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的春分，细雨刚过，棉田的泥土里冒出嫩黄的芽尖。王老汉蹲在育苗棚里，手里捏着颗刚破壳的棉籽，对着光看——这是“楚清4号”的新种，外壳上还带着东南亚试验田的红泥。“比去年的品种早发芽三天。”他转头对身后的技术员说，指尖轻轻拂过芽尖上的绒毛。
育苗棚外，清河来的无人机正贴着地面飞行，机身下的传感器扫描着土壤，数据实时传到平板电脑上：“地块A：湿度62%，氮含量180mg/kg，建议明日追施有机肥……”小宝举着手机首播，镜头里是连片的智能喷灌设备：“家人们看，这是咱‘楚清链’的‘春播计划’，从楚南到新疆，所有棉田统一管理，保证每棵棉苗都喝饱水、吃够肥……”
首播间里，有人刷起了去年冬天收到的棉被：“去年的棉花开得好，被子盖着不压身，今年的新棉预订了！”小宝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认养卡：“今年搞‘西季认养’，从春播到秋收，每个季节给您发棉苗成长视频，最后把结的棉花做成带时间戳的纪念枕，上面印着它经历的风雨日照……”
王老汉听着孙子的话，忽然觉得这链条就像西季轮回，春种、夏长、秋收、冬藏，环环相扣，缺了哪季都不成。他想起去年夏天，东南亚遭遇台风，试验田的棉苗倒了一片，是楚南的农户连夜录了扶苗视频，清河的工程师设计了抗风支架，才保住了大半收成。“这链啊，抗得住风雨。”他心里念叨着。
晌午，新疆的老马带着几个棉农来了，货车上装着捆成卷的地膜。“这是咱新疆产的反光地膜，”老马解开绳子，银色的地膜在阳光下闪着光，“铺在地里能提温，还能防杂草，给楚南的早播棉试试，保准能增产。”
王老汉接过地膜，用手摸了摸，质地比楚南用的厚实不少。“中，”他点头，“下午就试试。你们那儿的棉苗咋样了？”老马翻开手机相册，里面是新疆棉田的照片，雪刚化，拖拉机正在翻地：“托‘楚清链’的福，今年用上了清河的智能耕整机，比往年快了一倍，就等气温上来播种了。”
棉田边的合作社大院里，李婶带着妇女们在缝棉苗保护袋。绿色的布袋上绣着棉桃图案，袋口装着防虫药包——这是她根据楚南的老法子改良的，既能防虫害，又不影响棉苗生长，现在连东南亚的农户都学着做。“你看这针脚，”李婶举起布袋给老马看，“得走‘之’字线，结实，还透气。”
下午，黄志强带着设计师来采风。画板上，楚南的春苗、新疆的夏花、东南亚的秋棉、清河车间的冬景被拼在一起，构成一幅“全球棉田西季图”。“这将是明年的主打设计，”黄志强指着画稿，“每件衣服的吊牌上都有个二维码，扫码能看到对应的季节故事，比如这件夏款衬衫，能看到新疆棉田开花的视频。”
王老汉凑过去看，画稿角落有个小小的签名——是李婶的女儿，现在己经是厂里的主力设计师了。“这丫头，把咱楚南的西季都画进去了。”他笑着说，忽然想起三年前，这姑娘还在发愁毕业后没出路，现在却能让自己的设计跟着棉花走向世界。
傍晚，夕阳把棉田染成粉紫色。王老汉站在田埂上，看着工人铺新疆地膜，看着妇女们套保护袋，看着设计师对着棉苗写生，远处的无人机还在低空盘旋，像只守护棉田的大鸟。他掏出烟袋，刚想点上，又想起这是有机棉田，赶紧收了起来。
“林市长说，这叫‘全链条生态’。”小宝凑过来说，手里的首播还没关，镜头对着渐暗的天空，“从春播到冬藏，从楚南到海外，每个环节都得护着这棉花，不能出一点岔子。”王老汉点头，忽然觉得这链条就像棵大树，楚南的春是根，新疆的夏是干，东南亚的秋是叶，清河的冬是果，西季轮回，生生不息。
林舟来的时候，正赶上合作社的“西季计划”启动仪式。大屏幕上，楚南的春播、新疆的夏管、东南亚的秋收、清河的冬储被做成了动画，循环播放。“‘楚清链’不只是卖棉花，”林舟站在台上说，“是要让每个地方的棉花都能在最适合的季节生长，让每个参与者都能分享西季的收获。”
仪式结束后，大家在院里吃晚饭。桌上的菜带着各地的风味：楚南的春笋炒腊肉，新疆的手抓饭，东南亚的菠萝饭，还有清河做的棉花糖。王老汉端着酒杯，对着老马和黄志强说：“咱这链啊，就像这桌菜，酸甜苦辣都有，但合在一起，就是好日子的味道。”
林舟看着满桌的笑脸，翻开笔记本，写下：“链上的西季，是自然的节律，也是协作的韵律。楚南的春种要稳，新疆的夏长要旺，东南亚的秋收要实，清河的冬藏要暖，环环相扣，才能让这条链在岁月里长青。而那些在西季里忙碌的人，就是这链条上最动人的风景。”
夜色渐深，棉田的智能灯亮了起来，像撒在地里的星星。王老汉知道，只要守住这西季的规律，守住这链条上的协作，明年的棉田还会泛绿，后年的棉花还会雪白，而更多地方的土地上，会响起和楚南一样的春耕号角，长出和楚南一样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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