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没几步，身后就传来张都尉阴阳怪气的声音，带着满不在乎的腔调：“哼，还想见李将军？我看呐，这些娃娃兵连营门都守不住，别到时候给李将军添乱！”
程处默脚步猛地顿住，扭头就瞪过去：“张都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咱少年军还没干活呢，你怎么就知道添乱？”
张都尉转过身，双手抱胸，下巴抬得老高，鼻孔都快对着天了：“怎么？我说错了？”他目光扫过少年军，像在看一群没长大的孩子，“你们这些娃娃，毛都没长齐，怕是连兵器都扛不动，真遇上突厥人，跑得比兔子还快，不是添乱是什么？”
“你放屁！”尉迟宝琳忍不住爆了粗口，撸着袖子就要冲上去，“咱在长安天天练负重，五十斤的石头能扛着跑三里地，你敢说咱扛不动兵器？”
张都尉嗤笑一声，根本不把尉迟宝琳的话当回事：“哦？五十斤？那算什么？咱边军的兄弟，扛着八十斤的铠甲还能骑马冲锋呢！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娃娃，怕是扛着五十斤走两步就得喘大气吧？”
周围几个边军士兵也跟着哄笑起来，有人还喊：“就是！我看你们还是早点回长安吧，别在边关吃苦头了，回家找娘吃奶多舒服！”
“你敢再说一遍？”程处默气得脸都红了，伸手就要去拽张都尉的胳膊，“信不信咱现在就跟你比一场，让你看看咱是不是娇生惯养！”
张都尉一把甩开程处默的手，眼神里满是不屑：“比？跟你们这些娃娃比，赢了也不光彩！再说了，比什么？比谁哭鼻子快吗？”
“处默，宝琳，退下。”李承乾的声音适时响起，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张都尉身上，没有丝毫怒气，却带着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威严，“张将军，我少年军虽都是少年郎，但也知军纪、懂勇武，绝非你口中‘只会吃奶的娃娃’。”
张都尉挑眉，看着李承乾：“哦？太子殿下这是要为这些娃娃辩解？可事实就是事实，光靠嘴说可没用。”
“是不是事实，比过便知。”李承乾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我提议，咱们比三场——队列、负重越野、骑射。若是我少年军输了，我带他们在后营做杂役，绝不多言；若是张将军的人输了，还请张将军当着全体边军的面，给我少年军赔个不是，如何？”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程处默和尉迟宝琳眼睛一亮，连忙附和：“对！比就比！咱还怕你不成？”
张都尉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李承乾会提出比试。他看了看李承乾身后的少年军，个个虽年纪小，却站得笔首，眼神里满是不服输的劲，心里不禁嘀咕了一句：难道这些娃娃真有点本事？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一群从长安来的勋贵子弟，就算练过几天，也比不上他们这些常年在边关厮杀的老兵。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太子殿下说话算话？若是你们输了，可不能耍赖！”
“君无戏言，更何况我是大唐太子。”李承乾颔首，目光锐利了几分，“张将军敢接吗？”
“有何不敢！”张都尉被激起了好胜心，拍着胸脯应道，“不就是队列、负重、骑射吗？咱边军随便挑几个人，都能把你们比下去！我这就去选人，半个时辰后，校场见！”
说完，张都尉带着两个亲兵，头也不回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瞥了少年军一眼，那眼神里依旧满是轻蔑。
等张都尉走远，程处默才凑到李承乾身边，兴奋地说：“殿下，您太厉害了！这下看那张都尉还怎么嚣张！咱少年军练的队列，能让他看傻眼！”
尉迟宝琳也跟着点头：“就是！负重越野咱也不怕，上次在长安，咱还扛着石头跑了五里地呢！骑射虽然比不过边军老兵，但咱也不会差太多！”
李承乾看着两人激动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别大意。边军常年在边关，骑射是他们的强项，咱们不能掉以轻心。一会儿比试，队列要走得整齐，负重要尽全力，骑射就发挥出平时的水平就行。”
“放心吧殿下！”程处默拍着胸脯保证，“咱肯定不会给少年军丢脸！”
尉迟宝琳也用力点头，转身就去召集少年军：“都听好了！半个时辰后校场比试，都拿出点精神来，让那些边军瞧瞧，咱少年军不是好欺负的！”
少年军的将士们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听到要比试，个个眼神发亮，齐声应道：“是！”
李承乾看着眼前士气高涨的少年军，心里有了底。他抬头望向校场的方向，眼神坚定——这一战，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让所有轻视少年军的人，都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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