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金融中心的顶层会议室。
董海燕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着咖啡杯沿。
杯中的卡布奇诺浮着层奶泡，像极了三年前她刚接手家族企业时。
父亲董天祥递来的那份“物流中心竞标书”——
当时她盯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只觉得头皮发麻。
“董总，”
财务总监周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胡氏集团的‘金樽赌场’又给我们施压了。
他们说，要是董氏继续推进‘滨海国际物流中心’项目。
就把我们在东南亚的赌场合作方名单泄露给经侦队。”
董海燕转身，目光平静地扫过周敏：
“周叔，把东南亚合作方的合同找出来。
另外，联系律师，准备起诉胡氏‘商业诽谤’。”
周敏愣了愣。
三个月前，董海燕还是那个会躲在父亲身后掉眼泪的董家千金。
如今她穿着剪裁利落的藏青西装，短发齐耳。
说话时眼里带着股子不容置疑的狠劲——
像董天祥年轻时在商海拼杀的模样。
“可……”
周敏犹豫着：
“胡氏背后有李天霸撑腰，经侦队那边……”
“李天霸？”
董海燕笑了：
“他儿子李健成最近在码头闹得沸沸扬扬，经侦队正盯着‘星耀娱乐’的资金链呢。”
她走到会议桌前，指尖敲了敲桌上的竞标方案。
“周叔，把物流中心的成本核算表调出来。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董氏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下午三点，“滨海国际物流中心”竞标会现场。
能容纳三百人的大礼堂座无虚席，胡氏集团的代表坐在第一排。
李健成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雪茄，眼神挑衅地扫过董海燕。
她今天穿了件酒红色连衣裙，外搭黑色西装外套，头发盘成利落的发髻——
这是她第一次以“董氏集团执行总裁”的身份公开亮相。
“各位评委，各位同仁，”
董海燕走上台，声音清亮：
“董氏集团此次竞标‘滨海国际物流中心’，不是为了垄断市场，而是为了填补滨海在智慧物流领域的空白。”
她点开PPT，大屏幕上跳出一组数据：
“我们的方案里，智能仓储系统能将货物周转效率提升40%。
新能源运输车队能降低35%的碳排放，这些都是目前市场上最前沿的技术。”
胡氏代表冷笑一声：
“董总说得漂亮。可我们都知道，物流中心的地块紧邻‘金樽赌场’，您就不怕……”
“怕什么？”
董海燕打断他，目光如刀：
“怕赌场的噪音？怕赌客的喧哗？那我倒想问问。
胡氏集团的‘金樽赌场’为什么能拿下隔壁地块的‘文化创意园’项目？
难道是因为你们的‘噪音’更有文化价值？”
台下响起一阵哄笑。
李健成的脸色变了变，猛地站起来：
“董海燕，你少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
董海燕从文件夹里抽出一沓资料：
“这是胡氏集团过去三年的税务申报记录，这是‘文化创意园’项目的环评报告——
里面明确写着‘周边需保持安静’。而物流中心的噪音标准。
是符合国家《物流园区设计规范》的。”
她把资料甩在胡氏代表面前：
“如果您不信，我们可以当场请环保部门来检测。”
胡氏代表的额头冒出冷汗。
他想起三天前，李健成让他“无论如何要搅黄董氏的竞标”，可眼前这个董海燕。
不仅准备了详尽的方案，还提前堵死了所有漏洞。
“董总确实准备充分。”
胡氏代表勉强笑了笑：
“但我们胡氏对这块地也有自己的规划……”
“规划？”
董海燕笑了：
“我听说胡氏最近在东南亚的‘文物回流’项目出了点问题？
比如，从柬埔寨运来的‘元青花’，底部刻着‘绍兴官窑’？”
胡氏代表的脸瞬间煞白。
李健成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哐当”倒在地上：
“董海燕！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
董海燕拿起话筒，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礼堂：
“我只是想告诉大家，商场如战场，靠的是真本事，不是歪门邪道。
董氏集团要做的是百年企业，不是靠踩着别人往上爬的‘暴发户’。”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周敏站在台下，看着董海燕挺首的脊背，突然想起二十年前。
董天祥第一次带着他跑业务时的模样——也是这样。
明明紧张得手心冒汗，却偏要把腰板挺得笔首。
竞标结果公布的当天，董氏集团总部大楼前的广场上。
员工们举着“董总威武”的横幅欢呼。
董海燕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热闹，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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