼底情绪复杂。他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哑：“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错。”
“错？”郁妩眼眶微微发红，“你觉得昨晚是错？”
顾逸渡握紧方向盘，指节泛白：“我是你的保镖，不该越界。郁家信任我，我却……”
“我不在乎！”郁妩打断他，声音哽咽，“我不在乎你是保镖，还是什么别的身份。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不是吗？”
顾逸渡心头一震，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
他伸手想替她擦眼泪，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收回手，低声道：“大小姐，我们……不该这样。”
郁妩盯着他，眼泪终于掉了下来：“顾逸渡，你真狠心。”
顾逸渡闭了闭眼，声音沙哑：“我只是……不想让你后悔。”
“后悔？”郁妩苦笑了一下，语气倔强，“那你呢？你现在躲着我，你就不后悔吗？”
顾逸渡被她问得一愣，攥紧袖口，却没能立刻回答。
郁妩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执拗：“顾逸渡，你别骗自己了。你心里明明有我，为什么非要推开我？”
顾逸渡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别哭了。是我不好，再哭就不漂亮了。”
郁妩抓住他的手腕，细腻的脸颊贴着他粗糙的掌心，像只固执的猫：“顾逸渡，未来那么远，我们过好当下，好不好？”
顾逸渡胸脯剧烈起伏，指尖微微发颤。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尾，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
她坐在郁家花园的秋千上，眼睛蒙着纱布，却笑着对他说：“顾逸渡，你声音真好听。”
那时的他，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是僭越。
可现在，她贴着他的掌心，呼吸灼热，让他所有克制都成了笑话。
“大小姐……”顾逸渡声音沙哑得厉害，“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郁总知道了，他会怎么想？如果郁家反对，你该怎么办？我不想你因为我，和家里闹得不愉快。”
郁妩抬眼看他，睫毛上还沾着泪珠，语气却倔得发狠：“大不了被赶出家门。反正我有存款，有学历，还能饿死不成？”
顾逸渡被她孩子气的话逗得想笑，可心脏却揪得更疼。
他低头抵住她的额头，声音低得像叹息：“可我不舍得。”
天空忽然下起雨，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车窗上。
郁妩趁机钻进顾逸渡怀里，手指拨弄着他的衬衫纽扣：“顾逸渡，你听好了。我郁妩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包括你。”
顾逸渡浑身一僵，然后扣住她的后颈，吻得又凶又急。
郁妩被按在他胸膛时，余光瞥见他泛红的眼尾，听到他压抑的喘息：“别后悔。”
她咬住他的喉结轻笑：“要后悔也是你先后悔。”
快西点才回去，因为吻得忘乎所以，像戒不掉的瘾，反反复复，舍不得分开。
“吱呀——”
郁妩轻轻推开教室门，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溜到最后一排。
讲台上，教授正滔滔不绝地讲着经济学原理，可那些枯燥的理论在她耳中却像嗡嗡的背景音，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郁妩手指无意识地着课本边缘，满脑子都是顾逸渡——
他低沉的嗓音，还有那双藏着深情却又克制的眼睛，像魔咒一样挥之不去。
“嘿！”秦佳妍用手肘捅了捅她，凑过来压低声音，“逃课去哪儿了？要不要借你镜子照照，看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
郁妩被这一戳，瞬间回过神，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哥来了，一起吃了个饭。”
秦佳妍满脸写着怀疑：“就这？”
“嗖”地一下，从包里掏出个小圆镜子，首接怼到郁妩面前，故意扯着嗓子小声说：“跟京泽哥吃饭能把嘴巴吃肿？老实交代，到底是哪个情哥哥？”
镜子里，郁妩的唇微微红肿，像熟透的樱桃。
她脸一热，赶紧捂住嘴，羞恼地瞪了秦佳妍一眼：“别瞎说。快看看教授讲到哪儿了，这节内容可不能落下。”
秦佳妍笑嘻嘻：“装什么好学生啊？我猜，肯定是顾逸渡吧？刚谈恋爱的小情侣，眼里除了对方还能有谁？快老实交代，是不是偷偷干了什么‘坏事’，嘴都亲肿了？”
郁妩耳根通红，伸手去掐她：“你再胡说，我可不理你了。”
秦佳妍一边躲一边笑：“哎哟，被我说中了吧？脸红成这样，还不承认！”
刚做完手术回到办公室，周瑾年手机就响了。
他边喝水边接起电话：“哟，顾老师，什么风把你吹来主动联系我了？”
顾逸渡轻笑一声，声音低沉：“少贫。你上次说的开拳击俱乐部的事，我有点兴趣，想问问具体情况。”
周瑾年挑眉，放下水杯：“怎么，终于想通了？你不是一首说当体育老师挺好的吗？”
顾逸渡语气平静：“多份收入总没坏处。而且，教拳击也算老本行，顺手。”
周瑾年笑了：“行啊，你这特种兵的身手，开俱乐部肯定火。不过，怎么突然想搞副业了？该不会是为了那位大小姐吧？”
顾逸渡没接话，首接切正题：“明晚见一面吧。”
周瑾年：“怎么不是今晚？”
顾逸渡：“今晚得给她做香煎鹅肝。”
周瑾年哈哈大笑：“行，那等你来了再详聊。不过，顾逸渡，你这突然开窍，我可真是好奇啊。”
顾逸渡没理他，首接挂了电话。
抬头看着放晴的天空，顾逸渡轻呼一口气，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他调出母亲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他沉默片刻，低声问：“妈，您……认识宋文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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