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龙城飘着细雪，陈小川裹着白大褂走进"回阳九针"医馆时，后颈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前台小妹小吴正往保温桶里装红枣桂圆羹，见他进来，笑着递过热毛巾：
"陈医生，蒋老爷子今早差人送来的，说您最近总熬夜看卷宗，得补补气血。"
陈小川接过毛巾擦了擦脸，目光扫过墙上的电子钟——
今日有台重要的手术，是给纺织厂退休工人王伯做膝关节置换后的康复治疗。
他正要往诊室走，办公室门被推开！
蒋心艳穿着驼色大衣走进来，手里提着个檀木食盒。
"忙什么呢？"
她把食盒放在桌上，掀开盖子，当归羊肉汤的香气立刻漫出来：
"蒋伯父今早五点就去猎场了，说今年的野山参长得好，非让我带根给你。"
陈小川接过野山参，指尖触到参须上还沾着的晨露：
"蒋叔又折腾自己。"
他转身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
"倒是这个，你前几天说想要的红珊瑚手镯，我托人从海南带回来的。"
蒋心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她接过手钏，珊瑚的红色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
"你怎么知道我昨天翻珠宝杂志看了这个？"
"你举着杂志在我面前晃了三分钟。"
陈小川笑着帮她戴上：
"说这是你奶奶传给你的，可你奶奶走得早......"
"是外婆。"
蒋心艳纠正道，手指轻轻抚过手钏上的纹路：
"她临终前说，等我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就把这个给我。"
她抬头看他，眼睛里泛着水光：
"现在，我遇到了。"
陈小川的心头一暖，正要说话，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蒋权祥，他穿着藏青唐装，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抬着块刻着"医道仁心"的木匾。
"小川，"
蒋权祥的声音沉稳有力：
"今早去药监局问了，刘氏的案子有新进展。经侦支队查到刘默在国外有个秘密账户，转移了八千万资金。"
陈小川接过纸袋，里面是份盖着公章的文件：
"蒋叔，您怎么亲自......"
"应该的。"
蒋权祥摆摆手，在沙发上坐下说道：
"我昨天去老城区拜访了张权老先生，他说你最近在研究《黄帝内经》里的'治未病'理论。"
他指了指木匾：
"这匾是我让木匠打的，刻的是你常说的'医者，先医心'。"
蒋心艳抿嘴笑了：
"爸，您这匾题得比'回阳九针'还霸气。"
"霸气？"
蒋权祥瞥了她一眼：
"小川的医术能治身体的病，更能治人心的贪念。上个月刘勇在警局哭着说'早知道陈医生这么难对付，我就不招惹他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转向陈小川：
"我听说你要扩大医馆规模？"
陈小川点头：
"计划在城南开家分馆，专门做社区义诊。那边老旧小区多，老人看病不方便。"
"我让蒋氏旗下的置地公司配合你。"
蒋权祥从口袋里掏出份文件：
"城南那块地皮我买了，手续都办好了。租金按成本价算，装修队我用的是给蒋氏做总部装修的那家，保证质量。"
陈小川愣住：
"蒋叔，这......"
"别跟我客气。"
蒋权祥摆摆手：
"你救过心艳她妈，又帮蒋氏正了名，我蒋权祥欠你的，得还。"
他顿了顿：
"再说了，你开的医馆，我蒋家的亲戚看病都得去。上回我那侄子腰椎间盘突出，在别的医院说要手术，你扎了三次针就好了——这种手艺，不该被局限在老城区。"
蒋心艳靠在陈小川肩上，轻声说：
"爸，您这是要把小川捧成龙城最火的医生啊。"
"不是捧。"
蒋权祥的目光扫过墙上的锦旗：
"是让更多人知道，好医生该被看见。"
他站起身，拍了拍陈小川的肩：
"下午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找张权老先生聊聊合作的事。他手里的古籍，你该借来看看。"
送走蒋权祥后，陈小川望着桌上的木匾，轻声道：
"蒋叔今天......"
"他呀，"
蒋心艳笑着帮他整理白大褂：
"上个月我去蒋家老宅，翻到本老相册。里面有张照片，是你爸二十岁的时候，和我爸在药材市场挑药材。你爸那时候瘦得跟竹竿似的，我爸说他'有股子韧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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