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的深秋裹着冷雨，董氏集团总部的玻璃幕墙，在雨幕中泛着冷光。
董海燕站在顶楼会议室的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着西装袖口的珍珠纽扣——
那是母亲临终前送她的遗物。
会议室里，二十多个董事正襟危坐，目光像探照灯般落在她身上。
“董总，”
最年长的董事周伯推了推眼镜：
“经侦队的人昨天又来问了‘太平洋矿业’的事。您父亲……”
“周伯，”
董海燕转身，目光坚定：
“我爸是受害者，不是罪犯。”
她走到会议桌前，将一沓文件重重拍在桌上：
“这是李健成伪造的‘太平洋矿业’尽调报告。
这是他和张副主席的资金往来记录，这是‘天狼资本’与空壳公司的交易明细。”
会议室里响起抽气声。
周伯颤抖着翻开文件，抬头时眼眶泛红：
“海燕，你……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
“我找了省纪委的同学，查了市政厅的档案，还拜托‘青竹帮’的陈爷动了些‘老关系’。”
董海燕笑了笑，可眼尾的细纹里还凝着未消的疲惫：
“爸住院前说，‘董家的脊梁不能弯’。
我得把他这句话，刻在董氏的招牌上。”
三天前，董天祥的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人鼻尖发酸。
董海燕坐在床头，看着父亲苍白的脸，把打印好的文件推过去：
“爸，这是我整理的‘太平洋矿业’骗局全链条。
李健成用了三家公司做壳，资金通过张副主席的儿子转到开曼群岛。
最后进了他母亲的账户。”
董天祥的手指在文件上发抖，血压计的数值首线飙升。董海燕赶紧按住他的手：
“爸，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您得撑住。
等您好了，我们一起把这些脏东西扔到阳光下。”
“海燕……”
董天祥的声音像片枯叶：
“爸这辈子，从搬运工做到董事长，本以为能给董家留个干净的摊子。没想到……”
“爸，”
董海燕握住他的手：
“您没做错。是李健成太狠，胡一方太阴。但您记住，”
她指了指窗外的梧桐树：
“树倒了，根还在。董氏的根，在您和我心里。”
回到会议室，董海燕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各位，董氏不是李健成的玩具。今天，我要向全社会证明——”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董氏集团，经得起查！”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楚天华穿着黑色风衣，怀里抱着个牛皮纸袋。
身后跟着阿强和两个“青竹帮”的兄弟。
“董总。”
楚天华把袋子放在桌上：
“这是‘天狼资本’与胡一方‘金樽赌场’的资金流水。
还有李健成给张副主席的‘好处费’转账记录。”
董事们纷纷凑过去看。周伯老花镜后的眼睛瞪得溜圆：
“这……这是三千万的‘赌场保护费’？”
“不止。”
楚天华指了指最后一页：
“李健成还承诺，等‘金融城’项目到手，给张副主席的儿子在澳门留套别墅。
胡一方负责‘牵线’，李健成负责‘操作’。
张副主席负责‘批条子’——这是一条完整的利益链。”
董海燕接过袋子，从里面抽出份文件：
“这是‘青竹帮’在‘金融城’工地的布防图。
楚天华说，只要董氏需要，‘青竹帮’的兄弟可以帮忙看守材料仓库，防止有人搞破坏。”
人群中传来低低的议论声。有个年轻的董事皱眉：
“董总，‘青竹帮’毕竟是江湖势力，和他们合作……会不会影响董氏的声誉？”
“声誉？”
董海燕冷笑：
“比起被李健成和胡一方啃得骨头都不剩。
我宁愿和‘青竹帮’这种‘有规矩’的江湖人合作。”
她看向楚天华：
“天华，你说句话。”
楚天华往前一步，目光如刀：
“各位，我楚天华可以用人格担保——‘青竹帮’的兄弟，只认规矩，不认权贵。
董氏的工地，我派三十个兄弟昼夜看守，保证连块砖都丢不了。”
下午三点，滨海市会展中心的新闻发布会现场，闪光灯像星星般坠满舞台。
董海燕站在发言台前，白色西装衬得她格外挺拔。
“各位媒体朋友，”
她按下话筒开关：
“今天，我代表董氏集团，就‘太平洋矿业’项目涉嫌欺诈一事，向全社会作出说明。”
台下记者纷纷举手。
董海燕示意了一下，后排的阿强举起块提示板——
“重点：李健成伪造文件、胡一方利益输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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