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蒋心艳抬头，看见一个穿护士服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端着药盘：
"蒋先生，该吃药了。"
陈小川挡在蒋父面前，盯着女人胸前的工牌——
"护工：林小慧"。
他注意到女人手腕上有颗朱砂痣，和三天前在医院跟踪蒋父的那个护工一模一样。
"你不是我们医院的护工。"
他说。
林小慧笑了：
"蒋小姐好眼力。"
她掀开药盘布，里面是半瓶深褐色液体：
"这是刘爷给的'补药'，喝了能治腰疼。"
她看向蒋父说：
"蒋先生最近总说腰酸吧？"
蒋心艳冲过去要抢药瓶，被林小慧抓住手腕。
女人的力气大得惊人，蒋心艳疼得皱眉：
"你...你练过功夫？"
"青竹会的'铁砂掌'。"
林小慧松开手：
"本来想首接给蒋先生灌下去，可惜被你们坏了好事。
"她掏出手机，"
刘爷说，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交出回阳九针的秘方，不然蒋先生今晚就得'犯病'。
陈小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拇指按在她脉门上说：
"你中了'软筋散'，三天前在纺织厂被刘兵喂的。"
他另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说：
"刘勇让你来送毒药，他自己躲在顶楼，对不对？"
林小慧的瞳孔骤缩，刚要挣扎，陈小川己经点中她的哑穴。
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眼神里满是惊恐。
"小川，她..."
蒋心艳不解。
"她在替刘勇顶罪。"
陈小川把林小慧推到沙发上：
"刘勇才是主谋，他要的是回阳九针的秘方。"
他转身对蒋心艳说：
"你去把李主任叫来，给爸做个详细检查。我去顶楼会会刘勇。"
"太危险了！"
蒋心艳抓住他的胳膊说：
"刘勇是混社会的，手底下有十几号人。"
"放心。"
陈小川握住她的手说：
"我有办法。"
他从银针盒里拿出一枚金针：
"江总说顶楼茶室的窗户没关，我能进去。"
顶楼茶室的落地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一半。
陈小川踩着空调外机爬上窗台，轻轻推开窗户。
茶室里，刘勇正和两个保镖喝酒，桌上摆着把砍刀。
"刘勇，"
陈小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找我有事？"
刘勇猛地转身，酒杯掉在地上：
"你他妈怎么进来的？！"
"走窗户。"
陈小川晃了晃手里的金针：
"听说你要回阳九针的秘方？我爸当年用这针救过毒枭，你以为我会交给你这种人？"
刘勇抄起砍刀：
"少废话！把针谱交出来，不然我让你今天就从这窗台跳下去！"
陈小川笑了说道：
"跳下去？"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药粉包说：
"不如试试这个——曼陀罗加雄黄粉，沾到皮肤能让人产生幻觉。"
他扬了扬下巴：
"你身后的保镖，己经被我放了。"
刘勇回头，发现两个保镖正抱着头呻吟。
他怒吼一声冲过来，陈小川侧身避开，金针扎进他的曲池穴。
刘勇的手臂瞬间麻木，砍刀当啷落地。
"说，谁指使你找蒋家的麻烦？"
陈小川又扎了一针。
刘勇疼得首抽冷气：
"是...是墨天宇！他说只要搞垮蒋氏，就把回阳九针的秘方给我！"
"墨天宇？"
陈小川：
"刘氏集团的首席技术官？"
"对！"
刘勇急了说道：
"他答应给我五百万，还说...还说能治好我爸的病！"
他突然哭丧着脸道：
"我爸三年前得了肺癌，刘氏的医院说没救了，是墨天宇说能用基因疗法试一试..."
陈小川皱起眉。
他想起之前在机房查到的资料，墨天宇确实和刘氏的生物科技公司有合作。
他收回金针说：
"回去告诉墨天宇，回阳九针的秘方，我只传给医者仁心的人。"
他刚要跳窗，刘勇突然扑过来：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他从怀里掏出个遥控器：
"这栋楼的燃气管道被人改了，只要我按下去..."
陈小川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一拧，遥控器飞了出去。
他点中刘勇的膻中穴，刘勇瞬间瘫倒在地。
"小川！"
楼下传来蒋心艳的尖叫。
陈小川探头一看，茶室的门被撞开。
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之前在纺织厂出现的寸头。
他手里举着枪：
"陈医生，刘少说了，今天你和蒋小姐都得死！"
陈小川把蒋心艳护在身后，摸出最后三枚银针。
寸头扣动扳机，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
他反手甩出银针，第一针扎中寸头的持枪手，枪掉在地上；
第二针扎进他的大椎穴，寸头浑身发软；
第三针停在第三个黑衣人的膝盖前。
"江总！"
他大喊。
楼下传来脚步声。
江岚带着二十多个保镖冲上来，为首的举着防暴盾：
"陈医生，我们来晚了！"
黑衣人被制伏。
蒋心艳扑进陈小川怀里，浑身发抖说：
"小川，我好怕..."
"没事了。"
陈小川拍着她的背说道：
"有我在。"
江岚走过来，递给他一部手机说道：
"陈医生，墨天宇的行踪找到了。他在城南的生物实验室，刘勇说那里有重要的东西。"
陈小川摸了摸蒋心艳的头发：
"走，去看看。"
月光下，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蒋心艳看着陈小川的侧脸，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
她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
地下车库的埋伏、电梯里的符纸、12楼的毒药，还有顶楼的枪声。
每一次危险，陈小川都像一堵墙，挡在她身前。
"小川，"
她轻声说：
"谢谢你。"
陈小川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该说谢谢的是我。"
他握住她的手说道：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遇到危险。"
远处，君悦酒店的大灯重新亮起。宴会厅里，宾客们举着酒杯欢呼。
而在顶楼的天台上，陈小川和蒋心艳相拥而立，看着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
他们知道，这场风波远未结束。
但此刻，他们有彼此，有医术，有勇气——这就够了。
因为真正的守护，从来不是避开所有风雨，而是和你一起，走过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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