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帕子上的云纹,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福伯皱着眉回忆:“好像…… 云纹的拐角处,绣着个极小的符号,跟小姐您玉簪上的很像。侧妃娘娘说,那是苏家的家纹。”
果然如此!
苏卿晚放下药碗,豁然起身。
“福伯,府里有没有萤火虫的荧光粉?或者…… 能在暗处发光的东西?”
福伯愣了愣:“萤火虫粉?那东西倒是有,去年夏天小厨房的老妈子收集了些,说是能驱虫。小姐要这个做什么?”
“或许能让消失的东西显形。”
苏卿晚走到妆台前,从暗格里取出那面碎青铜镜。
镜面虽裂,却能隐约照出人影,“侧妃的手帕失踪得蹊跷,说不定不是丢了,是被谁藏起来了。有些污渍肉眼看不见,在特殊的光线下却能显形。”
这是现代刑侦常用的荧光检测法,没想到竟要在这古代用上。
福伯虽满脸疑惑,却还是点头:“老奴这就去取。只是…… 小姐想找那帕子,得知道大致方向啊。”
“我知道在哪。” 苏卿晚指着窗外的海棠树,“萧云刚才去账房前,在那棵树下站了很久,还踢了踢树根。”
他那样子,绝非闲站,更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是否还在。
福伯很快取来个小巧的锦盒,里面装着些淡黄色的粉末,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这就是萤火虫粉,晒干后磨的,夜里能发光。”
苏卿晚小心翼翼地收好粉末,又让春桃取来侧妃的旧物箱。箱子里大多是些衣物首饰,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是有人定期打理。翻到箱底时,指尖触到块硬纸壳,抽出来一看,是个空的香料盒,盒底刻着半朵云纹 —— 正是侧妃常用的那款。
“就是它了。” 苏卿晚将荧光粉倒在掌心,对着香料盒轻轻一吹。粉末均匀地覆在盒面上,在日光下看不出异样。
“这能有用吗?” 春桃凑过来,好奇地睁大眼睛。
“夜里就知道了。” 苏卿晚将香料盒放回箱底,重新锁好箱子,“福伯,烦请您派人盯紧那棵海棠树,萧云若再去,立刻来报。”
福伯应声离去后,春桃才敢开口:“小姐,您觉得手帕藏在树下?”
“可能性很大。” 苏卿晚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萧云既然第一个发现侧妃落水,难保不是他动了手脚。藏起手帕和镯子,或许是为了销毁证据,或许…… 是为了利用上面的云纹做什么。”
就像魏坤用魏柔的心头血喂养血祭法器,萧云藏着云纹手帕,说不定也在进行某种仪式。
夜幕降临时,苏卿晚带着香料盒和荧光粉悄悄来到海棠树下。月光穿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树根处果然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新土与周围的旧泥格格不入。
“就在这附近。” 苏卿晚蹲下身,将荧光粉小心翼翼地撒在泥土上。粉末落地的瞬间,月光下突然亮起片微弱的绿光 —— 在树根左侧,有块巴掌大的区域泛着荧光,形状正好是手帕的轮廓!
“找到了!” 春桃低呼,慌忙捂住嘴。
苏卿晚用银簪轻轻拨开泥土,果然摸到块柔软的布料。将那东西完整地挖出来一看,是个被油纸包裹的小包,打开油纸,里面正是块半湿的丝帕,苏绣的云纹在月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
帕子的一角沾着些暗红色的污渍,摸上去发硬 —— 是血。
“快,拿香料盒来。” 苏卿晚催促道。将帕子铺在盒盖上,撒上荧光粉,奇迹般的一幕出现了:帕子上的云纹突然发出淡绿色的光,那些肉眼看不清的针脚在荧光下清晰可辨,云纹拐角处的符号与玉簪内侧的印记完全重合!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被血迹浸染的地方,竟然隐隐约约地浮现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仿佛是有人用指尖蘸着鲜血写成的一般。仔细看去,那三个字分别是“坤”、“云”、“巴图”。
魏坤!萧云!巴图!这三个名字如同三道晴天霹雳,在苏卿晚的脑海中轰然炸响。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帕子上的血字,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侧妃落水之前,竟然与这三个人有过接触!而且,她还特意在临死前留下了这三个字,显然是在暗示着什么重要的信息。苏卿晚的心跳愈发急促,她觉得自己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一旁的春桃早己被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她惊恐地看着苏卿晚,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姐,这……这可怎么办啊?”
苏卿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紧紧地握着那帕子,仿佛那是她手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别怕,春桃。”苏卿晚安慰道,“这是证据,是我们找到真相的关键。”说罢,她小心翼翼地将帕子折叠起来,然后用油纸仔细地包裹好,生怕那上面的血迹会被蹭掉。
“有了这个证据,我们就能证明侧妃的死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害。”苏卿晚的目光坚定而决绝,“而且,我们一定能够揪出幕后的真凶!”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仿佛有人正朝着这边缓缓走来。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静谧的夜晚却异常清晰,让人无法忽视。
苏卿晚和春桃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丝不安。春桃紧张地拉着苏卿晚的手,低声说道:“小姐,好像有人来了,我们快躲起来吧!”
苏卿晚点点头,正准备转身找个地方藏身,突然瞥见不远处的萧云正带着两个家丁朝这边走来。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东西,那东西的形状看起来像是一把铁锹。
“不好,他要挖东西!”苏卿晚心头一紧,连忙拉住春桃,示意她不要乱动。
春桃满脸惊恐地看着萧云越来越近,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小姐,这可怎么办啊?要是被他发现我们在这里,肯定会起疑心的。”
苏卿晚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小包荧光粉,趁着萧云还没走到跟前,迅速将荧光粉往树根处又撒了一些。做完这些,她才低声对春桃说:“别躲,看我的。”
春桃虽然心中忐忑,但见苏卿晚如此镇定,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不一会儿,萧云便走到了树下,当他看到苏卿晚和春桃站在那里时,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他厉声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苏卿晚不慌不忙地抬起头,微笑着回答道:“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萧云听到苏卿晚的声音后,更是大惊,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不该是……”
“二公子,我是不是该在房中昏睡不醒,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苏卿晚故意晃了晃手里的空香料盒,“那……二公子深夜提着铁锹,是想种树吗?”
他的目光扫过树根处泛着荧光的泥土,瞳孔骤然收缩,随即又换上副镇定的笑:“最近总梦见侧妃娘娘,想种棵她最爱的海棠。”
“哦?” 苏卿晚挑眉,“可这树下,好像埋着更珍贵的东西呢。”
萧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铁锹的手猛地收紧。“哦,我想起来还有事” 丢下一句话,就慌慌张张的逃走了。
夜风卷起地上的荧光粉,在月光下扬起片绿色的雾。那片泛着光的泥土,像个无声的证人,诉说着二十年前的阴谋,也预示着今夜的结局。
苏卿晚握紧怀里的云纹手帕,指尖能感受到布料上残留的温度。侧妃娘娘,你的冤屈,很快就能昭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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