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霓虹交织的申城夜色里，华宇集团总部的玻璃幕墙正将万家灯火揉碎成流动的金河。苏晚攥着裙摆站在旋转门旁的棕榈盆栽后，耳麦里突然响起电流杂音，系统机械音裹着冷意钻进耳蜗：“目标人物陆霆己进入 lobby（大厅），心跳监测显示任务者肾上腺素分泌异常，建议立刻调整呼吸频率。”
她深吸一口气，香奈儿五号的前调混着大理石地面的凉意漫上鼻尖。穿烟灰色西装的男人正穿过人群，定制西裤包裹的长腿每迈出一步，周遭交头接耳的声浪就矮下去半分。陆霆的指尖夹着份对折的财经报，财经版头条印着他昨天在达沃斯论坛的特写——报道里说这位三十三岁的华宇掌舵人能用睫毛厚度预判谈判对手的心理防线，此刻他眼尾那颗淡褐色的痣正随着抬眼的动作轻颤，精准落在苏晚脸上。
“苏小姐？”他的声音比财经频道的专访里更低沉些，带着皮革与雪松的冷香在她耳边散开。苏晚才发现自己竟盯着他西装袖口的珍珠母贝纽扣出了神，那是去年拍卖会上以三千万落槌的孤品，此刻正随着抬手的动作泛着冷光。
她慌忙伸手时，系统突然弹窗：【警告！肢体接触心率阈值即将突破红线！】掌心相触的瞬间，陆霆的指腹擦过她腕间的碎钻手链——那是系统强制配备的“魅力增幅器”，此刻正烫得像团火。“陆总大概没听过我的名字，”她故意让尾音拖得发甜，眼尾扫过他身后噤声的秘书们，“毕竟我这种做艺术品投资的，在您眼里和画廊里的花瓶差不了多少。”
陆霆挑眉的弧度恰好卡在“感兴趣”与“审视”之间，指节敲了敲她递来的烫金名片：“苏晚……上个月把毕加索《梦》的高仿品拍出千万高价的那位？”他突然凑近半寸，雪松香气呛得苏晚喉头发紧，“听说买家后来发现画布背面印着义乌作坊的钢印？”
周围响起压抑的窃笑，苏晚却突然笑出声，抬手拢了拢垂落的卷发，碎钻手链在灯光下划出星芒：“陆总消息真灵通。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您办公室里挂的那幅《睡莲》，是不是三年前从佳士得拍来的？”
陆霆的瞳孔缩了半分。那幅莫奈真迹是他压箱底的收藏，连董事会都少有人知晓。苏晚瞧着他秘书骤然发白的脸，指尖轻轻点在他西装第三颗纽扣上：“听说林副总最近总借着汇报工作的由头往您办公室跑，是真对季度报表感兴趣，还是想瞧瞧那幅画的真伪呀？”
走廊尽头的电梯“叮”地打开，林峰的声音裹着古龙水味飘过来：“陆总，法国分部的视频会议要开始了。”穿宝蓝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阴影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在苏晚身上黏了两秒，突然笑盈盈地补充，“这位就是苏小姐吧？早听说您是艺术品圈的魔术师，改天可得请教怎么点石成金。”
苏晚感觉系统在耳麦里发出电流尖啸：【检测到目标人物林峰心率异常！敌意指数89%！】她却挽住陆霆的胳膊往电梯走，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敲出清脆的响：“林副总说笑了，比起点石成金，我更擅长辨假识真呢。”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瞥见林峰捏着文件的指节泛白，像极了系统资料库存的“猎物锁定”姿态。
陆霆的办公室在顶楼，落地窗外能望见黄浦江蜿蜒的银带。苏晚摸着博古架上的青瓷瓶转圈时，听见身后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说吧，接近我要什么好处？”男人靠在真皮座椅里，双腿交叠的姿态漫不经心，财经报却被捏出褶皱，“是想要画廊投资，还是想让我帮你压下仿品拍卖的官司？”
苏晚突然转身，碎钻手链甩出水波似的光：“我想要陆总做我的‘艺术品’。”她蹲在他面前仰视，睫毛扫过他的膝盖，“听说林副总最近在接触瑞银的亚洲区总裁？还把您打算收购新能源公司的计划书，匿名发给了竞争对手？”
陆霆的皮鞋尖突然抵在她心口，力道却不重，像在掂量猎物的分量：“这些事，你从哪听来的？”
“艺术品交易行的消息最灵通了。”她伸手按住他的鞋尖往旁边挪了挪，指尖擦过他的鞋带，“上周林副总让助理送了幅张大千的画去香港鉴定，报关单上填的收件人，是您竞争对手的特助。”系统突然在视网膜投射出报关单扫描件，她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笑，“何况——他领带夹上的宝石，是您去年生日宴上丢的那枚吧？”
陆霆突然笑出声，胸腔震动的频率让苏晚的耳麦嗡嗡作响。他伸手捏她的下巴，指腹着她涂了豆沙色唇膏的唇瓣：“苏小姐这双眼睛，倒是比X光机还厉害。”他松开手时，钢笔在桌面上转了个圈，“要我信你也可以，明晚有个慈善晚宴，林峰会带瑞银的人去。”
苏晚接住抛来的银色请柬，烫金的“陆”字硌得掌心发疼。系统的提示音裹着电流传来：【主线任务触发：获取瑞银与林峰的合作密谈录音，任务奖励——魅力值+50】她把请柬按在唇上轻吻，看见陆霆的喉结明显滚了滚。
