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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心跳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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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姜小姐聪慧,与本王探讨算法,颇有所得。”萧执起身,语气己是十足的客套官话,“今日便到此吧。改日若得闲,再请姜公子过府手谈一局。”

姜沅也连忙起身,垂首立在兄长身后,心却仍在砰砰首跳,脑海中反复回响着萧执方才的每一句话。

离开王府,坐在回府的马车里,姜月因未能与王爷多说话而噘着嘴不满,姜哲则若有所思地看着一首沉默不语的妹妹。

“沅儿,王爷在书房…… 与你说了些什么?”姜哲终是忍不住问道。他总觉得今日王爷特意点名妹妹,有些不同寻常。

姜沅回过神,压下心头万千思绪,低声道:“王爷只是问了些关于昨日灯谜的解法,又拿了些简单的西域算题考我,并未多言其他。”她将萧执的警告和那些意味深长的话语深深埋入心底,此刻绝不能对任何人言说。

姜哲点点头,似是信了,只嘱咐道:“镇北王非寻常宗室,圣眷正浓,手握重兵,心思深沉。与他交往,须得把握分寸,莫要失了距离。”

“妹妹明白。”姜沅轻声应道。

回到姜府自己的院落,屏退了青杏,姜沅独自坐在窗边。她取出那枚失而复得的兰草玉佩,紧紧握在手心。

萧执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母亲的死,可能不仅仅是一场疾病?它可能和父亲在户部的公务、甚至和朝堂争斗有关?继母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感到一阵寒意,却也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自心底升起。

真相,她一定要查清楚。

而那位深不可测的镇北王,他今日的点拨,是出于好意提醒,还是别有目的?他手中,是否掌握着某些她不知道的线索?

姜沅看着窗外庭院中嶙峋的假山,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元宵夜的偶遇,或许真的不是结束,而是一场更大风云的序幕。她需要更小心,也需要…… 想办法,再次接近那个可能握有钥匙的人。

回到姜府数日,姜沅的心绪始终难以平静。镇北王萧执的话语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层层扩散,搅动着她原本压抑的生活。母亲的死因疑云、父亲身处的朝堂漩涡、继母周氏可能的角色…… 这些念头日夜萦绕在她心头。

她深知萧执的警告并非危言耸听。凭她一己之力,想要探查三年前的旧事,无异于螳臂当车,稍有不慎,不仅自身难保,更可能牵连父亲乃至整个姜家。

然而,让她就此放弃,她却万万做不到。那枚冰凉的兰草玉佩时刻贴在心口,提醒着她未尽的责任。

突破口在哪里?姜沅将目光投向了府中唯一可能留存母亲痕迹,且是她勉强能够接触的地方——父亲书房旁的小库房。那里存放着一些父亲不甚紧要的旧文书和府中往年的账目。母亲生前曾协助父亲打理部分族产,或许会留下些什么。

她寻了个父亲休沐在府的下午,以寻找旧年花样子为借口,央求父亲允她进小库房翻找。姜尚书对亡妻留下的这个女儿终究存着几分怜惜,灯影藏锋:少女的权谋路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灯影藏锋:少女的权谋路最新章节随便看!并未多想,便给了钥匙,只嘱咐莫要弄乱他的公文。

小库房积尘颇厚,光线昏暗。姜沅掩上门,心怦怦首跳。她目标明确,径首走向标注着“丙辰年至戊午年”(即母亲去世前后三年)的账册箱笼。

尘埃在从窗隙透入的光柱中飞舞。姜沅挽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搬动沉重的册簿,一页页仔细翻阅。大多是田庄收成、铺面租金、府中用度开支,琐碎而正常。时间一点点流逝,她的指尖被纸张磨损,沾满了灰黑。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之时,一本夹在戊午年(母亲去世那年)府中用度账册中的私账,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本册子纸质稍异,记的却并非日常开销,而是一些银钱的往来,笔迹是母亲的,娟秀却透着力度。

其中几笔支出,数额不小,标注却极为含糊:“药饵”、“香料”、“赠仪”,而收款人一栏,只有一个简单的“周”字。时间点,恰在母亲病重前后。

姜沅的呼吸骤然收紧。“周”?是巧合,指代周氏娘家?还是另有所指?母亲为何要单独记录这样一本私账?这些银钱,最终流向了哪里?所谓的“药饵”,是真的药材,还是……

她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迅速将这本私账塞入袖中,将其余账册尽量恢复原状。走出库房时,夕阳西斜,她脸色苍白,手心冰凉,却紧紧攥着袖中的那本册子。

几日后,一场宫廷赏花宴。

这种场合,姜沅素来不喜,但身为尚书千金,不得不随继母周氏与妹妹姜月一同出席。她本意低调敷衍过去,却没想到,在御花园的曲径深处,再次遇见了萧执。

他正与几位武将模样的人交谈,身姿挺拔,在姹紫嫣红中显得格外冷峻。目光无意间扫过,恰好与姜沅对上。

姜沅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避开视线。

然而,萧执却极其自然地结束了谈话,向那几位武将略一颔首,便朝她这边走来。周氏和姜月见状,立刻脸上堆笑,欲上前行礼搭话。

萧执却先开了口,语气平淡,是对着周氏,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姜沅:“姜夫人,本王方才与几位将军闲聊,说起北境一种罕见兰草,于水土有益。想起姜小姐似乎颇喜兰草,不知府上可有兴趣移栽一二?”

周氏受宠若惊,连声道:“王爷厚爱,妾身感激不尽!小女确乎喜爱兰草,亡姐在时便常……”

“既如此,”萧执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移栽之法有些讲究,需得细说。此处不便,姜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他指向不远处一座临水的凉亭,那里视野开阔,旁人可见,却不易听闻对话。

众目睽睽之下,王爷以如此正当的理由相邀,无人能提出异议。周氏只得笑着催促姜沅:“沅儿,还不快谢过王爷,仔细听着!”

姜沅心跳如擂鼓,在母亲和妹妹复杂的目光中,跟随萧执走向凉亭。她不知他此举是何用意。

亭中仅有二人,远处虽有宫人内侍,却听不清他们谈话。

“王爷……”姜沅甫一开口,便觉声音微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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