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终于被控制时，楚天华的衣服己经烧出好几个洞，手臂上全是水泡。
他抱着董海燕，声音哑得像砂纸：
“海燕，我们去医院。”
董海燕点点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刚才……那个男人，他说‘滨海湾物流中心’……”
楚天华的瞳孔骤缩。
他想起李健成昨天在“天上人间”说的话：
“董叔不是想护着物流中心吗？我偏要让他知道，这滨海市，到底谁说了算。”
“是李健成。”
他咬牙切齿：
“他故意撞你，就是为了抢物流中心。”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董海燕被抬上担架时，突然抓住楚天华的手，把手机塞给他。
屏幕上是条未发送的短信，收件人是“楚天华”，内容是：
“李健成约我去滨海大桥，可能有危险。”
“我早该想到的……”
董海燕的眼泪混着雨水流下来：
“他昨天说‘换个私密的地方谈’，就是要支开所有人……”
楚天华握紧手机，指节发白。
他想起半小时前，阿杰发来的消息：
“天哥，李健成在‘滨海大桥’底下布置了人，好像要动手。”
他当时以为是普通的商业纠纷，没想到会是……
“海燕，”
他把手机放回她手里：
“等你好了，我们一起报警。李健成跑不了。”
董海燕摇摇头，嘴唇发白：
“没用的……他做的都是‘意外’。撞车是‘刹车失灵’，纵火是‘电路老化’，连那个男人……”
她摸了摸口袋，掏出张皱巴巴的名片：
“是李健成公司的保洁员，昨天刚被他开除。”
楚天华接过名片，上面的名字是“王桂兰”，职位是“清洁部主管”。
他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李健成，你他妈真够狠的。”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人鼻子发酸。
董海燕躺在病床上，额头上缠着纱布，左肩打着石膏。
楚天华坐在床边，盯着她手背上的输液管，喉结动了动：
“海燕，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
董海燕扯了扯嘴角：
“是我该说对不起——要不是我执意要谈合同，也不会……”
“不怪你。”
楚天华打断她：
“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纱布下的皮肤还有些烫：
“医生说，你颅内有点出血，左肩骨折，要住院观察半个月。”
董海燕抓住他的手：
“天华，物流中心……”
“我帮你抢回来。”
楚天华盯着她的眼睛：
“李健成既然敢动你，就要付出代价。”
董海燕沉默了。
她想起父亲昨天在电话里说的话：
“海燕，别再和楚天华搅在一起。李健成这次是下了血本，要是你出事，董氏的股价能跌停三天。”
“爸……”
她声音发颤：
“他是不是……”
“董叔知道。”
楚天华替她说完：
“阿杰说，董叔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让人压下了新闻，还给李天霸打了电话，说‘小事一桩，别伤了和气’。”
董海燕的眼泪掉下来：
“所以他让我签‘退出协议’，是为了……”
“为了保住董氏。”
楚天华的声音冷得像冰：
“在你和他心里，物流中心比你的命还重要。”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董天祥站在门口，西装笔挺，手里拎着果篮，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
“海燕，听说你出事了？爸来看你了。”
董海燕别过脸，不想看他。
董天祥走到床边，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
“医生说你没事，好好养着就行。李健成那小子太不懂事，我己经让他给你赔罪了。”
他转头看向楚天华：
“小楚，你也来了。年轻人血气方刚，别太冲动。”
楚天华站起来，冷笑：
“董叔，李健成撞了董小姐的车，烧了车，还差点捅死她。您就打算让他‘赔罪’？”
董天祥的脸色变了变：
“小楚，我知道你护着海燕。可商场上的事，总得讲道理。物流中心的合同是董氏和政府签的，李健成要是恶意竞争，我们可以走法律途径。”
“法律途径？”
楚天华嗤笑：
“李天霸在滨海有多少关系，您不清楚？上次黄家的‘金樽’赌场，不就是被他说封就封了？”
董天祥的眉头皱起来：
“小楚，你说话注意分寸。”
“我注意分寸？”
楚天华提高声音：
“董叔，您昨天还在跟我爸谈‘合作’，说要把物流中心的‘灰色收入’分给我们楚家。现在李健成抢了项目，您是怪李健成，还是怪我爸没帮您压下这事？”
董天祥的脸瞬间煞白：
“你……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
楚天华掏出手机，调出段录音：
“昨天下午三点，您在‘金樽’赌场和爸谈合作，说‘只要楚家帮我搞定李天霸，物流中心的利润，咱们五五分’。”
董天祥的额头冒出冷汗：
“那是……那是私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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