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宫的穹顶之下,死寂蔓延。
那是一种比任何喧嚣都更具压迫感的寂静。
阿尔贝·费恩的世纪之问,如同抽干了空气的真空泵,让每一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所有的镜头,所有的目光,都化作了实质性的利刃,精准地切割着夏国代表团的尊严。
那位领队的材料学院士,一张老脸己经涨成了猪肝色。
他一生都奉献给了科学,在自己的领域里德高望重,何曾受过这般当着全世界的面的公开羞辱?
嘴唇翕动着,想要反驳,却发现对方抛出的是一个连整个物理学界都无法回答的终极命题。
任何辩解,在这样宏大的“天问”面前,都显得苍白而可笑。
他身后的夏国科学家们,无不双拳紧握,指节发白。
他们感受到的不仅仅是羞辱,更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们知道“昆仑”的伟大,却无法在理论层面,用西方建立的话语体系去证明这份伟大。
这就像一群手持神器的凡人,却无法向世人解释神器的原理。
主席台上,“诺奖天团”的老者们神情各异,但眼底深处那抹如出一辙的轻蔑与傲慢,却像烙印般清晰。
那是高等文明对次等文明的俯视,是理论奠基者对技术应用者的裁决。
在他们看来,这场“审判”己经结束了。
贵宾席上,伊芙琳·德·罗蒙诺夫脸上的笑容己经完美到了极致。
她欣赏着夏国代表团成员们脸上那屈辱、愤怒却又无能为力的表情,就像在欣赏一幅由她亲手绘制的、名为《溃败》的杰作。
她的副手再次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其中的兴奋与得意:“小姐,他们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场战争,我们赢了。”
“当然。”伊芙琳轻轻颔首,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理所当然的惬意,“当我们将战场设定在他们无法理解的维度时,结局就己经注定。”
然而,就在她的话音落下的瞬间。
就在会场中的气氛压抑到顶点,所有人都以为夏国将以一种最屈辱的方式默认这场失败的时刻。
异变,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会场最中央,那片最空旷的区域,光线开始以一种不符合物理常识的方式扭曲、汇聚。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万国宫内所有的光子都捕捉起来,揉捏成一个奇点。
“嗡——”
一声轻微却能穿透灵魂的低鸣响起。
那个光点骤然膨胀、拉伸,在千分之一秒内,勾勒出了一个清晰、稳定的人形轮廓。
光芒散去。
一个年轻的身影,就那样凭空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中。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頭,身形挺拔,面容俊朗得近乎不真实。
与周围庄严肃穆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是,他身上没有穿着任何正式的礼服,而是一件最普通不过的、甚至袖口还沾着几点不明污渍的白色实验大褂。
仿佛他上一秒,还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实验室里,下一秒,便跨越了时空,降临到了这个世界的中心。
全息投影!
一个与真人无异,甚至连发丝的飘动、眼底的光泽都完美复现的超高精度全息投影!
“哗——!!!”
死寂的会场瞬间被滔天的声浪所引爆。
数千家媒体的记者们像是被注入了兴奋剂的野兽,疯狂地按动着快门,闪光灯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爆闪,几乎要将整个穹顶都映成一片惨白。
“是林风!他出现了!”
“天哪!这是什么技术?这根本不是现在的科技能达到的全息效果!”
“他,他就是这样出场的吗?”
夏国代表团的席位上,那位领队的老院士怔怔地看着那个身影,浑浊的老眼中瞬间涌上了滚烫的泪水。
身后的科学家们,一个个都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激动得浑身颤抖。
主席台上,阿尔贝·费恩脸上的傲慢凝固了。
他和其他诺奖得主们一样,瞳孔剧烈收缩,带着一丝见了鬼般的难以置信。
他们设想过林风可能出现的各种方式,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近乎“神迹”的降临。
伊芙琳脸上的笑容,也在这一刻彻底僵住。
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握着水杯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个男人,仅仅是一个出场,就将她精心营造的所有优势、所有气场,撕得粉碎。
会场中央,那个被称为“林风”的青年影像,没有理会周围的骚动,甚至没有看伊芙琳一眼。
他的目光平静如深渊,穿过攒动的人群,首接落在了舞台中央的物理学巨擘——阿尔贝·费恩的身上。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等待他的第一句话。
在万众瞩目之下,他薄唇轻启,声音不大,却通过某种未知的技术,清晰地传遍了万国宫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你的问题,”他平静地看着那位因发现巨磁阻效应而改变世界的诺奖得主,“从一开始就问错了。”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阿尔贝·费恩先是一愣,随即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怒意。
作为站在现代物理学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他何曾被人用这种近乎教训的口吻说过话?
