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为什么会盯上我？”陆鸣一副不服气的模样，顶了季年一嘴。
季年意味深长的看着陆鸣，问：“张峰坠楼的当晚，你就在阳台抽烟，我不确定你有没有看到张峰是如何坠楼的，但我敢肯定的是，凶手一定注意到你了。”
“我……”陆鸣还想继续反驳，却被季年打断了。
“当晚，我们来做询问，你说你是被吵醒的，但当时你书房里的电脑还开着。”
“据我判断，如果你真的在睡觉，那在凶手和张峰打斗的时候，你就已经被吵醒了，你或许是想抽根烟转换下心情，这时候却发生了坠楼案，你一时找到灵感，并在网上更新了你的小说。”
随着季年每说一句话，陆鸣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不管王兆乐是不是自杀，案发现场都布置的和你的小说内容一模一样，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是单纯的碰巧，还是凶手的有心为之？如果是真凶做的，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把王兆乐的死嫁祸到你身上，还是想借着你转移警方的注意力呢？”
季年说的很多，尽管陆鸣能一句句反驳回去，但顺着他说的想了想，最后陆鸣妥协了。
“进来再说。”
往后退了一步，陆鸣转身往房内走。
客厅里，季年和赵成峰坐在沙发上，陆鸣从冰箱里拿了果汁出来，递给了两人。
“家里没别的，就只有这个，请你们喝。”
说完，陆鸣先开了自己手上的果汁罐，喝了一口后才说起张峰案发当晚的事。
“因为工作关系，我熬了几个通宵，那晚我打算早睡的，可谁知道楼上吵得厉害。”
回想当晚的这一幕，陆鸣仍旧忍不住皱眉，脸上写满了烦躁。
“我原以为是楼上在做什么，可后来想到8楼的涂小姐前两天刚飞，不可能在家，所以我就想去阳台抽根烟静一静。”
要不是他捅完天花板才想起涂诗不在家，他也不会怀疑是9楼的王兆乐。
别的人不知道，但陆鸣知道，9楼A早就被人买下了，但对方委托王兆乐把房子出租出去，王兆乐高高兴兴的当私活接了。
再加上，看到张峰坠楼后，陆鸣跑到玄关，通过猫眼的确看到了王兆乐慌慌张张跑下楼的样子，所以更加认定了他是凶手。
“既然你早知道王兆乐是凶手，你为什么那晚不跟我们说？”话听了大半，赵成峰没忍住，冲口指责了陆鸣。
陆鸣懒懒的抬了抬眼皮，语气中带着嘲讽说：“我怎么说？说我看到杀人凶手了？我当时也是推测王兆乐是凶手，可——”
陆鸣皱着眉，没再继续往下说，眉眼间可见一片阴郁。
季年想了想，接了他的话。
“张峰不是从楼上的方向掉下来的，而是在逃生楼梯的窗口掉下来的，对吧？”
陆鸣茫然的看了眼季年，问：“你怎么知道的？”
杜若让杨海做了实验，实验结果证明，张峰是从八楼的高度摔下去的，而且还是逃生楼梯的窗口摔出去，才能落在花圃的那个位置。
见季年不回答，陆鸣点了下头，说：“你说的没错，我当时站着的位置，是对着逃生楼梯的，但我一开始没注意到这点，还是你们来问过话后，我才想起来的。”
如果张峰是从九楼摔下来的，那王兆乐肯定就是凶手无疑，但八楼这个位置，就有些不清不楚了。
陆鸣不想误会好人，就没跟警察提，后来想到了，出于朋友的立场，他希望王兆乐能去自首，也是本着想要试探的目的，他昨晚才会在电梯里截人。
但没想到的是，王兆乐表现的很惊慌，仿佛人真的是他杀的。
陆鸣只能劝他去自首，可谁知道王兆乐却落网而逃，嘴里还说什么他也不想的之类的话。
而更让陆鸣没想到的是，到了晚上，王兆乐竟然割腕自杀了！
“早知道他会这么想不开，我就不会跟他说那些话了。”扶着额头，陆鸣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副自责的模样。
“你认为王兆乐会自杀？”季年挑眉问道。
陆鸣看了他一眼，眼神有几分古怪的说：“不然呢？难道真的有人学我的小说情节杀了王兆乐？可是为什么呢？难道张峰不是王兆乐杀的？”
季年没回答他，但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王兆乐死后，小李说出那番话，季年脑子里就蹦出了杜若先前的猜测。
她说过，袭击张峰的人，或许和推他下楼的不是同一个人。
但如果不是王兆乐的话，会是谁呢？
离开陆鸣家后，季年吩咐赵成峰：“你去资料库把张峰的资料调出来，再查查看他生前都和什么人走的比较近。”
赵成峰点点头，和季年分别搭乘了一上一下的电梯离开了。
回到9楼B的季年，一进门就和谭德乐打了个照面。
“你回来的正好，我刚检查过了，死者死因是失血过多，从手腕伤口看来，虽然凶手极力想要掩盖真相，但以刀口的方向和深度，不像是死者本人造成的。”
至于具体的，谭德乐还要回局里解剖过才知道。
“那这么说，王兆乐很可能是被谋杀的？”季年紧着眉头问道。
谭德乐想了下：“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有很大的可能是被谋杀的，但想证实这一点，还要看死者胃里能不能提取到什么。”
明白了谭德乐话里的意思，季年没多耽误时间，就让谭德乐带着王兆乐先回了局里。
只是，在盯着谭德乐离开的背影看了一会后，季年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杜若的身影。
想到她，季年忍不住拨了杜若的电话，可惜久久都没人接。
＊
四面都是墙的空房子里，杜若被绑在正中央的电椅上。
她气若游丝之际，角落的喇叭传来艾克斯教授的怪笑声。
“杜，活下去，完美的蜕变吧！我将终其一生都在暗中看着你，你是我最成功的作品，我最傲人的成就！”
电椅启动，杜若浑身抽搐，迷离中仿佛看到了季年坚毅的脸，犹如初见，让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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