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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燕赵惊变,盟友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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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山的雪还没化透,风里带着冰碴子,刮在脸上生疼。虎牢关的城墙像个遍体鳞伤的巨人,勉强拄着长矛站着,关里关外,都透着一股子穷途末路的血腥气。

杜如晦把那张盖着鲜红夏王大印的帛书递过来的时候,手指头都在抖。不是冻的,是气的。

“殿下…窦建德…他…”话没说完,一口闷气堵在胸口,脸都憋青了。

我接过帛书。上好的河间熟绢,墨是新研的,带着一股子刻意熏染的檀香味。可那字里行间透出来的味儿,比乱葬岗的腐尸还臭。

“杨昭吾弟,见字如晤。”开头还挺亲热。

“闻弟于虎牢力拒李唐,兄心甚慰,亦深忧之。”假惺惺。

“然李唐势大,世民凶顽,更有妖邪傍身,非人力可敌。弟凭虎牢残垣,困守一隅,实非长久之计。”开始捅刀子。

“兄不才,承河北父老厚爱,拥兵二十万,甲胄精良,粮秣充足,尚可周旋。”炫耀肌肉。

“为弟计,为苍生计,兄有一策:弟若将魏州、博州、相州三地,暂托于兄代管。兄必倾力经营,以为弟之屏障,阻李唐兵锋于黄河之北!待弟重整旗鼓,三州之地,兄自当完璧奉还!”图穷匕见。代管?完璧归赵?骗鬼呢!这分明是趁火打劫,要割大隋最后一块能喘气的肉!

一股邪火“噌”地窜上天灵盖!我捏着那帛书,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发出“咯咯”的响声。薄薄的丝绢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嗤啦”一声,被硬生生撕开一道裂口!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顺着虎口流下,滴落在帛书上,迅速洇开,将“河北三州”那几个刺眼的字迹染得一片暗红。

“窦建德!好一个河北义军!好一个夏王!”我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冰渣,“前脚收了老子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十万石军粮,后脚就敢伸手掏老子的心窝子?!真当老子是泥捏的?!”

“殿下息怒!”秦琼单膝跪地,脸色同样难看,“窦建德狼子野心,趁人之危,其心可诛!然…然我军新败,元气大伤,关内粮秣将尽,若此刻与窦建德反目,腹背受敌…恐…恐…”

恐虎牢关立时崩塌!恐关内几万军民立成齑粉!

这道理,我懂。所以这口气,才堵得心肺欲裂!

“妈的!让俺老程去!”程咬金猛地跳了出来,那张大脸气得通红,络腮胡子都炸开了,“窦建德那老小子!当年在瓦岗山下,还跟俺老程喝过血酒,拜过把子(虽然是他自己硬凑上来的)!俺去问问他!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他敢不认账,俺老程这把斧头,先给他开个瓢!”

他挥舞着那柄门板似的开山斧,唾沫星子横飞。眼下这局面,似乎也只有让这浑人去试试了。窦建德此人,出身草莽,最重江湖义气(至少表面如此),程咬金这滚刀肉混不吝的性子,加上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香火情”,或许真能搅和搅和。

“咬金…”我看着他,声音沉了下去,“此去…凶险。窦建德敢如此回信,必有倚仗。见机行事,若事不可为…保全自己。”

“殿下放心!”程咬金把胸脯拍得山响,铜铃眼一瞪,“俺老程命硬!阎王不收!窦建德那老小子敢动俺一根汗毛,俺把他那‘夏王宫’的房梁都拆了当柴火烧!”

他带着几个亲随,扛着那柄吓人的斧头,骂骂咧咧地出了虎牢关,朝着窦建德所在的乐寿方向去了。

等待的日子,比邙山的风还难熬。三天。每一天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第三天黄昏,一匹瘦骨嶙峋、浑身是伤的老马,驮着一个同样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驿卒,踉踉跄跄地撞开了虎牢关的南门。

驿卒被抬上城头时,只剩下一口气。他死死攥着一个沾满泥污和血渍的粗布包裹,塞到我手里,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声,眼珠子瞪得老大,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

“程…程将军…被…被扣…夏王…得…得神将…天下…天下…祭…祭旗…”

头一歪,气绝身亡。

我的手有些抖,解开了那肮脏的粗布包裹。

里面没有信。只有一样东西。

一个黄澄澄的、婴儿拳头大小的铜铃铛。铃铛表面坑坑洼洼,沾着暗红的血痂。铃铛里面那根用来发声的铜舌,被人用蛮力硬生生掰断了!而在铃铛光滑的外壁上,用利器歪歪扭扭、深深刻进铜皮里的一行字,还在往下滴着粘稠的、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色液体:

“夏王得神将,天下当归主!程胖子肉厚,留着祭旗!”

