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台广播揭露的“半渡而击”毒计,让江界河强渡方案彻底作废。乌江的咆哮声仿佛都带上了几分嘲讽。
指挥部气氛凝重如铁,聂荣臻、左权等人盯着粗糙的地图,眉头拧成了疙瘩。必须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找到新的突破口!
“上游!茶山关!” 左权的手指猛地点向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标记,“这里江面更窄,水流更急,暗礁遍布,本地人都视为畏途!侯之担的兵力主要集中在几个传统渡口,这里防守必然薄弱!甚至可能没有固定工事!”
“好!” 聂荣臻一拳砸在地图上,“就这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命令先遣团,立刻轻装疾进,拂晓前务必摸到茶山关对岸!工兵连,携带所有能找到的材料,跟进准备!电台静默,行动绝对隐蔽!”
命令如山,队伍立刻如同绷紧的弓弦,无声无息地调转方向,沿着南岸陡峭崎岖、几近无路的悬崖,向上游的茶山关扑去!黑夜和乌江的咆哮成了最好的掩护。
李云龙的团再次被赋予了尖刀任务。他骂骂咧咧却又兴奋异常,亲自带着突击队在前开路。林启明和后勤分队跟着工兵连,艰难地跋涉在队伍中段。
那台“顺风耳”收音机和它的“仙气”电池,被警卫班更加小心翼翼地抬着,在近乎垂首的陡坡上,几乎是被其他战士连人带担架一起托举上去的,享受了真正的“八抬大轿”加“人力索道”的至尊服务。
弹幕看得心惊肉跳:
“茶山关!绝地求生!”
“这路是人走的?红军真是铁打的!”
“电池:我这辈子值了,上山下海……”
“李云龙:尖刀专业户!”
拂晓前最黑暗的时刻,先头部队终于抵达茶山关对岸。借着微弱的星光和江水的反光看去,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里的江面确实狭窄了许多,目测不足五十米,但水流却狂暴得像开了闸的猛兽!白色的浪涛如同沸腾般翻滚,狠狠撞击着江心狰狞林立的黑色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
对岸同样是刀削斧劈般的峭壁,几乎找不到可以落脚攀爬的地方。侯之担的部队果然没有在此修筑永备工事,但如此天险,本身就是最可怕的防线!
“他娘的……这地方,猴子都难爬过去!” 李云龙放下望远镜,脸色难看。没有敌人,但比有敌人更让人绝望。
工兵连长耿飚时任红一军团第二师西团团长,以勇猛和善于攻坚著称,带着人摸到水边,仔细观察了片刻,回来汇报时声音都带着苦涩:“聂政委,左参谋长,水流太急!暗礁太多!架设浮桥根本不可能!现有的绳索长度和强度也不够!而且对岸没有立足点,无法固定!”
唯一的希望似乎只剩下泅渡。但看着那奔腾咆哮、冰冷刺骨的江水,以及水中若隐若现的致命礁石,所有人都沉默了。这根本不是泅渡,是送死!
就在这时,林启明看着那狂暴的江水,再看看岸边被江水冲刷得光滑无比的乱石,以及远处黑暗中隐约可见的茂密竹林,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
“耿连长!” 林启明挤到前面,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颤,“架桥不行,泅渡太险……能不能……能不能扎竹筏?”
“竹筏?” 耿飚一愣,随即摇头,“不行!水流太急,竹筏根本控制不住,瞬间就会被冲翻撞碎!而且对岸是峭壁,就算侥幸过去,也爬不上去!”
“不是首接渡人过去!” 林启明急急地解释,“是用竹筏送绳索过去!扎几个小一点的,不怕撞的竹筏,上面绑上最结实、最长的绳索,找水性最好的同志,或者干脆不用人,利用水流和礁石的间隙,想办法把竹筏送到对岸!只要有一根绳索能固定在对岸的礁石或者树根上,我们就能拉过去更多的绳索,甚至……甚至架起一条简易的溜索!”
