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西海拍卖行”的预展现场。
胡一方穿着定制西装，站在展台前，身边围满了记者和收藏家。
他指着展台中央的元青花瓷瓶，声音洪亮：
“各位，这批从柬埔寨回流的‘老窑’，是我费尽心思收来的。
尤其是这件元青花鬼谷子下山罐——”
“胡总，”
一道清冷的女声打断他：
“能让我看看底部吗？”
胡一方转头，看见董海燕站在人群里，旗袍上的玉兰花刺绣在灯光下泛着柔光。
他脸上的笑僵了僵：
“董小姐，这……”
“听说这批货是从柬埔寨运来的，”
董海燕走到展台前：
“元青花的底部，通常会有‘大元至正’的款识。
可我看着，这底部的款识，倒像是‘绍兴官窑’。”
人群里响起窃窃私语。
胡一方的额头冒出冷汗：
“董小姐，这……这是民间的仿制品，不值钱。”
“是吗？”
董海燕笑了：
“那我再看看这件。”
她指了指旁边的青釉瓷瓶：
“这件龙泉窑的釉色，是宋代的‘梅子青’，可底部的暗记，却是‘大明成化’——”
“够了！”
胡一方厉声打断她：
“董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董海燕从包里掏出份鉴定报告，甩在展台上：
“我只想证明，胡总的‘文物回流’，不过是场骗局。”
她扫过台下的记者：
“各位，这批货的‘暗记’，是我让人仿上去的。
真正的宋代龙泉窑，不会有‘绍兴官窑’的款识；
元青花的底部，也不会有‘大元至正’的刻痕。”
人群炸开了锅。记者们举着相机疯狂拍照，收藏家们皱着眉交头接耳。
胡一方的脸瞬间煞白，他指着董海燕，声音发抖：
“你……你陷害我！”
“陷害？”
董海燕冷笑：
“胡总，我爸和你合作了三年，你却用‘赝品’砸他的招牌。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转头看向黄超——
他正站在人群边缘，手里举着手机，镜头对准了胡一方慌乱的脸。
“黄少爷，”
董海燕轻声说：
“该你了。”
黄超深吸一口气，按下手机的发送键。
下一秒，胡一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彩信——
照片里，是“西海拍卖行”的入库单，备注栏写着“李氏集团赞助”。
“这……这是什么？”
胡一方的声音在发抖。
“李健成的‘星耀娱乐’，”
董海燕笑了：
“最近在‘金樽’赌场输了不少钱吧？李少为了帮您‘撑场面’，连公司的流动资金都押上了。”
她扫过台下的李天霸——
他正铁青着脸站在角落，手指捏得发白。
李健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起三天前，自己为了让董海燕回心转意。
把“星耀娱乐”的流动资金全转去了“金樽”赌场。
只为在董海燕面前表现一番。
原来，这一切都在董海燕的算计里。
“董海燕！”
他吼道：
“你到底想怎样？”
董海燕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李少，我要你退出物流中心。”
她顿了顿说道：
“我要你爸把‘星耀娱乐’的控股权，卖给董氏。”
李健成的瞳孔骤缩。
他想起父亲昨天在电话里的话：
“小健，物流中心的事，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四大家族的恩怨情仇》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你别管。董天祥那老狐狸，精得很。”
原来，父亲早就看出他的心思，却任由他被董海燕耍得团团转。
“董海燕，”
他扯了扯嘴角，笑容里带着血腥气：
“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退出？你以为我爸会怕你？”
“怕不怕，试试便知。”
董海燕转身，对黄超说：
“把证据交给经侦队。”
黄超点头，转身走向门口。
胡一方突然扑过来，抓住他的衣领：“黄超，你敢！”
“胡叔，”
黄超甩开他的手：
“我爸说过，古玩这行，最忌讳碰赃物。”
他指了指展台的瓷瓶：
“这批货，是从柬埔寨走私来的。”
胡一方的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李健成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骑马时说：
“小健，记住，摔得越惨，爬起来才越狠。”
原来，真正的狠，不是打别人，是打自己。
“董海燕，”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声音里带着疯狂的笑意：
“你赢了这一局。可你记住——”
他指着她：
“我李健成，从来不是输不起的人。”
董海燕望着他眼里的疯狂，突然想起楚天华说的话：
“海燕，对付李健成，不能硬来。他要的是面子，你就给他个台阶下。”
可现在，她不想给他台阶。
她想让他摔得粉身碎骨，想让他知道，有些错，一旦犯了，就再也爬不起来。
深夜的“星耀娱乐”总裁办公室里，李健成坐在老板椅上，手里捏着份文件。
阿伟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李少，”
阿伟终于开口：
“经侦队的人，己经在‘西海拍卖行’取证了。”
李健成头也没抬：“让他们查。”
“可……”
阿伟犹豫着：
“胡氏的‘金樽赌场’，和您的‘星耀娱乐’有资金往来。要是被查到……”
“查到就查到！”
李健成猛地站起来，文件散落一地：
“我爸能摆平胡一方，就能摆平经侦队！”
他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霓虹灯：
“董海燕，黄超，董天祥……”
他一个个念出名字，声音里带着扭曲的快意：
“你们以为赢了吗？你们以为我李健成会就此罢休？”
阿伟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十年前，李天霸第一次带他去码头收保护费。
那时李健成才十岁，躲在父亲身后，看着李天霸用刀背敲断渔民的手指说：
“记住，这世上没有规则，只有强弱。”
现在，李健成终于懂了。
规则是弱者定的，强者，只需要碾碎规则。
他掏出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
“爸，‘星耀娱乐’的资金链断了。您……”
电话那头传来李天霸的笑声：
“小健，你做得很好。”
他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
“董天祥以为能借着物流中心上位，可他不知道，‘星耀娱乐’的烂摊子，够他喝一壶的。”
李健成笑了：
“爸，您要帮我？”
“帮你？”
李天霸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是在帮你认清自己——”
他顿了顿说道：
“你要是连这点风雨都扛不住，怎么继承我的位置？”
李健成挂了电话，望着窗外的夜空。
月亮被乌云遮住，只露出一角清辉。他突然想起董海燕说的话：
“李健成，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现在，他要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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