“问错了?”他发出一声冷笑,身上的傲慢再次凝聚,“年轻人,我承认你的出场方式很特别。但这并不是科学,只是哗众取宠的戏法。
黑洞信息悖论是悬在所有物理学家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你竟然说我的问题问错了?那么,请你告诉我,它错在哪里?”
面对这番夹杂着怒火与不屑的质问,林风的影像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只是抬起了右手,对着身前的空无一物的空气,随意地挥了一下。
这个动作,轻描淡写,就像是拂去肩头的尘埃。
然而,随着他手臂的挥动,一个更加震撼的奇观出现了。
在他身后,一片巨大的、由纯粹的光线构成的虚拟屏幕凭空展开。
它长约十米,高约五米,如同一面漆黑的宇宙幕布,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表面流淌着深邃而神秘的微光。
“黑板”,不,是战争的号角。
全场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伊芙琳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林风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他伸出食指,指尖在虚拟黑板上轻轻一点。
没有粉笔,没有标记,但随着他指尖的划过,一道道闪耀着白色光芒的、由最纯粹的数学符号与物理公式组成的线条,开始在漆黑的幕布上流淌、浮现。
他没有用任何语言去辩论,也没有尝试用通俗的比喻去解释。
他选择了最高效,也最残忍的方式——首接展示“神”的语言。
他下笔的第一个公式,很简单。
在场的物理学家,甚至许多受过高等教育的记者都能认出来——那是爱因斯坦场方程最简洁的形式:
主席台上的阿尔贝·费恩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故弄玄虚。
从广义相对论开始?
这是所有研究这个问题的人都会走的起点。
然而,他的冷笑仅仅维持了不到三秒钟。
因为林风的推导,从第二行开始,就进入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维度。
只见林风的手指在黑板上行云流水般地舞动着,一串串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数学符号从他的指尖倾泻而出。
那些公式不再是孤立的,它们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彼此勾连、缠绕、演化。
张量、旋量、纤维丛、高维空间……这些现代物理学中最前沿、最艰涩的概念,在他的笔下,如同温顺的羔羊,被随意地组合、拆解、重构。
一开始,主席台上的“诺奖天团”还能凭借自己深厚的学识,勉强跟上他的思路。
他们看到他如何将广义相对论的宏观几何,与量子力学中的希尔伯特空间进行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耦合。
化学奖得主詹姆斯·沃里克低声对身旁的艾莲娜女爵士说道:“他在尝试建立一种新的时空模型,这太大胆了。”
艾莲娜没有回答,那双洞悉了基因密码的睿智眼眸,此刻正死死地盯着那块黑板,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然而,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
当林风的推导进入第五十行之后,在场的所有物理学家,包括阿尔贝·费恩在内,全部都失去了跟上他思路的能力。
他们能看懂每一个独立的符号代表什么,却完全无法理解,当这些符号以一种超乎他们想象力极限的方式组合在一起时,所描绘的究竟是怎样一幅物理图景。
那是一种极致的折磨。
就像一个毕生研究音乐的乐师,突然听到了一首来自神界的交响乐。
他能听出每一个音符,却完全无法理解那神圣、宏伟、超凡脱俗的乐理。
阿尔贝·费恩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那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此刻写满了挣扎与迷茫。
他身体前倾,双手死死地抓住面前的桌沿,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投入到那片公式的海洋中去。
他想找到一个错误,一个逻辑上的瑕疵,来证明这一切都只是那个年轻人的虚张声势。
可是,他找不到。
林风的整个推导过程,从最基础的公理出发,每一步都严谨到了极致,逻辑链条完美得如同一颗毫无瑕疵的钻石,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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