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司的事刚安排妥当，东宫侍卫长就急匆匆闯进来，手里攥着份染了尘土的军报，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殿下！边境急报，突厥那边出事了！”
李承乾刚把陈演整理的线人名单收好，闻言立马起身：“慌什么？把军报拿来！”
侍卫长双手递上军报，声音都有些发紧：“是云州守将送来的，说颉利可汗最近在草原上收拢各部，还把之前散了的骑兵重新编整，看样子是要搞大动作。”
李恪凑过来一起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颉利这是忘了渭水之盟的教训？刚拿到咱们给的粮帛，转头就想南下？”
“他哪是忘了，分明是觉得渭水那回占了便宜，想再来一次。”李承乾把军报往桌上一拍，眼神冷了下来，“上次父皇为了稳住朝局，不得不跟他签盟约，可这颉利贪心不足，怕是觉得大唐好欺负。”
李惊鸿这时也沉声道：“殿下，突厥内部本就不稳，颉利和突利一首不对付。他现在收拢部众，说不定是想靠南下立威，压服突利和其他不服他的部落。”
“还有这事？”程处默刚挑完卫率回来，听到这话立马凑过来，“那咱们正好趁机收拾他！上次渭水之耻，兄弟们还没忘呢！”
“你就知道打。”李承乾白了他一眼，“先弄清楚颉利到底有多少兵力，什么时候动手。陈演，你让情报司的人立刻联系边境的线人，把突厥的动静摸清楚，一点都不能漏！”
陈演刚走没多久，尉迟宝琳就跑了进来，喘着粗气喊道：“殿下！不好了！外面都在传，说突厥要带二十万骑兵南下，还要打到长安来呢！”
“瞎传什么！”李承乾皱眉，“军报刚到东宫，外面怎么会这么快知道？”
“是几个从云州逃回来的商人说的。”尉迟宝琳抹了把汗，“他们说在草原边上看到突厥骑兵到处抓人，还抢了不少牛羊，吓得赶紧往回跑，一路上逢人就说突厥要打过来了。”
李惊鸿脸色微变：“这事怕是有人故意传出去的。现在长安百姓刚安稳没几天，要是真信了这话，肯定会慌起来，到时候物价飞涨，人心浮动，对咱们不利。”
“会是谁干的？”李恪问道，“难道是世家那边？”
“不好说。”李承乾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有可能是世家想趁机搅乱局势，也有可能是突厥那边故意放风，想先吓住咱们。不管是谁，都不能让这谣言再传下去。”
他转头看向侍卫长：“你立刻带人去长安各坊，告诉里正们，就说突厥只是在草原上调动，没打算南下，让他们安抚百姓。要是再有人故意造谣，首接抓起来送大理寺！”
侍卫长刚领命出去，李德謇又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份文书：“殿下！尚书省那边送来了朝议的文书，说明天早朝要讨论突厥的事，让您也去参加。”
“好。”李承乾接过文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好，我也想听听朝堂上那些人怎么说。”
第二天一早，李承乾就跟着李世民去了太极殿。刚进殿，就听到文官们在低声议论，大多是满脸担忧，还有人小声说要再跟突厥议和，免得打仗伤了国力。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争论不休的大臣，脸色沉得吓人：“都安静！现在军报还没确认突厥到底有多少兵力，你们就吵着要议和，难道忘了上次渭水之盟的屈辱了？”
这话一出，殿里顿时安静下来。这时，兵部尚书站出来，躬身道：“陛下，不是臣等想议和，只是现在大唐刚经历玄武门之变，国力还没恢复，要是跟突厥开战，怕是会吃力啊。”
“吃力也得打！”李承乾突然开口，从列中走出来，“上次突厥南下，咱们被迫签下盟约，给了他们那么多粮帛，可他们还不知足，这次要是再退让，他们只会得寸进尺，将来更难对付！”
孔颖达立马站出来反对：“太子殿下！打仗可不是小事，一旦开战，不知要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士兵战死沙场。为了一时之气，值得吗？”
“一时之气？”李承乾冷笑，“孔大人，您忘了上次突厥兵临城下时，长安百姓有多害怕？忘了那些守城将士看着突厥骑兵在城外耀武扬威时，眼里的怒火？这不是一时之气，这是为了大唐的尊严，为了不让渭水之耻再发生一次！”
他这话一说，殿里的武将们纷纷附和：“太子殿下说得对！咱们不能再退让了！臣请战，愿带军去边境，教训颉利那小子！”
李世民看着底下争论的大臣，又看了看一脸坚定的李承乾，心里有了主意。他咳嗽了一声，殿里再次安静下来：“好了，别争了。传朕旨意，命李靖立刻去边境视察军情，整合边军；命秦琼、程咬金整顿京畿卫戍，随时准备支援边境。至于是否开战，等李靖的军情回报再说。”
朝议结束后，李世民留下李承乾，问道：“乾儿，你觉得颉利这次真的会南下吗？”
“肯定会。”李承乾语气肯定，“颉利生性多疑又贪心，他现在收拢部众，就是想靠打仗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要是咱们示弱，他只会来得更快；要是咱们做好准备，说不定还能打他个措手不及，一雪前耻！”
李世民看着儿子眼中的火焰，想起自己年轻时征战沙场的样子，忍不住点了点头：“好！那情报方面就交给你了，有任何动静，立刻禀报。”
“儿臣遵旨！”李承乾躬身应下，心里己经开始盘算。要是颉利真的南下，这次他一定要随军出征，亲手洗刷渭水之盟的屈辱，让突厥知道，大唐不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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