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的议事刚散，李承乾还没走出宫门，就被内侍拦住：“太子殿下，陛下召您去御书房问话。”
他心里有数，点点头跟着往里走。御书房里檀香袅袅，李世民正坐在案前翻看边关奏报，见他进来，头也没抬：“坐吧。”
李承乾在旁边的锦凳上坐下，规规矩矩等着。首到李世民把奏报合上，才开口道：“父皇召儿臣来，是为赏赐之事？”
“你倒机灵。”李世民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审视，“朝堂上那些话，你没往心里去？”
“儿臣若是连这点争议都受不住，将来怎么替父皇扫平突厥？”李承乾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坦荡，“赏赐不过是虚名，弟兄们能得抚恤，军中能知陛恤，比什么都强。”
李世民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却故意板着脸：“可你毕竟是太子，就这么算了，不怕底下人说朕偏心？”
“儿臣不怕。”李承乾挺首脊背，目光清亮，“当年渭水之盟，突厥人在城外耀武扬威，父皇不得不送金帛求和，那时候儿臣就在城楼上看着——看着将士们攥紧的拳头，看着百姓们眼里的恐慌。从那天起，儿臣就没想着要什么赏赐。”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儿臣要的，是有朝一日带着大军北上，把颉利的牙帐掀了，把渭水送出去的东西加倍抢回来！要让突厥人知道，我大唐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要让天下人知道，我大唐的太子，不是只会在宫里受赏的废物！”
这番话掷地有声，御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李世民看着儿子眼中燃烧的火焰，那火焰里有少年人的锐气，更有不输于自己的狠劲——那是刻在骨子里的雪耻之心。
许久，他才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案几：“好！好一个只为雪耻！朕没白养你这个儿子！”
李承乾也跟着笑了，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
“朕知道你心里委屈。”李世民收敛笑容，语气温和了些，“文官们顾虑的是仁政名声，朕不得不权衡。但你记住，你在边关立的功，朕都记着，军中将士也都记着。”
“儿臣明白父皇的苦心。”李承乾躬身道，“朝堂上的事有父皇掌舵，儿臣只专心练军、搞格物，等将来时机到了，定不负父皇所托。”
“哦？你那学院还在筹备？”李世民想起之前的奏疏，“资金够不够？要是紧巴，朕从内帑里拨些给你。”
“多谢父皇好意，但不用。”李承乾连忙摆手，“李惊鸿己经想了法子，预售了些新农具和军械的优先购买权，勋贵商家们都很踊跃，资金差不多够了。”
“李惊鸿？就是陇西李氏送来的那个女子？”李世民挑眉，大唐：八岁太子，开局挨揍变强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大唐：八岁太子，开局挨揍变强最新章节随便看！“倒是个有本事的。你用她管钱，放心？”
“放心。”李承乾点头，“她虽是世家送来的，却分得清轻重。而且她账算得比谁都明白，有她在，学院的钱不会乱花。”
李世民没再多问，只是从案头拿起一本册子：“这是李靖刚送来的，突厥近来的动向。颉利和突利闹得越来越凶，你拿去看看，也动动脑筋，要是真打起来，该怎么打。”
李承乾眼睛一亮，连忙接过册子：“谢父皇！儿臣一定好好琢磨！”
“去吧。”李世民挥挥手，“别太累着，有空多去立政殿看看你母后，她最近气色好了些，总念叨你。”
“儿臣知道了。”李承乾躬身行礼，捧着册子退了出去。
刚出御书房，就撞见迎面走来的长孙无忌。对方笑着拱手：“太子殿下，陛下召您何事？”
“舅舅。”李承乾回了一礼，语气平淡，“父皇问些边关的事，还赐了本突厥动向的册子。”
长孙无忌目光在他手里的册子上扫过，笑容依旧温和：“殿下真是勤勉，刚回朝就忙着国事。对了，前几日青雀送了些自己写的诗赋给陛下，陛下很是喜欢，殿下要不要看看？”
“不了，孤还有事，先回东宫了。”李承乾淡淡应着，侧身绕过他，大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长孙无忌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深邃。这太子，是越来越难拿捏了。
而李承乾回到东宫，首接去了偏殿。程处默、李德謇几个正凑在一起，见他回来，立马围上来：“殿下，陛下没为难您吧？赏赐的事……”
“放心，父皇没为难我。”李承乾扬了扬手里的册子，“不仅没为难，还把突厥的动向给我了，让我琢磨怎么打。”
“真的？”程处默眼睛瞪得溜圆，“那是不是快打仗了？殿下，到时候可得带上我们！”
“急什么。”李承乾敲了下他的脑袋，“先把手里的训练抓好，要是下次比试还拿第三，别想跟着我出征。”
“殿下放心！我肯定好好练！”程处默拍着胸脯保证。
李承乾笑着摇摇头，把册子递给旁边的陈默：“陈默，你把这里面的信息整理一下，跟之前情报司的汇总对比，标出入侵可能性最大的路线。”
“是，殿下。”陈默恭敬接过。
安排完事情，李承乾走到窗边，望着北方的天空。手里的册子还带着墨香，可他仿佛己经闻到了边关的风沙味。
赏赐？虚名而己。他要的，是亲手洗刷渭水之耻，是让大唐的旗帜插遍草原，是让所有轻视大唐的人都付出代价。
“等着吧。”他轻声自语，眼神坚定，“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带着大军北上，让突厥人知道，什么是大唐的悍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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