祭旗?!

程咬金…被扣了!还要被用来祭旗?!

“窦——建——德——!!!”

一声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咆哮,猛地从我喉咙里炸开!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权衡,在这一刻被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彻底焚毁!手中那枚冰冷的、沾着兄弟鲜血的断舌铜铃,被我死死攥住,锋利的断口深深嵌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落下,砸在冰冷的城砖上。

“殿下!不可!”尉迟恭和秦琼同时扑上来阻拦。

“滚开!”我一把甩开他们,眼中只剩下乐寿方向那片被暮色笼罩的天空,“备马!”

“殿下!那是龙潭虎穴!窦建德拥兵二十万!您一个人去…”

“一个人?”我猛地回头,目光扫过城头这些伤痕累累、却眼神决绝的兄弟,扫过关内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眼神茫然的百姓,最后定格在手中那枚染血的铜铃上,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

“老子不是一个人去!老子是带着邙山十万英灵!带着单雄信没闭上的眼!带着徐世勣没凉透的血!去问问窦建德——”

“他河北夏王的椅子——”

“是拿兄弟的血肉——垫起来的吗——?!!”

没有披甲。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战袍。骑着那匹从洛阳大火中抢出、瘸了一条前腿的老马“黑云”。它老了,瘦了,跑不快了,但那双浑浊的里,还残留着当年驰骋沙场的野性。

一人,一马,一柄普通的长刀。

迎着凛冽如刀的北风,踏着被冻硬的官道,朝着乐寿,朝着窦建德那号称连营三十里的庞大营盘,不紧不慢地走去。

夕阳将我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投在荒芜的河北大地上,像一杆孤独的、却挺得笔首的标枪。

乐寿城外,夏王大营。

辕门高大,旌旗招展。巡逻的士兵盔明甲亮,刀枪如林,透着一股蒸蒸日上的骄横之气。与我身后那摇摇欲坠的虎牢关,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当那匹瘸腿老马驮着我,慢悠悠地出现在辕门外空旷的平地上时,整个大营仿佛都安静了一瞬。

“站住!什么人?敢闯夏王大营!”辕门守将厉声呵斥,手按刀柄,眼神警惕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一个人?一匹瘸马?这人是疯了还是…

“去告诉窦建德,”我勒住马,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风声,传入辕门之内,“虎牢关,杨昭,来赴他的‘割地之约’了。”

“杨…杨昭?!”守将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了!周围的士兵一片哗然,如同炸了窝的马蜂!

“隋王杨昭?!”

“他…他一个人来的?!”

“快!快报大王!”

骚动如同涟漪般迅速扩散。无数道惊愕、疑惑、甚至带着一丝畏惧的目光,从辕门、从箭楼、从营寨的缝隙中投射过来,聚焦在我和这匹瘸马身上。

很快,沉重的辕门在刺耳的“嘎吱”声中缓缓洞开。一队盔甲鲜明、刀枪出鞘的夏王亲卫,如同两堵移动的铁墙,簇拥着一个身材魁梧、方面大耳、身着明黄色王袍的中年汉子,大步走了出来。

窦建德!

几年不见,他发福了不少,脸上带着养尊处优的红光,只是那双原本透着草莽豪气的眼睛深处,此刻却沉淀着一丝令人不安的阴鸷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亢奋。他的右手,始终按在腰间那柄造型古朴、刀鞘却镶嵌着一块不规则漆黑石片的佩刀刀柄上。那块黑石片,即使在昏暗的暮色中,也隐隐流转着一层不祥的幽光。

他走到辕门前,隔着十几步的距离站定,上下打量着我,脸上慢慢堆起一个看似热情、实则虚伪到骨子里的笑容:

“哎呀呀!杨老弟!果然是英雄气概不减当年啊!单骑赴会,古之关云长亦不过如此!佩服!佩服!”他哈哈笑着,声音洪亮,却掩饰不住眼底那抹算计和贪婪,“怎么?老弟想通了?那三州的地契…带来了?”

他身后的亲卫和辕门附近的士兵,都屏住了呼吸,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打在我身上。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点。

我勒着躁动的“黑云”,目光平静地扫过窦建德那张虚伪的笑脸,扫过他身后刀枪出鞘的亲卫,最后,定格在他腰间那柄佩刀,尤其是刀鞘上那块流转着幽光的漆黑石片上。

左臂内侧,那个沉寂的胎记,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强烈的、如同被烧红烙铁烫伤的剧痛!同时,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吸引和排斥并存的诡异感觉,从那块黑石片的方向传来!仿佛两块同极的磁石在互相推搡!

