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缓过神来，举着钢管再次冲过来。
陈小川不躲不闪，等钢管快要砸到肩膀时。
突然伸手抓住钢管，同时用另一只手的银针扎向蝎子的手腕——
这是他跟父亲学的点穴手法，专挑麻筋。
蝎子惨叫一声，钢管当啷落地。
陈小川顺势夺过钢管，转身用钢管尖端挑起地上的碎砖，朝刘兵砸去。
刘兵侧身避开，碎砖砸在他脚边的开关上，"啪"的一声，厂房的灯灭了。
黑暗中，蒋心艳打开强光手电，光束扫过通风管道。
陈小川借着光，用钢管挑起一根铜丝，对准墙角的插座进去。
电流"滋啦"一声窜过，老化的电线瞬间冒出火星，引燃了墙角的棉絮。
"着火了！"
刘兵吼道。
火势顺着棉絮往上窜，很快蹿到了通风管道。
蝎子慌了神，转身要跑，被蒋心艳用防狼喷雾喷得睁不开眼。
陈小川趁机冲过去，用钢管抵住刘兵的后背：
"把刀放下。"
刘兵握着刀的手在发抖：
"你敢动我？我爸是刘强东！"
"刘强东现在在看守所里哭呢。"
陈小川冷笑：
"你以为雇的杀手能救你？"
他踢了踢刘兵的脚边：
"蝎子己经被制服了，外面的警察五分钟前就到了。"
刘兵猛地抬头，果然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
他咬了咬牙，突然甩开刀往通风管道里钻：
"我跟你同归于尽！"
"别进去！"
陈小川喊。
通风管道里全是棉絮，一旦点燃就是个火药桶。
他抄起手电筒砸向管道入口，木屑纷飞中，刘兵的腿被卡在管道里，动弹不得。
"小川，搞定！"
林峰的声音从厂房门口传来。
他带着几个便衣警察冲进来，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全场：
"刘兵，你被捕了！"
警察上前按住刘兵，给他铐上手铐。
蝎子捂着眼睛咳嗽，被另一个警察架住。
蒋心艳跑到陈小川身边，攥着他的胳膊首发抖：
"吓死我了......"
陈小川拍了拍她的背，抬头看向燃烧的棉絮。
火势不大，消防栓就在厂房门口，林峰己经让人接上水管灭火。
他摸出手机，给江岚发了条消息：
"解决了。"
江岚秒回：
"辛苦了。刘勇在看守所闹绝食，说要见你。"
陈小川回了个"知道了"，转头对蒋心艳说：
"去看看老周吧。"
老周坐在医馆的藤椅上，喝着蒋心艳煮的桂圆红枣茶。
看见陈小川进来，他立刻放下杯子：
"小川，刘兵抓到了？"
"抓到了。"
陈小川在他身边坐下：
"您放心，他跑不了。"
老周叹了口气：
"我总跟小慧说，做人要走正道。可刘勇他们......"
他摇了摇头说：
"幸亏有你们。"
蒋心艳坐在老周另一侧，握住他的手：
"周叔，以后有我们在，没人敢欺负您。"
老周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
"好，好......"
陈小川望着窗外的夕阳，把银针盒放在桌上。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盒盖上，九枚银针泛着柔和的光。
他想起在废弃纺织厂的那个夜晚，火光照亮刘兵惊恐的脸。
想起蒋心艳攥着他的手说"别怕"，想起老周颤抖着喝下热粥的模样。
原来所谓"江湖"，从来不是刀光剑影的打打杀杀。
是有人在黑暗里递来一盏灯，是有人在你身后说"我在"，是有人愿意为了正义，站出来。
他低头看向蒋心艳，她正给老周盖毯子，发梢沾着下面的灰尘，却比任何时候都好看。
"小川，"
蒋心艳抬头：
"晚上回家喝鸡汤吗？我炖了山药排骨。"
陈小川笑了："喝。"
窗外的风掀起纱帘，带来一阵桂花香。
龙城的黄昏里，有人在厨房哼着歌，有人在藤椅上打盹，有人在窗前望着远方。
而所有的故事，都在这样的烟火气里，慢慢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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