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心艳的生日在十月末。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卧室时,她正趴在床头翻相册,指尖停在一张照片上——
是半个月前在纺织厂,陈小川举着木棍冲进仓库的模样。
她的高跟鞋歪在地上,发梢沾着雨水,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回忆。
蒋心艳光着脚跑过去,门刚开,陈小川就捧着个保温桶进来。
白大褂搭在臂弯里,领口松了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疤——
那是上个月在顶楼茶室,刘勇用碎玻璃划的。
"生日快乐。"
他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掀开盖子,当归羊肉汤的香气立刻漫出来说:
"昨晚看你整理医馆资料到凌晨,怕你没吃早饭。"
蒋心艳踮脚亲了亲他脸颊: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昨晚你趴在桌上打盹,手机屏保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照片。"
陈小川耳尖泛红:
"我猜你肯定没吃晚饭。"
蒋心艳的心跳漏了一拍。
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走廊,她扶着发烧的母亲等急诊,陈小川背着药箱匆匆路过,是她拦住他问:
"医生,能帮我妈看看吗?"
他蹲下来给母亲诊脉时,腕间的银针盒闪了一下,像颗落在雪地上的星子。
"小川,"
她突然握住他的手:
"我有话想跟你说。"
陈小川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动了动:
"先喝汤,凉了该胃疼了。"
蒋心艳跟着他走进厨房,看他熟练地剥着蒜瓣,围裙带子松松垮垮系着,露出腰侧一道淡青色的旧伤——
那是三年前在山区义诊时,被塌方的石头砸的。
"那天在顶楼,"
她倚着料理台说:
"你明明怕高,却还是爬窗进去。"
陈小川切蒜的动作顿了顿:
"怕高是假的。"
他低头拨弄着灶火:
"只是不能让你冒险。"
"可你每次都挡在我前面。"
蒋心艳的声音轻了些:
"在地下车库,在医院电梯,在纺织厂......每次我害怕的时候,只要看见你腕间的银针盒,就觉得安心。"
陈小川的耳尖更红了。他把剥好的蒜倒进油锅里,滋啦一声:
"心艳,我......"
"我知道你有顾虑。"
蒋心艳打断他:
"你爸刚平反,你不想让他担心;你习惯了自由,怕被责任绑住;你还说过,不想趁人之危......"
她转身面对他,眼睛亮得像星子:
"可我不在乎。"
陈小川关掉火,转身抱住她。
她的发顶蹭着他下巴,带着洗发水的清香:
"我在乎。"
他的声音闷在她颈窝里:
"你在纺织厂被吓哭的样子,我在顶楼看到监控时,比自己受伤还难受。"
蒋心艳仰头看他,睫毛上沾着刚才的水蒸气: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怕。"
陈小川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眼角:
"怕给不了你稳定的生活,怕你嫌弃我这个只会扎针的穷小子。"
他苦笑一下:
"你爸当年为了爱情和全世界作对,我......没那个勇气。"
蒋心艳踮脚吻了吻他的唇:
"我要的不是稳定。"
她的手指抚过他腕间的银针盒:
"我要的是你。"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陈小川把她抱到料理台上,下巴抵着她额头:
"心艳,再等等好不好?等我......"
"等什么?"
蒋心艳轻笑:
"等你开医馆?等医馆赚够钱?等我爸彻底康复?"
她掰着手指头数:
"还是等刘家彻底倒台?"
陈小川沉默了。
他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
医馆下个月就能开业,蒋父的身体一天天好转,刘氏的案子也快结案了。
可他总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
"小川,"
蒋心艳突然从他怀里下来,从包里拿出个丝绒盒子:
"这是我二十岁生日时,爸爸送我的。"
盒子里躺着对翡翠耳坠,水头极好,在晨光里泛着幽绿的光。
"他说,等我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就把这个送给他。"
蒋心艳把耳坠戴在陈小川耳边说:
"现在,我想把它送给你。"
陈小川摸着耳坠,喉咙发紧说道:
"太贵重了......"
"不贵重。"蒋心艳捧住他的脸,"
比你救我十次的命都贵重:
"她踮脚吻他,"
小川,我喜欢你。
不是可怜,不是感激,是......"
"我知道。"
陈小川打断她,把她抱得更紧:
"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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