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三，龙城飘着细雪。
江氏集团总部顶楼的茶室里，老茶盏腾着白雾。
江岚端着青瓷杯，指节抵着下巴，望着窗外的雪幕。
茶几上摆着份刚送来的文件，封皮上印着"龙城市经侦支队"的红章。
里面是刘氏集团近三年的资金流水明细——
这是他花了三天时间，从三个不同渠道弄到的。
"江总，"
秘书小周轻手轻脚推门进来：
"刘氏的人在楼下闹事，说我们窃取商业机密。"
江岚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让他们闹。"
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
"去把经侦支队的周队长请上来。"
十分钟后，周队长裹着寒气走进茶室。
他是江岚的老战友，当年在部队时，江岚曾救过他的命。
"老江，"
周队长搓了搓手：
"你这儿的茶比局里的暖。"
"坐。"
江岚递过茶盏：
"喝口热的，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他推过那份文件：
"刘氏集团近三年的资金流水，重点看'海外投资'和'设备维护费'这两项。"
周队长翻开文件，瞳孔骤缩：
"这......"
"刘默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离岸公司，半年内转走了八千万。"
江岚指了指其中一页：
"这笔钱从龙城制药二厂的账户出去，绕了三道弯，最后进了刘默的私人账户。"
他又翻到另一页：
"还有这些'设备维护费'，收款方是三家空壳公司，实际控制人是刘勇的小舅子。"
周队长猛地放下茶盏：
"这足够立案了！"
"不够。"
江岚摇头：
"刘氏在龙城根基深，市局那边压力大。我需要你帮个忙——"
他从抽屉里拿出张银行卡：
"这里面是刘氏向二厂打款的三百万，备注是'设备维护费'。但实际转账记录显示，这笔钱进了刘默的海外账户。"
他将银行卡推过去：
"查查这张卡的流水，应该能找到更多证据。"
周队长接过卡，手指微微发抖：
"老江，你这是......"
"我当年在部队，你替我挡过子弹。"
江岚拍了拍他的肩：
"现在换我帮你。刘氏这些年干的脏事，该清一清了。"
送走周队长后，江岚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雪幕中的龙城。
他想起二十年前，刘强东的父亲刘老爷子曾找他合作，说要"一起搞活龙城经济"。
可刘老爷子走后，刘强东和刘勇父子俩，把"搞活经济"变成了"搞垮对手"。
手机突然响了，是陈小川发来的消息：
"江总，刘勇的司机在城南被截了。他说刘勇让他在药库放了批'特殊药材'，明天要运去外地。"
江岚回了个"知道了"，立刻拨通周队长的电话：
"重点查刘氏的物流渠道，特别是城南方向的运输车辆。"
挂断电话时，茶室的门被推开。
陈小川裹着白大褂走进来，手里提着个保温桶。
蒋心艳跟在后面，手里抱着个檀木盒。
"江总，"
陈小川把保温桶放在桌上：
"我熬了姜茶，您暖暖身子。"
江岚笑着接过：
"小川，心艳，你们来啦。"
他指了指檀木盒，"这是？"
"蒋奶奶的遗物。"
蒋心艳打开盒子，里面是块翡翠平安扣，水头极好：
"奶奶临终前说，这是她和你爷爷当年一起挑的药材，换的。"
江岚的手微微一颤。
他想起五十年前，在药材市场，自己和老伙计陈老头（陈小川的爷爷）蹲在地上挑药材。
最后用半袋枸杞换了块翡翠平安扣，说要留给未来的孙媳妇。
"这......"
他喉头发紧：
"我爷爷走的时候，还念叨着这平安扣......"
"奶奶说，"
蒋心艳把平安扣塞进江岚手里：
"让它替您看着，坏人终会有报应。"
江岚握着平安扣，只觉得掌心发烫。
他抬头看向陈小川：
"小川，你说的'特殊药材'，是什么？"
陈小川压低声音：
"刘勇的司机说，是'百年老参'。可龙城周边根本没有野山参，我查了，最近只有云南边境有批走私的野山参，用冷链车运过来。"
"冷链车？"
江岚眼睛一亮：
"周队长刚才说，刘氏最近在城南建了个冷链仓库，说是要做生鲜配送。"
他掏出手机拨通周队长的电话：
"老周，重点查城南冷链仓库，特别是云南边境来的冷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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