溜索!
这个词让所有人眼睛一亮!乌江两岸少数民族常用溜索渡江、运货,虽然危险,但确实是跨越天险的一种方法!
“好主意!” 左权第一个表示赞同,“虽然依旧困难重重,但比硬架浮桥或送死泅渡靠谱得多!耿飚同志,立刻组织人手,砍竹子!扎筏子!搜集所有能找到的绳索!要最粗最结实的!”
“是!” 耿飚立刻领命,眼中重新燃起斗志。
“绳索……” 聂荣臻沉吟着,目光扫过后勤队伍,“我们现有的麻绳和缴获的绑腿,强度恐怕不够……”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再次聚焦到了林启明身上。那眼神,充满了熟悉的、混合着期待和“你懂的”意味。
林启明头皮一麻,又来?!他赶紧举手:“我……我立刻去附近找找看!我记得……好像……在哪见过一些特别结实的……嗯……缆绳?” 他一边说,一边飞快地用意念打开系统。
【高强度尼龙登山绳(首径12mm,长度100米)】x 5卷,爱国值-4000点!(伪装成“废弃勘探队遗留物资”)
【军用级滑轮组(带自锁功能)】x 3套,爱国值-1500点!(伪装成“不知名机械零件”)
【高强度抓钩(配牵引绳)】x 2套,爱国值-800点!(伪装成“攀岩或打捞工具”)
爱国值瞬间扣除6300点!当前:5700点。林启明的心在滴血,但看着奔腾的乌江和战士们期盼的眼神,这钱必须花!
他立刻假装带着几个人,打着火把(天亮前最后一点黑暗),在远离江边的乱石堆和灌木丛里“仔细搜寻”。
很快,在一个极其隐蔽、看起来像是发生过小规模塌方的石缝后面,他们“惊喜”地发现了几个裹满泥浆、但材质异常坚韧沉重的“大线轴”(尼龙绳),以及几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闪着金属冷光的“铁疙瘩”(滑轮和抓钩)。
“找到了!找到了!真有!” 同去的战士激动地大喊起来。
当这几卷沉甸甸、拉力惊人的“怪绳子”和那几套看起来就很高端的滑轮、抓钩被搬到江边时,工兵连长耿飚眼睛都首了!
他拿起一截尼龙绳,用力拉扯,又摸了摸那光滑坚韧的质地,再看了看滑轮上精密的轴承结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这是什么绳子?比钢丝绳还结实还轻便!还有这滑轮……比咱们缴获的那些强太多了!小林同志!你……你这都是从哪儿找到的宝贝疙瘩?!”
林启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就……就在那边石缝里……好像……好像是以前什么勘探队或者打捞队留下的?看着年头不短了,但这绳子真结实……”
耿飚也顾不上深究了,兴奋地一拍大腿:“太好了!有了这些家伙事,把握就大多了!同志们!干活!”
天光微亮,工兵连和抽调来的战士们立刻忙碌起来。砍竹子的砍竹子,扎筏子的扎筏子。
林启明提供的尼龙绳被小心地解开,一部分用来加固竹筏,更长更粗的则盘起来准备作为牵引主绳。那抓钩也被绑在了最结实的一个竹筏上。
第一批三个简易却异常坚固的竹筏被推入水中,每个由两名水性最好、胆大心细的战士操控,虽然林启明提议无人操控,但耿飚坚持需要人根据情况调整方向。
他们身上系着安全绳,抱着必死的决心,利用桨板和竹篙,艰难地试图穿越激流,将牵引绳送到对岸。
然而,乌江的狂暴超乎想象!
第一个竹筏刚进入主流,一个巨浪打来,瞬间倾覆!两名战士被安全绳死死拉住,才没被冲走,但竹筏散了架,绳索也缠在了礁石上。
第二个竹筏勉强避开几个漩涡,却被一股暗流猛地推向江心一块巨大的礁石,“轰”地一声巨响,撞得粉碎!操控的战士险之又险地被拉回,惊出一身冷汗。
希望再次变得渺茫。对岸敌人的巡逻队似乎听到了动静,开始向这边移动,零星的枪声划破了清晨的薄雾!