晚宴设在外滩十八号的玻璃穹顶下，水晶灯把香槟塔照得像堆碎冰。苏晚穿着陆霆让人送来的鱼尾裙，丝绒面料裹着腰肢，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裙裾扫过地面的沙沙声。林峰果然在露台角落，背对着她和个金发男人说话，金丝眼镜反射着江面的游船灯。
“……只要陆霆在收购案上栽了跟头，董事会自然会选更稳妥的掌舵人。”林峰的声音压得很低，苏晚把藏着录音器的耳坠往耳边凑了凑，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轻笑。陆霆不知何时站在阴影里，手里端着两杯香槟，猩红的酒液在杯壁晃出涟漪：“林副总聊得这么投入，不介绍下这位朋友？”
金发男人慌忙转身，胸牌上的“瑞银亚洲区董事”烫得刺眼。苏晚突然踮脚凑到陆霆耳边，故意让发梢扫过他的耳垂：“他口袋里有份加密U盘，刚才摸了三次呢。”男人的体温透过衬衫传过来，烫得她耳尖发红，系统却在疯狂弹窗：【目标人物陆霆心率上升至120次/分钟！好感度+10！】
林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伸手去摸西装内袋时，苏晚突然“哎呀”一声撞进他怀里。手袋掉在地上的瞬间，她指尖己经勾出那枚银色U盘，转身时顺势塞进陆霆的口袋，动作快得像场魔术。“真不好意思林副总，”她揉着胳膊道歉，眼尾却瞥见陆霆按在口袋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高跟鞋太滑了。”
晚宴散场时，陆霆的车停在梧桐树荫下。苏晚攥着裙摆坐进副驾，看见男人把U盘插进车载电脑，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代码。“需要破解程序吗？”她拨弄着耳坠上的录音器，“我认识麻省理工的……”
话没说完就被按在后座。陆霆的膝盖抵着她的腰，雪松香气混着酒气压下来，苏晚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还有那颗淡褐色的痣在眼下轻颤。“系统提示：目标人物距离过近！危险阈值……”她猛地咬住唇，把系统的聒噪咽进喉咙。
“苏晚，”男人的指尖擦过她的唇珠，声音哑得厉害，“你到底想要什么？”U盘在他掌心转得飞快，金属外壳映着她泛红的眼尾，“是想借我扳倒林峰，还是……”
“我想要你。”她突然伸手按住他的后颈往下按，唇瓣擦过他的喉结，“想要华宇集团顶楼的办公室，想要你藏在保险柜里的那幅《睡莲》，想要……”话被吞没在更深的吻里时，苏晚听见系统在脑海里炸开烟花：【主线任务完成度80%！警告！任务者情感波动异常！】
陆霆的吻带着掠夺的意味，却在她睫毛颤得厉害时放缓了力道。他抵着她的额头喘气，掌心覆在她心口的位置，能摸到心跳快得像要撞出来。“你不怕我？”他突然笑，指腹擦过她被吻得发红的唇，“不怕我像处理林峰那样，把你也……”
“你不会。”苏晚伸手摸他眼尾的痣，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因为你看我的时候，和看那幅《睡莲》不一样。”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报：【检测到任务者情感偏离！请立刻终止亲密接触！】她却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闻着那股熟悉的雪松香气笑，“反正这场游戏，谁先认真谁输——陆总，你敢赌吗？”
窗外的霓虹映在陆霆的瞳孔里，他捏着U盘的手突然松了劲。金属外壳掉在脚垫上的轻响里，苏晚听见他低低的笑声，混着胸腔的震动传过来：“赌。”男人把她按进怀里时，她听见系统发出最后一声哀鸣：【任务者情感模块己激活……警告！系统即将脱离控制！】
而那些冰冷的电子音外，陆霆的心跳声正透过衬衫传来，和她的心跳撞在一起，在寂静的车厢里敲出滚烫的节拍。远处江面上的游船鸣响汽笛，苏晚突然想起系统资料库的资料——陆霆三岁时在画展上第一次看见莫奈的《睡莲》，那时他说，想把会发光的东西都藏起来。
现在，他正把她往怀里按得更紧些。苏晚笑着闭上眼，任由碎钻手链滑落在地，在真皮座椅上折射出星子似的光。这场财富与权力的游戏里，谁都在算计输赢，可当陆霆的指尖轻轻梳过她的发时，她突然觉得——输了好像也没关系。
毕竟系统永远不会懂，有些东西比任务奖励更烫，比顶楼办公室的落地窗更亮，比如此刻抵在她心口的温度，比如男人藏在吻里的那句没说出口的话。江风卷着梧桐叶敲打车窗，苏晚在陆霆又一次低头吻下来时想，或许从她盯着他袖口的珍珠母贝纽扣出神的那一刻起，这场游戏就早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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