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川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
"小川,你和蒋家的缘分,从你爷爷那辈就开始了。"
原来不是巧合——父
亲当年在药材市场帮蒋父挑药材,救过蒋母的命。
如今自己又和蒋心艳走到一起,两家人的羁绊,早就在岁月里埋下了种子。
下午三点,陈小川跟着蒋氏的司机来到城南的社区医院。
张权老先生正坐在诊室里给患者把脉,白大褂上沾着药渍。
见他进来,笑着招招手:
"小川来了?坐。"
诊室里飘着陈皮和艾草的香气。张权指了指桌上的线装书:
"我最近在整理《千金方》的注本,有几处地方拿不准,你帮我看看。"
陈小川接过书,翻到标注的页面:
"这里'竹沥水'的用法,应该是先煎后滤。您注的'首接取汁'容易损失药效。"
他又翻到另一页:
"还有这里,'麝香'的用量,您写的是'一分',但宋代一斤是十六两,现在的'分'是十厘......"
"好小子!"
张权拍着大腿笑:
"我就知道你肯钻。"
他突然压低声音:
"蒋老爷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他从抽屉里拿出个红布包,打开是本泛黄的笔记:
"这是我师父当年治'癫狂症'的手札,里面有你爸当年的批注。"
陈小川的手微微发抖。
他翻开笔记,第一页是父亲的字迹:
"癫狂非心病,乃痰火扰心。治宜豁痰开窍,佐以安神。"
旁边用朱砂笔写着:
"小川,此法治标,更需治本。医者,当治人心之疾。"
"你爸当年总说,"
张权叹了口气:
"现在的医生太急功近利,只看检查结果,不看患者的苦。你倒好,把他的话记在心里。"
他指了指窗外:
"你看那边的养老院,昨天有个老太太摔断了腿,子女不肯交医药费,说'反正活不长'。你要是能去看看,比写十本医书都强。"
陈小川合上笔记,郑重地收进怀里:
"张老,我明天就去。"
傍晚回到医馆时,小吴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她红着眼圈说:
"陈医生,我妈打电话来说,老家的小学要翻修,缺个校医。她问我......能不能调我去。"
陈小川一愣:
"你不是说想留在城里?"
"我想。"
小吴吸了吸鼻子:
"可我妈一个人在老家,我爸走得早......"她突然笑了:
"不过您放心,我会考执业医师证的。等我考下来,就回来帮您。"
陈小川从抽屉里拿出个信封:
"这是我攒的奖金,你拿去给阿姨看病。工作的事,等你想通了,医馆永远有你的位置。"
小吴接过信封,眼泪掉在纸上:
"陈医生,您......"
"快回去吧。"
陈小川拍了拍她的肩:
"路上小心。"
送走小吴后,蒋心艳端着热牛奶走进来:
"小吴要回老家?"
"嗯。"
陈小川接过牛奶:
"她妈妈生病了,她想回去照顾。"
蒋心艳靠在他肩上:
"你总是这样,把别人的事看得比自己重。"
"因为医者仁心。"
陈小川望着窗外的灯火:
"蒋叔说得好,好医生该被更多人看见。等城南的分馆开了,我可以培养更多像小吴这样的医生,去社区、去农村......"
"打住打住。"
蒋心艳捏了捏他的脸:
"先说点开心的。今天蒋伯父让人送了盒燕窝,说是给你的。还有,"
她从包里掏出张请柬:
"下周六是蒋奶奶的忌日,蒋家要办家宴,让我带你回去。"
陈小川接过请柬,手指轻轻着烫金的"蒋"字:"我......"
"去。"
蒋心艳不容置疑地说:
"蒋奶奶生前最喜欢热闹,她要是知道你救过我,肯定喜欢你。"
陈小川望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可医馆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暖得人心都软了。
深夜,陈小川躺在床上,翻看着张权给的那本笔记。
父亲的字迹在台灯下显得格外清晰,最后一页写着:
"小川,医路漫漫,莫忘初心。"
他摸了摸腕间的银针盒,又看了看床头柜上蒋心艳送的红珊瑚手钏,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窗外的雪还在下,但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他都不会孤单——
因为有蒋家,有蒋心艳,有所有信任他的患者,还有父亲留下的信念。
这一夜,他睡得很安稳。
梦里,父亲穿着白大褂站在药田里,向他招着手说:
"小川,走,跟我去看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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