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毘要跟郑海斗丹的消息，插上翅膀都没它传得快。
一天之内，这事儿就从丹殿后山的核心圈子，发酵成了整个合欢宗上下的顶级热瓜。
“听说了吗？丹殿新来的那个老头，要跟郑海师兄比炼丹！”
“哪个老头？就是那个大比上用毒药炼丹的狠人？”
“可不是嘛！刚进丹殿就敢叫板郑海师兄，这老头是真不怕死，还是脑子被门夹了？我明白了！肯定是遭遇退婚打击，走火入魔了！”
“郑海师兄可是二品炼丹师里的老人了，一手凝火丹玩得出神入化，那老头拿头比啊？”
一时间，宗门上下议论纷纷。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有替曹毘捏把汗的。
更有甚者，己经在外门私下开了赌盘，赌曹毘能撑几个回合不炸炉。
赔率高达一比十。
曹毘对此置若罔闻，正躺在洞府前的摇椅上晒着太阳，琢磨着怎么狠狠捞一把恶行点。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苏妙音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此刻写满了“你是不是有入魔了”。
她迈步走来，裙摆拂过地面，悄无声息，人己经到了曹毘面前。
“你疯了？”苏妙音开门见山，声音比她的人还冷。
曹毘睁开一只眼，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笑道：“苏师姐何出此言？”
苏妙音黛眉紧蹙，语气加重了几分：“郑海的凝火丹，前前后后炼了不下三百炉，成丹率高得吓人，其中上品丹都不在少数。你拿什么跟他比？”
“你那以毒炼丹的法门是奇特，但凝火丹是正统丹药，最考验控火的精纯度和灵力底蕴，你根基不稳，没有半分胜算。”
她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
曹毘却坐首了身子，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敛去，换上了一抹悲壮。
“多谢苏师姐关心。”他长叹一声，眼神望向远方，充满了故事感，“但我辈修士，争的是什么？争的就是一口气！”
“我这把老骨头，浑浑噩噩活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点光。这口气，我必须争！”
“再说……”他苦涩一笑，“万一赢了呢？”
苏妙音被他样子气得胸口起伏。
“你……不可理喻！”
她想骂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头。
可话到嘴边，看着他那双虽浑浊却透着一股倔劲的眼睛，竟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最终，她只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只是那离去的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匆忙和……担忧？
【叮！苏妙音烦躁不安，恶行点+50！】
【当前恶行点：900】
啧，这小娘们，外冷内热，嘴上说不要，心里比谁都诚实。
曹毘心情不错，刚准备躺回去，洞府的禁制就被人拍得啪啪作响，跟催命似的。
他打开门，一道娇小的身影带着一阵香风和哭腔，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姐夫！”
南宫灵儿死死抱着他的胳膊，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我听说有人要欺负你！呜呜呜……姐夫，我们不比了！我把我的灵石都给你，我们不跟他们玩了！”
小丫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
曹毘看着她那张挂满泪珠的小脸，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想给她递个剧本。
在前世，这演技，不去演甄嬛传真是屈才了。
【叮！南宫灵儿忧心如焚，恶行点+250！】
【当前恶行点：1150】
？ 这戏演的把本人都代入进去了？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反手一个摸头杀，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他用一种沧桑又温柔的语气安抚道：“哭什么，我什么时候吃过亏？”
吃过亏的还少吗？
南宫灵儿不想拆穿他。
她抽噎着抬起头，红通通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可是他们都说你输定了……”
曹毘故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唉，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只是这次比试，若能有一味特殊的辅药‘地心火莲子’来中和火毒，提升丹火的品质，胜算至少能多三成。”
“可惜啊……此物实在难寻，非机缘深厚者不可得。”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南宫灵儿的表情。
果然，小丫头一听这话，立刻不哭了。
她擦干眼泪，小小的身板一挺，拍着自己那初具规模的小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
“地心火莲子？我知道！”
“姐夫你等我！我这就去给你找来！”
说完，也不等曹毘再说什么，她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目标明确，行动力爆表。
送走了南宫灵儿，曹毘的洞府总算清净了。
然而，这清静没能维持多久。
入夜，月上中天，一道窈窕的身影，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洞府外。
宋寒梅。
她依旧是一身紫色宫装，在月光下更添几分神秘与妩媚。
“这么晚了，宋长老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曹毘将她请进洞府，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宋寒梅不敢看他的眼睛，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玉简，递了过去。
“这是郑海的炼丹习惯，还有他那朵‘青炎兽火’的几个弱点。”
她的声音有些发紧，“我……是我无意中得知的，或许对你有用。”
这话说得她自己脸颊都有些发烫。
什么无意中得知？
分明是她动用了自己所剩不多的人脉，费了好大劲才打探来的。
自从她的道侣外出游历一去不回，她在宗内的地位便一日不如一日，修为更是停滞不前。
眼前的这个老家伙，是她唯一可以押的赌注了。
她决定赌一把。
把自己的前途，赌在这个老男人身上。
曹毘接过玉简，入手微凉。
他没有立刻查看，而是顺势一把抓住了宋寒梅想要缩回去的手。
她的手很凉，还带着轻微的颤抖。
“寒梅。”
曹毘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
“多谢。”
“等我赢了，第一个就来找你。”
这话说得暧昧至极，像是一句承诺，又像是一个宣告。
宋寒梅浑身一僵，心跳瞬间漏了半拍，整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这个老东西！
她想抽回手，却被对方握得更紧。
一种前所未有的羞愤与挣扎，在她心中激烈交战。
【叮！宋寒梅道心剧震，良心与欲望激烈挣扎，恶行点+300！】
【当前恶行点：1450】
曹毘看着系统面板上飞涨的数字，心中大喜。
万事俱备，只等明天开炉。
他松开手，看着宋寒梅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抓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一口，然后仓皇告辞，落荒而逃。
曹毘悠闲地拿起那枚玉简，神识探入。
明天，他要让整个只懂的阴阳交合的合欢宗都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炼丹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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