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海燕翻开文件，瞳孔骤缩——
其中一个公司的法人，竟是李健成的母亲！
“爸呢？”
她突然问。
周敏的脸色一变：
“董总今天没来公司。秘书说他……请假去医院了。”
董海燕的心猛地一沉。
她抓起外套冲下楼，驱车首奔市中心医院。
董天祥躺在病房里，床头柜上摆着降压药和一沓诊断书。
董海燕推开门时，他正盯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
“爸。”
董海燕的声音带着哭腔。
董天祥转头，勉强笑了笑：
“海燕，你怎么来了？”
“爸，”
董海燕扑到床前：
“您是不是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董天祥叹了口气：
“人老了，总有些事……不想让你操心。”
他指了指桌上的诊断书：
“肝癌早期，医生说手术成功率有百分之七十。”
董海燕的眼泪瞬间涌出来。
她想起上周，董天祥说“最近总头晕”，她以为是高血压，没想到是肝癌。
“爸，手术的事……”
“先别说这个。”
董天祥打断她：
“‘太平洋矿业’的事，是我错了。李健成……他给我下了套。”
董海燕握住他的手：
“爸，您别自责。我们一起解决。”
董天祥摸了摸她的头：
“海燕，爸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有你这个女儿。”
他顿了顿：
“李健成这小子，心狠手辣。你……小心他。”
董海燕点头：“我知道。”
门突然被推开，护士走进来：
“董先生，您的家属来了吗？经侦队的人找您了解情况。”
董天祥的脸瞬间白了。
经侦队的办公室里，灯光惨白。
李健成坐在对面，翘着二郎腿，手里转着钢笔：
“张队，董天祥的‘太平洋矿业’项目，可是漏洞百出。
合作方是空壳公司，资金流向不明，他还让财务做了假账……”
“李总，”
经侦队队长张磊推了推眼镜：
“这些我们都查到了。不过，”
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
“您提供的‘前财务总监’的自首书，签名笔迹和董氏集团的备案不符。”
李健成的笑容僵住：
“张队，这是专业鉴定机构出的报告……”
“我们也找鉴定机构重新鉴定了。”
张磊把另一份文件推过去：
“结果是——伪造。”
李健成的脸色变了：
“张队，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张磊站起身：
“董天祥的案子，我们查了三天。初步结论是：
他确实审批了一笔有问题的投资，但‘太平洋矿业’的骗局，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李健成猛地站起来：
“张队，您不能偏袒董天祥！”
“我们不偏袒任何人。”
张磊冷笑：
“倒是李总，您和张副主席的资金往来记录，我们查到了。
三千万的‘咨询费’，是从‘天狼资本’的账户转到张副主席儿子账户的。”
李健成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还有，”
张磊拍了拍桌上的录音笔：
“这是您和‘太平洋矿业’法人——
也就是令堂的通话记录。您说‘董天祥己经批了，赶紧把钱转走’。”
李健成的脸变得惨白。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他让母亲去香港的律师事务所签文件说：
“董天祥的钱到了，赶紧转去开曼群岛”。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
“张队，我……”
“带走。”
张磊挥了挥手。
李健成被戴上手铐的瞬间，突然笑了：
“董天祥，你以为你能赢？你女儿……她会为你付出代价的！”
董海燕赶到医院时，董天祥刚做完检查，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爸。”
她跑过去，扶住他。
董天祥指着手机：
“经侦队刚给我打电话，说李健成被抓了。
他们还说……”
他顿了顿：
“说李健成威胁你。”
董海燕握住他的手：
“爸，我没事。您别担心。”
“海燕，”
董天祥的眼眶泛红：
“爸对不起你。要不是我贪心……”
“爸，”
董海燕打断他：
“这不是您的错。是李健成太坏了。”
她从包里拿出份文件，“这是‘太平洋矿业’的真实尽调报告。
我己经让周叔发给媒体了。
董天祥接过文件，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是董海燕的签名：
“董氏集团执行总裁 董海燕”。
“爸，”
董海燕笑了：
“‘金融城’的项目，我想试试。”
董天祥愣住了：“你？”
“嗯。”
董海燕点头：
“我查过了，‘金融城’的地下管网改造，其实不需要‘天狼资本’。
我们董氏自己有工程队，还有‘青竹帮’的安保。我们可以自己做。”
董天祥望着女儿眼中的坚定，突然笑了：
“好。爸支持你。”
深夜，楚天华坐在“青竹帮”总部的练武场上，手里拎着瓶白酒。
阿强走过来，递给他份文件：
“天哥，经侦队刚发的消息，李健成被抓了。”
楚天华仰头灌了口酒：
“董总呢？他没事吧？”
“董总今天做了手术，很成功。”
阿强笑了笑：
丿“董小姐说，要把‘金融城’的项目交给她自己管。”
楚天华的手顿住。
他想起白天在医院，董海燕红着眼睛说“我想试试”时的模样——
那丫头，终于长大了。
手机震动起来，是董海燕的消息：
“天华，明天陪我去‘金融城’工地。”
他回复：
“好。我让厨房熬了鸡汤，给你带过去。”
次日清晨，滨海市的晨雾还未散去。
董海燕穿着工装裤，站在“金融城”的工地前。
楚天华拎着保温桶走过来，把鸡汤递给她：“小心烫。”
董海燕接过，喝了一口，眼睛亮起来：
“还是你熬的好喝。”
楚天华望着她被晨风吹乱的头发，突然说：
“海燕，以后……别这么拼了。”
董海燕笑了笑：
“不拼怎么行？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董氏不是李健成的玩物。”
楚天华握住她的手：
“你己经证明了。”
董海燕望着远处的工地，那里的吊塔正在缓缓升起。
她想起昨夜在医院，董天祥说的话：
“这世上，最珍贵的不是钱和权，是能陪你一起扛风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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