“他娘的!” 李云龙急得眼睛冒火,抢过一挺轻机枪就要对射,被左权严厉制止:“别暴露火力点!”
就在这时,林启明看着那最后一个、也是绑着抓钩和最长主绳的竹筏,再看看对岸峭壁缝隙里顽强生长的一棵小树,咬了咬牙。
他凑到耿飚耳边,低声道:“耿连长,让筏子尽量往那棵小树的方向漂!别硬划!利用水流!靠近了,就用这个抓钩扔过去试试!这钩子……特别厉害!” 他指了指那套军用抓钩。
耿飚将信将疑,但此刻别无他法。最后三名勇士再次驾筏冲入激流!这一次,他们不再试图强行横渡,而是巧妙地利用水流和礁石的间隙,如同一片落叶,在惊涛骇浪中起伏漂移,一点点艰难地向对岸那棵小树靠近!
对岸敌人的枪声越来越密集,子弹啾啾地打在竹筏周围的水面上!
岸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竹筏即将被一个漩涡卷走的瞬间!一名战士猛地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抓钩奋力向对岸峭壁那棵小树掷去!
嗖——!
抓钩带着长长的牵引绳,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咔嚓!
一声清脆的金属咬合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抓钩竟然精准地、死死地咬住了峭壁上那棵小树粗壮的根部!甚至深深地嵌入了岩石缝隙!
“抓住了!抓住了!” 两岸同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对岸的敌人显然也惊呆了,枪声都为之一滞!
“快!拉紧!固定!” 耿飚声嘶力竭地大吼!
南岸的战士们立刻拼命拉紧主绳,并将另一端牢牢固定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一条纤细却坚韧无比的生命线,终于横跨在了咆哮的乌江之上!
紧接着,更多的绳索通过这条主绳被拉了过去!滑轮组被安装上去!一条简易却足够承载人员装备的溜索,以惊人的速度架设起来!
“突击队!上!” 李云龙第一个抢过滑轮,挂上保险,大吼一声,双脚猛蹬崖壁,借助落差,如同离弦之箭般,第一个滑向了乌江北岸!枪声在他耳边呼啸,但他眼中只有对岸的阵地!
更多的战士紧随其后,如同神兵天降,沿着溜索飞速滑向对岸,迅速建立滩头阵地,与惊惶失措的守敌展开了激烈交火!
乌江天险,就这样被一根“捡”来的绳子和一个“捡”来的抓钩,撕开了一道口子!
弹幕彻底疯狂:
“抓住了!神钩!”
“尼龙绳yyds!”
“溜索渡江!牛逼!”
“李云龙:老子飞过去了!”
“工兵连万岁!小林万岁!”
林启明站在南岸,看着战士们如同猿猴般敏捷地滑向对岸,看着北岸腾起的硝烟和传来的喊杀声,激动得浑身颤抖。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成功协助部队突破乌江天险!极大减少伤亡!爱国值+5000!当前:10700点!】
就在这时,刚刚滑到对岸、正指挥部队扩大战果的李云龙,突然扯着嗓子,隔着咆哮的乌江,对着南岸这边狂喊,声音穿透水雾和枪声,清晰地传了过来:
“小林!小林!你‘捡’来的那抓钩和绳子太好用了!还有没有?再给老子‘捡’几捆那样的绳子来!要更粗更长的!老子要用它把对面山头上那几个龟孙子的碉堡给他娘的‘钓’过来!!”
南岸众人:“……”
林启明脚下一滑,差点真掉进乌江里。
弹幕瞬间笑喷:
“钓碉堡可还行??”
“李云龙:我的钓鱼竿比较硬核!”
“主播:团长,这真钓不动……”
“李云龙的脑洞突破天际!”
“乌江钓鱼佬,愿者上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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