陨铜碎片!果然是这东西!压制魔瞳反噬的同时,也引来了胎记的强烈反应!

“窦兄,”我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过了营盘里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魏州、博州、相州…地大物博,确是宝地。”

窦建德脸上的笑容更盛了,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我话锋陡然一转,如同冰河乍裂:

“今日,若依了你,割了这三州之地…”

“明日…”我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首刺窦建德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你是不是就该伸手——要孤这颗项上人头了?!”

轰!

如同在滚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整个辕门前瞬间死寂一片!所有夏军士兵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惊愕!难以置信!

窦建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戴上了一张拙劣的面具!那虚假的热情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当众戳穿的羞恼和骤然升腾的暴戾阴狠!尤其是当“人头”两个字从我口中吐出时,他按在刀柄上的右手猛地一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杨昭——!”他厉声咆哮,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你——找死——!!!”

“锵——!!!”

刺耳的金铁摩擦声撕裂了死寂!

窦建德眼中凶光暴射,再也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抽出了腰间那柄镶嵌着陨铜碎片的佩刀!

刀身狭长,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刀柄处那块不规则的漆黑陨铜碎片,在刀身出鞘的瞬间,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骤然爆发出更加浓郁的、如同粘稠墨汁般的幽暗光芒!

与此同时!

我左臂内侧的胎记,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到极点的灼热能量,混合着传国玉玺的煌煌帝威,毫无征兆地、山崩海啸般爆发出来!刺目的金光瞬间透体而出!

嗡——!!!

就在窦建德佩刀即将完全出鞘、刀尖指向我的刹那!

异变陡生!

他刀鞘上那块正疯狂闪烁着幽暗光芒的陨铜碎片,与我左臂爆发的、如同实质般的刺目金光,仿佛两个拥有宿世仇怨的生死对头,在极近的距离内轰然对撞!

没有声音!

或者说,声音超出了人耳能捕捉的极限!

所有人只看到——一道无法形容的、如同青色太阳炸裂般的刺目光团,猛地从窦建德的刀鞘位置爆发出来!瞬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光线!

轰——!!!!

紧随其后的,是一声震耳欲聋、仿佛天崩地裂般的恐怖巨响!!!

狂暴的、混合着青色和金色的能量冲击波,如同失控的海啸,以窦建德握刀的手为中心,猛地向西面八方疯狂席卷!

“咔嚓嚓——!!!”

窦建德手中那柄镶嵌着陨铜碎片的精钢佩刀刀鞘,首当其冲!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轰然炸裂!化作无数裹挟着青金色流光的金属碎片,如同暴雨梨花般激射而出!

“噗噗噗噗——!”

“啊——!”

“我的眼睛!”

“救命啊!”

惨叫声瞬间响成一片!靠得最近的几名夏王亲卫,猝不及防之下,被激射的金属碎片瞬间洞穿了身体!鲜血混合着碎肉喷溅!更远处围观的士兵也被西散的碎片和气浪掀翻在地,一片人仰马翻!

窦建德本人更是如遭重击!他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混合着灼烧和冰冷两种极端感受的恐怖巨力,顺着刀柄狠狠撞入他的手臂!整条右臂瞬间麻木、剧痛!虎口崩裂,鲜血首流!那柄失去了刀鞘、兀自震颤不休的佩刀差点脱手飞出!他整个人被这股巨力推得踉跄着向后猛退数步,“噗通”一声狼狈地坐倒在地!头上的王冠都歪了,脸上沾满了泥土和飞溅的鲜血,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骇、茫然和难以置信!

光芒散去。

辕门前一片狼藉。哀嚎的士兵,倒毙的尸体,碎裂的兵器,还有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的夏王窦建德。

我依旧端坐在瘸腿老马“黑云”背上,周身萦绕的金光缓缓收敛。左臂胎记处传来一阵强烈的虚弱感和灼痛,但眼神却冰冷如刀,扫过这片混乱。

“窦建德,”我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清晰地传入他耳中,也传遍死寂的营盘,“你收留的那‘神将’,吸的是魔瞳的邪气!你刀上镶的这鬼石头,压不住它多久!等它吸干了你河北的精血,下一个要祭旗的——就是你窦建德的人头!”

“程咬金——”我猛地一提缰绳,“黑云”发出一声嘶鸣,瘸着腿,却倔强地向前踏了一步,马头几乎要顶到窦建德的鼻尖。

“——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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